听着鄞诺字字诛心的话,温小筠忽然湿润了眼眶,但是她狠狠咬牙忍住酸涩的泪意。
她微微仰起头,错开视线,语声低沉,又丝丝缕缕的哀伤缠在其中,“鄞诺,我知道你的推断其实很有道理,我也没办法辩驳什么。我只能对你说,我只是温小筠,没有依附任何人。你对我的疑心真的够多了,我也会伤心···”
鄞诺心头骤然一颤,他不明白,每一次的怀疑都不是他想要的,几乎都是温小筠把事实摆放在那里,叫他突然发现,突然给他惊吓。
自从在心里认可了温小筠,每一次的突然出现的诡异事实,不仅叫他不得不怀疑,更使他饱受煎熬之苦。
这些事无论怎么看,受伤受害的一方,都应该是他才对。
“不讲事实,不给解释,只空谈感情,搞些虚头巴脑的花招子,就想混过去,你这是把别人都当傻子了吗?”鄞诺攥拳的双手寸寸收紧。
这时,游浪儿也跟着走了回来。
他本想进屋看看鄞头儿情况如何,不想偏生就撞到了这一幕。
游浪儿并不认识温小筠,对她全部的印象都来源于鄞诺。
之前看到鄞诺拼着性命的护着温小筠,游浪儿自然而然的就把温小筠当成了鄞诺重要的同伴。
可是忽然看到两人对峙,又忽然听到鄞诺尖刻的质问,感受着屋中一路火花带闪电的修罗气场,游浪儿非常明智的停住了步子,乖乖的站在门槛之外,屏息凝气,紧张兮兮的关瞧着屋中形势的走向。
对于悄然出现的游浪儿,温小筠一点都没发觉。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鄞诺的身上。
自从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这一刻应该算是温小筠感觉最委屈,最难过的时光。
“这一次,我就是不想跟你再和解释,你就信不了我么?”
旁观者游浪儿听得直着急,连个解释都不给,那肯定不能相信啊!
他家鄞头儿可从来都是个较真认真的人,别说不解释,不给理由。就即便是长篇大论的给出一大堆合理解释,怀疑与戒心一旦产生,他家鄞头儿都不会再轻易相信。
最重要的是,他家鄞头从来不乱怀疑人,一定是有确凿的证据才会开始求证怀疑。
对面那个小青年虽然长得很漂亮,但是连个理由解释都不给,难道不就是摆明了要耍赖吗?
这样的圈套,他家鄞头怎么可能会中计?
鄞诺的眉头皱了几皱,攥拳的手,手指关节已然渐渐泛白。
“我怎么可能会信这种鬼——”他嘴角微微抽搐,温小筠脸颊一颗晶莹的泪珠儿立时叫他心神大乱,“我怎么可能不信你···”
他带着一种莫名的耻辱感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转身冲出了房间。
门口的游浪儿···???
他家鄞头儿刚刚说了什么?
门里的温小筠(⊙ o ⊙)啊?
她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温小筠顿时觉得有些懵,她刚才只不过是情绪有些崩溃,委屈的胡乱撒了个小娇,根本就没想过刻薄多疑的鄞诺会吃她这一套。
更何况,她也没有真正的施展出撒娇真正的奥义神功啊,鄞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她攻克了?
另一边,白鹜牵着两匹马,也来到了茅草近前。
在离开温小筠之后,他隐藏在茅草屋后也听到了一些温小筠与鄞诺的对话。
再听到鄞诺诛心的质问后,白鹜顿觉之前做的事情有失妥当。
自从见识过温小筠的本领之后,他就认定了,温小筠一定会成为他的人。
无论以什么样的身份,他都要把这样一枚旷世奇才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这样眼中只有她一个人的后果就是会忽略她身边的人。
他竟然忽略了鄞诺在目前阶段,对温小筠的重要性。
他这般毫无顾忌的对待温小筠,却使她陷入了被人怀疑的尴尬处境之中。
一想到这里,白鹜就不觉有些心生愧疚。
所以在听到鄞诺质问的同时,他便果断离开。
他要尽早的准备好一番说辞,替温小筠开脱,承担起因为自己一时疏忽而造成的后果。
可是不想他特意从暗卫手中牵来两匹马,重新走回到茅草屋近前时,鄞诺却突然从屋子里快步冲了出来。
白鹜的心瞬间悬了起来,难道在他离开的这片刻时间内,鄞诺就与温小筠彻底决裂了?
“鄞兄?”白鹜望着鄞诺不觉疑惑出声,“事情不是你想——”
可是鄞诺却没容他把话说完,径直从他手中接过缰绳,倏然翻身,利落的就上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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