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出了鄞诺表情的变化,温小筠却还是忍住了想问的冲动,老老实实的跟在鄞诺身边辞别了一众捕快,快步走出了厅堂,奔向马房。
白鹜的眼中几乎就只剩下温小筠一个人了。
所以在温小筠几乎被鄞诺拽走的之后,他毫不犹豫的就抬步跟上了那两个人。
温小筠下意识的也想学着鄞诺和白鹜的样子牵一匹马出来,不想还没等她伸手,身后腰带就被鄞诺一把提起,还没等她惊呼出声,鄞诺就把她放在了自己的身前,还不忘嫌弃的嘲笑一句,“两只手基本都废了,还骑什么马?给我老实做好了。”说完鄞诺挥手扬鞭,便从府衙侧门匆匆而出。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白鹜的眉头不觉狠狠一拧。
鄞诺这个动作分明针对的是他。
之前就若不是要破案交流信息,怕是鄞诺看到自己和温小筠亲密的样子,早就愤怒爆发了。
可是鄞诺脾气横,他白鹜也不是好惹的。
他与温小筠从来都是两厢情愿的,他绝对不允许什么银诺金诺的突然出来劫他的胡。
于是白鹜也驱马追了上去。
对鄞诺的怒气和白鹜心底愤恨公平平等的全都没有半点察觉的人,也就只剩下坐在马背前面一点的温小筠了。
她的注意力都在案子上面。
等到四下终于没人了,温小筠才谨慎的问出了声,“鄞诺,你辞别一众兄弟们,带着我两单独出来,不会是以自己身份,单独去查案吧?”
鄞诺冷哼了一声,没有直接回答。
温小筠瘪瘪嘴,没好气的说,“之前只想着出了两具被烧伤死的尸体,怎么都得回去向衙门交差,没有想到现在府衙竟然会成为我们查案的最大阻力。”
温小筠皱了皱眉,又补充了一句,“可是鄞诺,衙门都不让咱们查了,咱们一意孤行的再查下去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结果?”
听到这里鄞诺脸上忽然有一点表情变化。
他掀起眼皮夹了温小筠的后脑勺一眼,冷哼着发出一声嗤笑,“怎么?你这个从小就把刑狱推断当做终生事业的人第一个怕了?”
温小筠想都没想,气得回手拧了鄞诺一把,“你说谁怕呢?你干事不考虑点摆在咱们面前现成的阻碍,你干得成什么事?”
鄞诺难以置信的看了看温小筠拧着自己的手,视线一点点上移,最后移到温小筠的后脑勺,登时怒目圆睁,恶狠狠的说道“你个大老爷们怎么跟着小姑娘似的还掐人呐?!”
听到这里,温小筠理直气壮的加大了手上拧人的力度,“是你先拿人家的理想和尊严开涮的,我掐你是便宜你了,要不是我现在两只手都受了伤,我还掐你脖子好好教育你一顿,叫你明白嘴欠挑战别人底线到底会有什么后果!”
白鹜看着面前这两只同僚盟友,刚才还说得好好的,没想到转眼就自相残杀的互掐起架来。
他一时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只能有些尴尬的伸手摆了摆,“二位莫生气——”
鄞诺和回过头来的温小筠正瞪死了两双斗鸡眼,仍在火花带闪电的噼咔噼咔激烈交锋着。
“鄞诺,就是你会放弃这个案子,我都不会放弃,要知道温香教的人可都还在追杀咱们呢。你鄞诺会武功不怕追杀,我可不一样,指不定哪天走在大街上,就被随便闯出来的凶徒咔嚓了。我提醒你衙门的事,不是不让你查案,而是叫你尽快想个周全的方法出来。不然就是咱们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来了,衙门咬死了不让查,咱们又有什么办法?”
鄞诺终于认出客人,抬手一勒缰绳,忽然间就倒转了马头。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转到自己,而是直接拔出了腰间长剑,直挺挺的抵住了旁边白鹜的喉咙。
若是白鹜没有对危险本能的预判能力,怕是就要把喉咙直接撞上鄞诺的长刀了。
“鄞兄,你此举又是何意?”白鹜抬手用两指夹住鄞诺那开了长刀,表情瞬间冷却下去。
鄞诺微扬起下巴呵呵一笑,“想来白兄记性不大好,忘了之前是怎么得罪了我的。”
白鹜是真的记不清了。
看着白鹜一脸茫然的样子,鄞诺就气不打一出来。“白兄真是贵人多忘事。之前我帮着温小筠换衣服,结果白兄你竟然莫名其妙的蹿出来了。蹿出来就蹿出来吧,还偷偷的给温小筠穿衣服。”
说着鄞诺表情倏地一凛,瞪着他的眼睛特别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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