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承这一帮人,为了雇佣这些刺客可谓处心积虑,散尽家财。
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身为朝廷大员,眼睁睁看着曹操大权独揽。
他们跟皇帝都成了曹氏的傀儡,这样的情形谁也不愿意看到。
可是他们手里无兵无将,想要反抗也没有办法,最终只能想出这种最原始,最有效的主意——刺杀。
只要曹操一死,丁辰再死了,以曹昂大公子的能力绝对无法驾驭一众文臣武将。
到时曹氏乱成一锅粥,他们便有从中腾挪的余地。
所以为了这事,就算把家财全都耗尽也在所不惜。
“诸公请稍安勿躁,坐下来喝口茶,等待好消息,”董承微笑着道:“真正的好戏是在明日,曹贼一死,曹氏与夏侯氏诸将必起争执。
而其他将领要么选边站队,要么坐地观望。
到时我等便可主动出击,抛出高官厚禄,劝说那些犹豫不决之将领效忠汉室,听命于陛下。
如此我等无异于再造汉室,论功劳可堪比云台二十八将。
到时陛下必有重赏。”
“以后还要多多仰仗董公,”两人见董承如此胸有成竹,而且画的饼又大又圆,心中也渐渐安定下来,笑着道:“董公立此大功,又是国舅,这大将军一职,恐怕是非董公莫属了。”
大汉王朝自古便有外戚担任大将军的传统,董承如今已是车骑将军,仅次于大将军与骠骑将军。
所以董承处心积虑的忙前忙后,其目的一来是为了让汉室重新掌权,二来便是能做百官之首的大将军。
换言之,就是把朝廷权力掌握在他董承的手中。
“若我做了大将军,二位均可为上卿,”董承听着两人的奉承极为受用,张口许诺道。
话音未落,突然,他们耳中传来一阵喊杀声。
董承脸色一变,只见那道暗门突然打开,有侍从气喘吁吁的跑进来道:“家主,不好了,曹纯带人杀进来了!”
“曹纯?他安敢如此?”董承心中一阵惊恐。
既然曹纯杀上门来,不管刺杀计划是成是败,恐怕曹氏已经猜到是他在背后主使。
“怎么办?”吴硕与吴子兰皆是文士,碰上这种事早就吓慌了。
董承强自镇定道:“莫慌,这里是密室,乱军未必能找到这里。”
……
话说曹纯分别派出虎豹骑,前去诛杀种辑、吴硕、王子服,吴子兰等全家。
那些都不是什么大人物,府中仅有的看家护院也不堪一击。
倒是谋主董承稍微棘手一些,此人曾经在西凉军待过,身边或许还有些得力部下,所以曹纯亲自带人前来诛杀。
果然砸开董府府门时便遭遇到了抵抗,不过以虎豹骑的战力,很快就把董府部曲给杀散了。
曹纯下令关上府邸的大门,将府中所有主仆,男男女女约有百十口人,全都聚集到天井里。
董氏家眷看到手拿刀枪的曹军,谁反抗当即斩杀,所有人都吓得瑟瑟发抖。
曹纯看了一圈,没有发现董承,便对着众人大声道:“谁供出董承在哪里,便饶他一命。”
没人做声。
曹纯冲手下摆了摆手,有虎豹骑军兵上前随便抓出一个青年奴仆。
那人面如土色,双手猛摇,战战兢兢道:“我……我不知道……”
军兵毫不容情,一刀将那人脑袋砍落。
随即又抓出一人,刚刚摇了一下头,一枪便捅死了……
一时间董府无论主仆,接连被杀,女人们吓得惊声尖叫,有许多都吓得尿了裤子。
杀了十几个人之后,突然有个奴仆颤声道:“小的知道家主在哪里,将军饶命。”
“带路!”曹纯命令道。
那家仆战战兢兢的带着一队军兵来到后院一座书房内。
书房有个书架能推动,推开之后发现有个黑漆漆的黑洞,可以看到向下的台阶。
那队军兵刚要下去,却见黑洞之中弯腰走出来三人,为首的正是董承,身后则是吴硕和吴子兰。
三人来到院内,看到曹军已经杀的尸横遍地,府中家眷全都吓得体弱筛糠,董承指着曹纯怒斥道:“你好大的胆子,我乃朝廷车骑将军,董贵人之父,你安敢进府纵兵屠杀?
我要去见曹司空!”
“你自己干的好事心里清楚,”曹纯冷笑道:“你想知道你派出取得刺客,有没有杀死曹司空对不对?
实话告诉你,我正是奉曹司空之命而来。
你那刺客已经尽数伏诛,还有什么好说的?”
董承心里将信将疑,厉声道:“你血口喷人,这是欲加之罪,曹操屠戮朝廷忠臣,此等暴行必为天下人所弃,”
“呵,当诛曹公,你以为你做的大事别人不知道?”曹纯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董承顿时如坠入冰窖一般。
连密旨内容曹纯都知道,那说明此时已经泄露了。
而从曹军如此迅速快捷的反扑来看,曹操或许真的没死。
只听曹纯语气冰冷来的道:“奉司空之命,董承擅自派人刺杀朝廷忠臣,其心可诛,罪无可赦,当夷三族。
今日在场,均在三族之内,杀!”
一声令下,曹军虎豹骑对董承家眷展开屠杀。
看着亲人们一个个在自己面前被杀,董承目眦尽裂,挣扎着从旁边抢夺武器,去跟曹纯拼命,但是旁边数名虎豹骑军兵手中长矛同时刺出,数杆长矛全都透体而过。
董承瞪着眼睛,伸手想去抓曹纯,还没有伸到跟前,所有长矛拔出来,董承倒地而亡,临死都不甘心的睁大着眼睛。
此时吴硕与吴子兰自知没有活路,昂天长叹一声,闭目被军兵杀死。
很快的,董府连主带仆百十口人,被杀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无一生还。
于此同时,吴硕府与吴子兰府,再加上种辑王子服府也遭到了屠杀。
总之这一夜,曹操大开杀戒,许都无数人头落地。
而丁辰依然坐在床榻边上,握着吕琦的手。
他一会儿也不敢睡觉,生怕一觉睡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妻子已经不在了。
他只能不住的在妻子耳边说着话:“琦儿,你听见了么,外面正在杀人,那行凶之人都会死。
这是在为你报仇,谁让他打扰了我们,谁让他伤害了你,那些人都该死,就算他们被夷三族,我也不觉得可怜。
你觉得呢?”
看着丁辰在这里深情的说话,魏氏在后面扶着门框暗自垂泪。
女儿这夫君文武双全,品貌俱佳,对女儿又是这般看重,可是却在圆房之夜被行刺,想来女儿真是没福气。
“父亲!父亲!”这时候昏迷之中的吕琦突然迷迷糊糊的喊了两声。
丁辰连忙凑过去问道:“琦儿是相见父亲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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