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有了楚宁一下船,朱祁钰尴尬的一幕。
一开始楚宁还没什么感觉,毕竟自己做的这些,最直接的受益者,也是目前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他们老朱家。
可是朱祁钰看到楚宁的表情,就知道着家伙肯定没把自己‘悲惨’的遭遇放在心上。
出于报复,朱祁钰先是告诉楚宁他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让楚宁高兴的不要不要的,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回大明,飞回到徐又蕊身边,飞回到自己的孩子身边。
可接下来朱祁钰告诉他,朱祁镇已经给两个孩子赐了名,楚宁就有点不高兴了。
自己还没回去,朱祁镇就这么做,虽然也是一片好心,但楚宁总感觉朱祁镇这是剥夺了自己的权力。
可接下当朱祁钰忍着笑,把朱祁镇赐婚的事说出来后,楚宁彻底爆发了。
他不是因为这么以来,他和朱祁镇之间的‘辈分’问题,他其实从来没有把这个当回事,之所以要这个帝师的名字,完全是因他讨厌古代的这种君君臣臣,动不动下跪的事。
可当他知道,自己的还未曾谋面的宝贝女儿,被朱祁镇指名赐婚给朱见深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了。
一想到,自己如花似玉,倾国倾城的女儿,就要嫁给朱见深,火就不打一处来。
朱见深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边,整天奶声奶气师祖、师祖喊自己的小屁孩,怎么就成了自己未来的女婿了!
越想越生气,以至于他愤然暴起,刚刚回到知府衙门,准备交令的张懋,刚一进来,就听到楚宁声嘶力竭的喊声,以为出了什么事,抽出宝剑就冲了进去。
而跟在他身后的柯潜更是一脸惊恐,他也以为楚宁遇到了什么大事,不然怎么会这么失态。
他也不顾自己文人的身份,撩起官服,顺手从旁边花池里抄起一块板砖,跟在张懋身后就冲了进去。
张懋进到大厅,见没有刺客,只有楚宁在那暴跳如雷,朱祁钰则坐在一边好整有暇地喝着茶,脸上还挂着一丝阴谋得逞的坏笑。
张懋出身武将,能够及时止住脚步,但柯潜一介书生可做不到说停就停,冲来的柯潜,不出意外地撞在了张懋后背上。
“张懋,你去召集大家集合,咱们杀回大明去!”楚宁气呼呼地说道。
“伯爷,发生什么事了?”张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地问道。
“没什么,怀来伯刚刚得知陛下因为他为国征战在外,一双儿女出生后还没有起名,就给两个孩子赐名了。
并且为了表示对怀来伯的恩宠,已经将他的长女楚倾云赐婚给太子殿下了。”朱祁钰边喝茶,边慢悠悠地解释道。
柯潜比较实在,他不知道朱祁钰身为大明的亲王,当今皇上的弟弟,竟然会拿这种事说笑。
更何况朱祁钰说的也不错,皇帝给大臣的孩子赐名,尤其是那种刚刚出生的孩子,更没想到朱祁镇将刚刚出生的孩子,指婚给太子做太子妃,那简直就是天大的恩宠。
要知道,就算现在已经是大明朝了,许多孩子也难免发生身意外情况,但朱祁镇却把楚宁刚刚出生的女儿直接赐婚给太子。
以楚宁今时今日的地位,既然是指婚给太子,那肯定就是太子正妃,这简直是对楚宁恩宠上天的节奏。
想必楚宁就算再淡泊名利,听到这种事,那也肯定对皇恩浩荡感激涕零。
这就是柯潜不了解楚宁了,作为在楚宁身边待了三年的张懋,显然看出了楚宁并不是因为这两件事高兴,而是处在爆发的边缘!
张懋很识趣地对着楚宁和朱祁钰一抱拳,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朱祁钰自然知道,张懋不会真的去调兵了,他只是单纯地不想在楚宁如此愤怒的时候待在这里。
可张懋刚要走,却发现柯潜官服的下摆和自铁甲护裙挂在一起了,而且柯潜就站在那,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柯大人,咱们还是出去吧。”张懋好心提醒柯潜道,早着这里是内堂,本就是知府会见客人所用,自然是以精致为主,所以并不大的房间里,就只有两扇不大的门。
而这两扇门正好被呆立在当场的柯潜堵了个满满当当,除非张懋把这家伙挪到一边去,不然他根本出不去。
“伯爷不用着急,请在城中休息几日,带到缓解身上的疲乏之后,再启程会京城谢恩不迟。”自以为明白缘由的柯潜好言‘宽慰道’。
“谁说老子要谢恩了,老子要回去把朱祁镇的皮给他扒了!”楚宁气氛地说道。
楚宁此话一出,自以为自己这次出征,也算是征战厮杀几十场的沙场宿将了,柯潜虽然在楚宁面前一直以一个乖宝宝的形象出现,但他也是一个极其骄傲的人。
张懋柯潜二人自认为自己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没想到楚宁这句话一出口,把两人吓得登时就呆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两人现在大脑一片空白,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楚宁竟然如此大胆,虽说这是柯潜的知府衙门,但谁能保证里边没有锦衣卫的坐探,甚至不用想,肯定有,而且数量绝对不会少。
而且在场的还有一个大名的亲王,皇帝的亲弟弟!
楚宁不仅直呼朱祁镇的名字,更是言称要扒了他的皮!
就算楚宁是朱祁镇的老师,可以直呼其名,但后半句简直太奔放了,以至于张懋二人立时石化当场。
柯潜在后悔,自己这么冲动干嘛,不进来不就好了,就不会听到楚宁这句话了。
张懋也差不多,他狠自己太紧张,在大明的土地上,在防守森严的知府衙门,怎么会有此刻出现呢。
而更让张懋郁闷的是,那个柯潜好死不死地冲进来,而且正好挡在门前。
如果事情可以重新来过的话,张懋一定会假装什么都没听见,更不会贸然冲进来,外面树上那几只没有被吓跑的小鸟,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他说。
整间屋子也随着楚宁的一句话,陷入了片刻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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