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已经全部弄清楚了。”王贵急匆匆地来找楚宁说道。
“好,那你安排一下,在年前我要和所有的士子见面!”楚宁说道。
“啊!那可是四千多人啊!”王贵难以置信地看着楚宁。
“当然不是单独见面,不然你想累死我啊。这样,你把这些士子分批带到锦衣卫衙门,我在那见他们。”楚宁一脸坏笑地说道。
“明白。”王贵心领神会道。
“什么?!他们怎敢如此!”陈循暴怒起身。
王文刚刚传来消息,王贵将驻在湖广会馆的士子全都带到锦衣卫衙门去了。
难道楚宁想要用这种手段来赢得赌局!
“不行,我要去一趟镇抚司,就算跟楚宁认输,我也不能让他如此作践读书人!”陈循说着,就往外走。
“阁老,大事不好了。”
“何事?”陈循刚到值房门口,一个吏员就急匆匆跑过来。
“锦衣卫,锦衣卫,”
“是不是锦衣卫把湖广会馆的士子都带进镇抚司衙门了,我知道了。”陈循不耐烦地推开吏员,就要区镇抚司。
“不是的,湖广会馆的士子,湖广会馆的士子已经被放出来了,现在是扬州会馆的士子被带进镇抚司了。”
“啊?怎么回事?”这下陈循彻底糊涂了,湖广会馆里住着最少有上百士子,从王文知道消息,赶过来报信,到现在最多也就是一个时辰。
怎又给放了?就算锦衣卫全员出动,也不可能在短短一个时辰内,将所有士子都胁迫完吧。
“到底怎么回事!”王文抓着吏员问道。
“据说,这次是怀来伯要见他们,就选在镇抚司衙门了,怀来伯具体说了什么现在还不得而知,不过看样子,士子没有受刑的迹象。”
“废话,一个时辰,就算用刑也没那么多刑房啊!全都放出来了?”王文继续问道。
“是,一百二十一个士子,全都放出来了。”
“知道了。”陈循挥手示意吏员出去,自己则慢慢回到座位坐下。
他现在不明白,楚宁到底想干什么,就算是想威胁士子为他所用,那一个时辰也太短了点,可如果不是,那楚宁又是想干什么呢?
果然,一个时辰之后,又有人来报,说扬州会馆的学子被放回去了,山西会馆的又被带进去了。
“楚宁到底想干什么,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王文怒气值已经爆表了。
“楚宁这是想混淆视听,让我们根本不知道他到底选的哪个士子!”陈循这下明白了,楚宁这是防着他们做手脚。
就算只要一个时辰,要向搞定一个或者几个士子,对锦衣卫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恰恰那些不容易被蛊惑的士子,陈循又不敢把赌注压在他们身上,不然锦衣卫绝对能嗅到,到时候就算自己赢了这场赌局,那迎接自己的就是身败名裂!
“果然是阴损小人!”王文恶狠狠地说道。
只是他没说自己暗中准备透露考题的事。
被楚宁这么一搞,他们再想做手脚,就根本不可能了,现在他们根本不知道楚宁到底收买了多少士子,有哪些士子是被楚宁收买的。
如此一来,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将希望寄托在那些没有被楚宁收买的士子,能问鼎三甲了。
“果然是好手段。这个楚宁果然不是一般人,不仅能变废为宝,更是妙计百出。小妹能与这样的人接成连理,也算是大哥在天有灵了。”徐永宁激动地说道。
“你瞎咋呼什么,就算他能赚些银钱,能把陈循的阴招全都废掉,他可是在金殿之上夸下海口,要在几个月内教出一个三鼎甲来!”孙氏显然比徐永宁想得远。
“这个,是啊。”徐永宁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一下没了刚刚的激动样。
“婶母、兄长不必担心,就算楚宁输了,顶不济我随他会应天就是。”徐又蕊浅笑道。
“是啊,不在京城就不在京城,区应天一样大展宏图。”徐永宁此时已经开始向着楚宁的粉丝转变了。
毕竟,当初他作为‘亲情赞助’投进去的几千两银子,没想到短短一个多月,就收到了极高的回报。
而且这还是长期的,不是那种短期投机。
何况,虽然不是振兴的核心成员,但京城出现仿冒者的时候,徐永宁也想过通过官府的干预,打压那些仿冒者,可没等他有所行动,振兴那边就是一顿连环炮。
不仅稳住了京城的煤炭市场,更是将那些仿冒者给赶到了墙角,如果他们不能提高自己产品的质量,降低价格,被振兴挤出京城是迟早的事。
“先生果然高招啊,现在陈循整天没精打采的,他的那些阴招全被先生化解了。”王贵激动地说道。
“是啊,这段时间陈阁老确实看着没什么精神。”朱祁镇证实了王贵的说法。
“先生,咱们现在是不是该扩充你说的什么业务范围了。”相对于楚宁和陈循的赌约,朱祁镇更在意振兴赚钱的事。
他想好了,就算楚宁输了赌约,自己也有办法把他留在京城,开玩笑,楚宁这样的人要是离开京城了,那就是自己最大的损失。
计算是把陈循逼得致仕还乡,也在所不惜!
在朱祁镇看来,陈循和楚宁根本没有可比性。
“不,现在你应该关心的是军队!”楚宁难得正色说道。
“啊?!”在场的众人一下子惊住了。
大明立国已经快一百年了,军队是明太祖朱元璋定下的卫所制,就是父死子继,只要你是军户,那你的儿子,你的孙子,就都是军户。
在大明初期,不断地征战,这套制度确实体现出了极大的优势,但随着大明对外征战的减少,卫所的战力也不可避免地开始下降。
这次宣府之战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可如果变革军队的话,就是动那些勋贵的肉,势必会引来勋贵们的强烈反对。
现在楚宁已经把文官集团得罪边了,或者说在彻底降服文官集团之前,就开始对军队的变革,好像实际很不成熟。
“先生,此时开始变革军队,是否过早了些。”张辅担忧地说道。
“不!就是因为现在才是最佳的时候,只有现在开始改革,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不然,等宣府之战的余温降下去了,谁还愿意碰这块硬骨头!”楚宁坚定地说道。
“既然先生说现在时机最佳,那就听先生的!”
曹鼐看看张辅,又看看井源,他们眼中都写满了担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