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将手串还给老村长,依旧拿在手上。
“荣幸之至,金教授,请跟我来。”
老村长欣喜若狂,他也没在意手串的事情,人家堂堂大学教授,还能强占自己东西?
他一心想着招待好金云山。
金云山满意了,对柳生村也有极大的好处,兴许以后教授常来柳生村采风,上头自然也会重视起柳生村啊。
路上,金云山想注意力全在手串上,仿佛摩挲美人肌肤一般,痴痴地摩挲着手串珠子,露出心满意足的神色。
林紫目光闪烁,她察言观色的本事很强,要不然领导也不会派她跟随,隐约猜到了什么。
不久后,来到了村长家。
“金教授、林老师,请坐。”
“老赵,你去泡茶。”
老村长在两人坐下后,这才入座,吩咐一人去做事。
见金云山还在盘玩手串,老村长也不打扰,转而冲林紫笑道,“林老师,我孙女也是县一中的呢,目前读高二。”
“哦?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是我班上的。”林紫挑了挑眉,她是高二三班的班主任。
“周丽。”
“咦,是周丽!”林紫一怔,还真认识,这是她班上的尖子生。
正说着,一股茶香飘来,老赵端茶走了进来。
金云山被这股沁人心脾的香气给吸引了。
“这茶真不错。”金云山抿过一口后,当即诧异不已,这村里好东西可真不少。
林紫赞同地点点头。
品茗了一会儿后,金云山才放下茶杯,一本正经,“这手串我很喜欢,村长,两千元卖我怎么样?”
“两千元……”
几个干部面面相觑,浑然没想到老村长那条手串这么值钱。
老村长愣了下,随即有些为难。
“金教授,这手串是村长他孙女送的,有特殊意义啊。”当即老赵站出来。
“呵呵,有什么特殊意义?天底下只有这么一件礼物吗?让周丽再送一件就是,这样吧,我再多加五百块。”林紫凝视老村长,“要不然,打电话问问你孙女?”
金云山保持着微笑,没有阻止。
这群乡巴佬要是真识货,也不会把两千元当成天价了。
至于那孙女……估计也是走了狗屎运。
“咦,林老师?”
二楼卧室,周丽本来在做作业的,听到熟悉的女声,以及有提到自己,便好奇地在楼梯栏杆探头看了一眼,顿时惊喜不已。
赶紧三两步窜了下来,“林老师,您怎么来了?”
“这位金教授,你不认识吗?学校应该有他的照片才对,他算是你的学长呢。”林紫莞尔一笑,冲对面扬了扬下巴。
“啊?您是金云山金教授?”在林紫的提醒下,周丽打量金云山,目瞪口的,随即崇拜地仰望金云山,“您能不能给我签个名啊?”
但久久没人回应,一如刚才在村口的情形,金云山陷入呆滞,只不过对象换成了周丽。
林紫微张嘴巴,又是一条手串,同样的迷人。
鸡血红的珠子,表面泛着荧光,有水波纹。
不比刚才村长那条手串差。
“这也是你一百元买的?”林紫下意识询问道。
“啊?”周丽有些心虚,挠了挠头。
她其实是怕被爷爷知道她去麻烦华洋哥哥制作手串,可能会挨骂,所以就随口扯了个谎。
“是……是。”周丽硬着头皮回答。
金云山嘴角抽搐,这小丫头要是去买彩票,可能会中头奖。
一条极品黄花梨手串一百元买到就算了,又买到一条极品小紫叶檀手串?
突然,他灵光一闪,一把攥住了周丽的胳膊,“哪里,哪里买的!”
怎么可能会同时有两条极品手串呢?兴许那里还有更多,哪个败家玩意儿这么不识货啊,一百元就卖了。
“啊……是、是在楚南市,我托朋友从地摊上买的,好像已经没了。”周丽缩着脖子,只能继续撒谎了。
心底也闪过一丝疑惑,是手串太漂亮了,所以金教授也想买?
金云山深呼一口气,坐回座位,和颜悦色,“嗯,你那朋友很有眼光,一百元物超所值啊,对了,你要签名的话,晚点再给你吧。”
“刚才呢,我是想以两千元买下你爷爷的手串……嗯,你这条手串也不错,这样吧,五千元,这两条手串卖我怎么样?”
金云山笑容越发和蔼。
周丽下意识摇头,这是华洋哥哥送的啊,怎么能转眼就卖了。
“小丽,金教授最喜欢收集手串了……出五千元,是看在你是一中学生的份上,愿意吃点亏,而不是因为手串,知道吗?”
“难道你认为这两条手串实际价值有五千元?别这么天真……不对,你这叫贪婪,这样不好,老师平时怎么教你的?”
“你愿意割爱,将把手串卖个金教授,金教授就会记得这件事,这叫人情,有利于你未来发展,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可以来找老师或者金教授帮忙。”
林紫轻声细语,仿佛良师益友,在教导周丽,隐晦冲金云山微笑。
金云山点点头,表示林紫说的没错。
“可是……”周丽左右为难。
金云山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一把将手串放到桌上,“不卖算了!”
“不就是两条手串吗?你们只花了两百元,我愿意花五千元购买,二十五倍啊!你们还不愿意?是想坐地起价?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贪婪成性!”
“还有你,你配当宁雨县一中的学生吗?真是给一中学生抹黑!”
金云山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向外走去,“没心情了,采风就算了!现在就回县城,什么柳生村,太烂了,我得和同行、电视台好好说说这里!”
“哼,周丽,你太不像话了,惹怒金教授,校长也会很生气的,想清楚后果!”
林紫面色冷厉,站起身,也准备跟上去。
“等等,金教授,刚才这孩子只是被这么多钱给吓到了,不是不卖给您。”老村长心惊胆战,赶紧拦住了金云山,强扯起笑容,“卖,我们卖,您……您给两百元就好了。”
周丽低着头,低声哭泣,被吓哭了,她只是一个高二学生,哪里经得起这般恫疑虚喝,更不敢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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