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侯爷,下官有负所托,没有将罪魁祸首徐庭抓捕归案。”田正义一脸愧疚地说道。
“嗯,不出所料,不过没关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区华亭抓人!”楚宁大手一挥,原本眼睛里全是灰暗色的田正义,双眼冒光,犹如打了鸡血一样。
他原本就是这么想的,但是淞沪徐家不是一般人家,可以说是衣冠楚楚,光是在朝中为官的徐氏族人,就有不下百人。
致仕在家的更是数不胜数,对这样的家族兴师问罪,没有圣旨,动这样的人家,会有大麻烦的!
而且,淞沪华亭是徐家的老巢,一般的差役根本不敢去那里,就更不要说去抓人了,抓的还是人家的家主!
可如果田正义现在开始写奏折,请旨抓人,别说徐氏族人会阻拦,就算一切顺利最少也要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徐家作出任何应对了。
比如说徐庭的意外‘身亡’!
可凡是都有例外,如果说大明朝还有人可以肆无忌惮这么做的话,那就是楚宁了。
这位大爷可不管你什么徐家、李家,只要他想,江南七大家族怎么样,还不是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下官明白了,下官这就回去安排衙役区华亭抓人!”田正义仿佛得了圣旨一样,正准备回去布置抓人,却被楚宁喊住了。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得,这边事情结束之后,去皇家书院政治学院读半年书!”楚宁一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田正义说道。
田正义一脸蒙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被楚宁安排回去读书。
可他一点怨言都没有,自从当初从考场走出来之后,不管楚宁认不认,反正他田正义一直以楚宁的门徒自居,师傅安排了肯定有他的道理。
“陈怀,这秋茶如何啊?”楚宁没有搭理田正义,而是转身对着陈怀问道。
“这个,先生有何吩咐?”陈怀刚喝了一口茶,听到楚宁的话,虽然楚宁的表情和颜悦色,语气也是温和的一塌糊涂,可出于武将的直觉,他知道楚宁很生气!
“不敢打扰你陈侯爷用茶啊。”楚宁的表情依然透着和悦,可陈怀的额头开始冒汗了,他从宣府开始就跟着楚宁,如果不是当时京城京营改革到了关键时候。
和楚宁出海的应该是他才对,至少有他。
所以楚宁越是这样,陈怀就越是心里没底,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
“老子让你来应天是喝茶来的啊!赶紧派人跟田正义去华亭抓人,跑了一个我唯你是问!”楚宁一脸怒气地说道。
陈怀听完之后,赶紧抱拳领命,也不等田正义出来,自顾自地走了。
“看到没,这就是你太爷爷喜欢这些勋贵的原因,只要他们没有造反的心思,或者造反的能力,他们是最可靠的人,他们不像文官那么多鬼心思。
那个田正义看着一脸憨厚,其实鬼精鬼精的,他知道如果他往京城写奏折请旨,不仅耽误时间,甚至可能因为阻力太大不能得到支持。
正好在应天有你存在,他就跑过来‘诉苦’,也知道我肯定不会让你担下这件事的,这就是文官!”楚宁颇有感慨地说道。
陈怀这边点起一千人马在应天城外等着,田正义带着好一大堆不情不愿地衙役出现在应天城外的时候,那些衙役都惊呆了。
好家伙,一千大军就为了抓一个徐庭,这可是从京城来的禁军!
看来这次是玩真的了。
“老爷,大事不好了!”
郑淮眉头一皱,心在这个郑福越来越不像话了,一惊一乍的,每次这样一来准没好事,他考虑是不是换一个管家了。
“何事啊?”郑淮不紧不慢地说道。
“按察使田正义带着平乡候陈怀和一千大军杀奔华亭了!”郑福穿着粗气说道。
“什么!”徐庭一下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郑淮也是坐直了身子,他们知道这次楚宁是要玩真的,但是没想到楚宁竟然敢真的对徐家动手。
如果只是派遣衙役,就算是按察使司的衙役,徐家也不在乎,作为一方华族大家的存在,他们还真不把那些官府的衙役放下眼里。
还有就是田正义担心的,徐家门生故吏、家族子弟在朝为官的不下百人,这还不算那些徐家旁支或者受了徐家恩惠的人,如果全加起来,徐家最少有两三百人在朝中或者各地为官。
这还仅仅是说那些能在朝中说得上话的,如果再加上其他六大家族的,朝野上下就有七八百人,这是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
只要徐庭或者徐家不造反,就算皇帝想要动徐家也要掂量一下,可楚宁就像是一个冲动的蛮牛一样,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动用军队了!
这就超出了他们的预料,而且大家都知道徐庭根本不在华亭,就在应天城!
那楚宁大张旗鼓地去华亭抓人,政治意义远远大于实际意义,也就是说就算没有抓大徐庭,那大军在华亭转一圈,七大家族的脸面也就剩不下多少了。
“姓楚的欺人太甚!”徐庭彻底爆发了,他原本以为自己躲起来,只要时间一长,不管是京城,还是应天,变数总会出现的。
谁承想,楚宁根本不给他这种机会,直接派人到华亭抓人。如果只是官府的衙役,他也不害怕,光是华亭街上那几座进士牌坊,徐家祖庙里的进士牌匾就能让他们无功而返。
可现在楚宁动用了军队,要知道,现在应天周边的军队,除开那些刚刚招募的之外,唯一有战力的,也是战力最强的就是楚宁从京城带回来的这些军队。
这可是在北方宣府和瓦剌鞑靼交战过,在战场上杀出来的军队,根本不是以前应天那些老爷兵能比拟的,而且这些人对楚宁无异是坚决服从的。
这一点在楚宁来应天之前,京城就已经传回来准确的消息了。
“郑老!”徐庭求助地看向郑淮,现在他已经方寸大乱了,只有依靠这个老狐狸了。
“先不要慌,容老夫想想。”郑淮皱着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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