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打扮自己,其实是故意的,把自己尽量弄得邋遢又难看,这样在会所里做清洁工就没人会注意到她,也更不会有人认得出她。
“你都这样了,也叫还好?”魏亚男脸上的浓妆全花了,一张脸跟个调色盘似的,还表情夸张地说她,“你咋比我还颓废,对了,你不是和杨总出国了吗,为什么昨晚……昨晚会拿着清洁工具去包房?”
还没等顾素素说话,她又说“不对啊,昨晚……昨晚那个清洁工是你。”说完她满脸的惊讶,那样子怪吓人的。
静姐还在旁边,顾素素怕她说得太多,忙站起来甩了甩趴酸的胳膊,推了推她说“快去卫生间洗洗,看你现在这样子好渗人,洗干净了再和我说话。”
魏亚男从静姐那见鬼的表情,也意识到自己的妆花了,跳下床直奔卫生间。
静姐见她们两人的确认识,还挺熟的样子,像是很久没见。
这一个月的相处,她觉得素素还不错,人品啊,性情什么都好,怎么会有魏亚男这种朋友,心中也挺奇怪。
不过正好她们圈子里没有人和魏亚男相熟,要素素能管下魏亚男也是好。
她对素素说“你这个朋友啊,做事完全没做事的样子,老是闹场子。就说昨晚那事吧,害得和她一起陪酒的小姐妹都白干了,还害会所损失了一笔酒钱。待会你得告诉她,会所的损失她必须得赔,要不然就算老板也不会放过她。”
“静姐,她真在陪酒?这不可能啊,她家境殷实,偶尔喜欢在夜场玩,但不会做这一行,是不是弄错了?”顾素素始终不愿相信。
静姐哦了声,心想难怪这个魏亚男总喜欢胡闹,弄了半天做这行就是为了好玩,说“我不管她出于什么原因做这行,大家都是为了混饭吃,可她这样玩下去,把所有人都玩死了,没人会放过她。平时各个场子里的领班没少说她,她都听不进去,你既然是她朋友,好好说说她,她是想作死的节奏。我也听在场的服务员说了,昨晚要不是你挺身而出,霍少恐怕没那么轻易放过她。”
顾素素完全听懂了静姐的话,看来亚男真跑去陪酒了,她揪心地沉默不语。
静姐拍了拍她,说“我肚子好饿,出去吃点东西。你尽快把她弄走,看到她这个疯婆子我就来气。”
“好,我知道了。”
静姐套了件衣服,拿着个小包,就要出门,走到门口,想到刚才魏亚男说素素跟过什么男人还出过国,看来是个有故事的女人,本想问问,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多事,拉开门出去了。
既然人家在她这里住了一个月,也没和她说过这些事,她也没必要贸然去问。
静姐出去后,魏亚男还在卫生间里,素素独自坐到沙发上,又开始感到不安,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继续呆在这里,昨晚为亚男出头,会不会让人发现?
魏亚男在卫生间里从头到脚,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裹了件静姐的浴袍,走了出来。
顾素素一看她这个样子,忙说“我有干净衣服,给你先换上。静姐有洁癖,她的浴袍你赶紧放回去。”
魏亚男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浴袍,不屑地说“她个徐老半娘,还以为自己有多干净。”
顾素素翻出自己的衣服,交给她,推着她说“别闹了,这里是静姐家里,你不能这样子。”
魏亚男不情愿地去卫生间换了她的衣服,,再出来时,顾素素已给她泡好了一杯养胃茶,说“你现在住在哪里,喝完茶,我送你回去。”
“素素,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和静姐在一起?还在那乌七杂八的会所做清洁工,就算杨思杰不要你了,秦天翼也不管你吗?”魏亚男捧着热腾腾的茶杯,满心的疑惑。
顾素素反问她,“那你是怎么回事?还跑出来陪酒,这也玩得太过了。康喜呢,他知道吗,他不管你?”
魏亚男再也笑不出来,眼里闪过一丝恨,立刻低下了头,“别提他了。”
顾素素见她的反应,就知道她和康喜之间肯定出了问题,可又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把热茶喝了,喝完了我们出去说。”
魏亚男点了下头,闷闷不乐地说“待会去我住的地方,我现在一个人住着,你不用担心别人会听到什么。”
她能感觉出顾素素像在躲着什么,似乎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的过去。
她们离开静姐家后,魏亚男把素素带到了现在自己的住处。
顾素素看到她的住处还不如静姐那地方,连个房子都算不上,不过是个不足十平米的空间,一张床,一把椅子,一个简易塑料箱子。
屋顶、墙壁上都受潮脱皮了,和她先前住的那大房子简直天壤之别,简陋程度没法想象。
魏亚男将床上堆得乱七八糟的衣物,清到一边,又拍了拍上面的灰说“不好意思,太乱了,一直没空收拾,你先坐。”
顾素素本想去坐那把椅子,魏亚男喊住她,“那椅子有点松动,别坐,免得摔着。”
她坐在了床边,问“亚男,你先前住的地方不是这样的,先前那房子呢?”
“被收走了,那些都属于我爸的非法所得。”魏亚男说着低头开始清理杂乱的衣物。
“我们最多一年没见,到底出了什么事?康喜他人呢,他也出事了?”顾素素担心地问。
魏亚男叠衣服的动作停住了,苦笑说“他,他好得很,又做回了警察,升职加薪,风光无限。”
“他又回警局了?”顾素素十分惊讶,“他早就被开除了啊。”
“什么开除,我们都被他骗了!”魏亚男扔掉手中的衣物,看向顾素素说,“他是警局那边派到我爸身边卧底。”
顾素素一时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苏康喜会做卧底。
魏亚男带着无限的恨意说“他利用我接近我爸,成为我爸身边最信任最得力的人,拿到我爸的犯罪证据后背叛了我们,亲手把我爸送上了断头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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