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哥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程远,你小子不够意思啊!咱们关系这么好,你竟然不在你熊哥这里下单。”
程远耸了耸肩道“刚来车场的时候,我是不是找过你?可你根本不信我们俩是来买车的,这能怪我吗?”
熊哥双拳锤地,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哭了。
程远拍了拍熊哥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熊哥,大家兄弟一场,我怎么会不照顾你呢?我已经和沈老板说了,这辆桑塔纳的业绩算你的。”
熊哥本来还在流眼泪,听了程远的话后,眼泪瞬间止住。
此刻,他的表情十分纠结,伤心以及喜悦等等表情混杂在一起,使得他整个脸都跟着扭曲了。
李响把一箱子钱放在后备箱里,准备离开。
而就在这时,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爷子拄着拐棍,缓缓从大门外走来。
他佝偻着腰,走路颤颤巍巍,一对浑浊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惆怅,似乎有心事。
“愁死我了,这个房东又来了。”沈老板看到这老头,眉头紧紧拧在了一起。
李响听到沈老板的话,本来已经准备走了,可现在却停了下来。
房东颤颤巍巍来到沈老板身边道“沈老板,这我房子你就买下来吧!反正你是做车场生意的,也需要一个地方来放汽车,你就可怜可怜我,买下这个房子吧!”
“孙老伯,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我手里的资金太短缺了。”沈老板耸了耸肩,露出一脸的无奈。
“我家孩儿得了血癌,现在需很多钱治疗,我求求你,就行行好,买了我这大院吧!”孙老伯拽着沈老板的衣袖,苦苦哀求。
沈老板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孙老伯,不是我不肯帮你,实在是这房子我买了也没什么用啊!我爸爸是钢厂职工,妈妈也是钢厂职工,家里都分了房子了,根本不缺房子住。”
“你可以把这房子买下来做自己的汽车场……”孙老伯继续苦苦哀求道。
“孙老伯,实在对不住了,我真不想买。”沈老板再一次拒绝。
李响依稀记得,这个年代的人,还没有买房的观念。
家家户户都在等着单位分福利房,而且这个年代的人都很穷,也买不起好几百一平的商品房。
想到这里,李响熄了火,从奥迪100上面跳了下来。
“老伯,你这大院卖多少钱?”
老伯年纪大了,反应有些迟钝,似乎没太听清,直到李响再一次重复这句话的时候,他才疑惑地转过头来道“年轻人,你要买啊!”
“我想问问价格,如果合适的话,我就买了。”李响凑到老伯身边,笑着说道。
沈老板见李响接话,当下赶忙道“孙老伯,这位是个有钱的主,出门都带上百万现金。”
孙老伯激动地握住李响的手,泪眼摩挲道“小伙子,我这房子一点也不贵,你要诚心买的话,就给我十五万吧!这院内民房有三百平,按照咱们当地的价格是五百一平,院子我免费赠送给你了。”
李响听到这个数字,一下子笑了。
这里可是浦埬,寸土寸金的地方,多年以后,光这一块地皮就价值几个亿。
“老人家,这个大院的土地也能转让吗?”李响往老伯身前凑了凑,笑着说道。
“这大院的土地不是集体土地,是我私有的,肯定可以转让的。”孙老伯可能是因为太过激动,脸色都跟着红了。
李响稍微思索了一下道“既然这样,那这房子连带着土地,我都买了。”
他依稀记得,华夏最早是不允许土地出租、转让和买卖的。
但在87年的时候,尚海市人民政府率先公布了《尚海市土地使用权有偿转让办法》的条例,推动了华夏土地使用权转让,推动了我们今天的房地产业商品化的运转。
此条例发行后,直接促进国家修改了《宪法》,并允许土地转让和出租。
随后,天京、金陵等地也先后效仿。
“谢谢,谢谢。”孙老伯拉着李响的手,一个劲地说谢谢。
一旁,沈老板不停地对着李响使眼色,可李响却视而不见。
签订了房屋买卖合同,又签订了土地转让协议,并上报给了相关部门后,这大院便收入到李响的囊中了。
等到相关部门审查、登记完毕后,这大院就是李响的私产了。
尽管李响要为此缴纳税金,并交付土地转让费,但能在浦埬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拿下一块土地,多花这点小钱简直太值了。
把李老伯送走后,沈老板忍不住跺了跺脚道“李先生,你这房子买贵了呀!你怎么连价钱都不讲的?”
李响笑了笑道“我向来都是救急不救穷,你没听到那老伯说他家孩子得了血癌,急需钱来治疗吗?”
沈老板撇咧撇嘴道“李先生,我是该说你单纯呢,还是该说点什么呢?那姓孙的骗你呢,他急着转让这大院,就是想在市区给儿子买一套婚房,市区的房子好一点的要两千左右一平,普通人哪里买的起?”
李响也知道,这里的房子和市区的房子根本没法比。
但在场的所有人更加不知道的一件事是——浦埬再有一年多就要开发,用不了几年,这里就会成为比市区还要繁华的中心地区,成为整个尚海房价最高的地方之一。
可能用不了多久,浦埬要开发的消息便会传遍整个尚海。
到了那时,不知道沈老板还会不会说李响单纯。
想到这里,李响笑着冲三人点了点头道“我现在就是想囤一点土地,你们这周边还有没有想转让土地的?如果有的话,可以通知我一下,我还需要在这里收购几块地皮,至于价格,都好商量。”
几个人用怪异的眼光看着李响,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在这个年代,根本不流行买地买房,因为房子一般都是单位给分的,所以大多数人家都不缺房子住。
而且转让土地也需要大量的资金,根本不是百姓们能够承受的起的。
至于程远,则转了几下眼珠子,计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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