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军如果没有主动出击攻击瓦剌或者鞑靼,简直就是耻辱,更耻辱的就是你出去了,连敌人的毛都没弄回一根来。
自从军改之后,大明的尚武风气重新被点燃,尤其是楚宁对军人的各种照拂,把军人的地位抬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许多大明子民已经把从军杀敌,视为一种荣耀。
每年国子监、皇家书院、皇家军事学院,甚至京城所有私塾的学生,都要到忠烈祠去祭祀英灵,京城的百姓,阵亡将士的家眷,更是自发地到忠烈祠瞻仰祭奠。
文人墨客更是在那里留下不少脍炙人口的佳作,现在的大明,没有宋朝那种武人低贱的观念,甚至有不少投笔从戎的例子,传为士林佳话。
“男儿自当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已经是许多读书人的新志向了。
尤其是楚宁这个例子摆在那,一个宣府边荒之地的秀才,现如今是大明朝公认的战功第一人,战神一般的存在,更让许多书生向往之极。
这一点都不矛盾,虽然楚宁的变法,以及楚宁对文臣武将的言语,都让人难以接受,但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摆在那,那就是楚宁上马开疆,下马安民的能力!
在朝廷有意图的引导下,现如今的大明,无论是读书人,还是普通百姓,对征战沙场不仅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将其视为一种荣耀。
这完全得益于楚宁推行的军改,将士阵亡朝廷有抚恤,有勋章,有牌匾,不仅让将士们没有了后顾之忧,更是让他们的家人能享受到无上的荣耀。
以前,在乡野之间,一个秀才,一个举人,就能趾高气昂地傲视乡里,现在,一枚金灿灿的勋章,一块“国之烈士”的牌匾,就能让知县大老爷步行施礼。
而支撑这一切的不是虚无缥缈的话语,而是实打实的财力!
大明现在的财政收入,不仅能支撑庞大的支出,每年的结余可以让朝廷放开手脚施展抱负。
以前大家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勉力支撑现在朝廷满世界修路、修堤、建船,官员的薪俸,士兵的军饷,从来没有拖欠,就这,还有大量的结余。
朱祁镇每每想到国库的结余,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觉得,就算是老朱在世的时候,也没有他现在富裕,他是大明立国以来最富裕的皇帝,这一点除了不能只说之外,是朝野上下公认的!
正因为如此,朱祁镇对复仇充满了信心,他觉得如果这样自己都不能一雪前耻,那自己这辈子就真的没机会复仇了。
“这次出兵,不管对方多少兵马,你只要稳扎稳打,也先就算长出犄角来,也不可能翻身,切记不可轻敌冒进,急于求成!”楚宁一脸严肃地说道。
“先生的话,我记下了!”朱祁镇正中地点点头,他知道,楚宁现在是在提醒他,就是怕他被复仇冲昏了头脑。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要把那些该死的臭虫给捏死,虽然他们对大局没有什么影响,但是这些家伙着实让人厌烦。”朱祁镇咬牙说道。
“嗯,不错,目前看来还算清醒。我想那些人现在应该不多,不然当初赵王谋反的时候,这些人就算不是全部出动,也会有一部分出来助阵。
既然没有出面,就说明郑晨良对这些人的使用极为小心,而且这些年过去了,有不少人主动找朝廷投案,有些人是被挖出来,还有其他情况。
这么算下来,郑家就算布局在严密,也损失的七七八八了,现在能用,有用的也不多了。
不过,能隐忍到现在的,不是官职不高,就是身居高位,想找出这些人来并不容易。”楚宁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只能等着他们自己窜出来?”朱祁镇心有不甘地说道。
“当然不是,如果他们一直这么隐藏下去,难道咱们还不出征了,放心,他们很快就要有行动了。”楚宁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朱祁镇知道,现在楚宁是不会告诉他的,不是说他会泄密,而是楚宁现在这么说,就是计划已经在实施了。
其实朱祁镇想错了,楚宁当初在抓尹志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布局实施了,三天的时间,看似不长,但是对于像石亨这样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郑晨良在离开京城的时候,和那些郑家布置下的暗子联系了,但是当时尹志刚刚被抓,郑晨良也不敢冒险通知那些暗子,所以整个京城的暗子,都不知道到底这个尹志知道多少。
所有的人都在懊恼,自己怎么就上了郑晨良的贼船,怎么就不能抛舍下这些荣华富贵,看看那些第一时间自首的官员,除了极少数致仕之外,大多数最多就是发配边疆,或者到大明的海外领地任职。
没有一个被朝廷处决的,再看看自己,虽然官职这几年升了不少,但是却时刻担心朝廷会发现他们和郑家的关系,当然,郑晨良不是傻子。
这些人他没有全部联系,他虽然觉得这是他最有把握的一次机会,也许是心中的那一丝若隐若现的不安,也许是出于保留点底牌,郑晨良这次还是留下了不少暗子。
不过,现在启动的这些暗子,也是郑家目前在大明为数不多的力量了,郑晨良有信心,只要按照他制定的计划,就算这次不能彻底覆灭大明,他也有机会割据一方!
如此一来,他就不再是无根之木,他也有单独和大明叫板的资本了。
这才是郑晨良真正的目的!
在他看来,无论是瓦剌和鞑靼的联军,亦或者是西域诸国的部队,再或者是乌斯藏的大军,都只不过是他是实现自己目的的棋子!
他才是真正主宰天下的人,才是以天下为棋盘的主宰!
当初如果不是楚宁破坏了他郑家,他也就是一个蜗居江南,整日向着如何维系家族兴旺的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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