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就好,这下京城可保无虞了。”楚宁看着朱祁钰说道。
朱祁钰心中一暖,他也一直纠结,如果他继续跟着北方舰队巡游海上,肯定有人会说他的不是,朱祁钰现在的位置异常尴尬。
他是大明皇室成员最能打的,可也是朝廷防范最重的,谁叫他们的太爷爷有那么一段不光彩的历史呢。
于谦看到朱祁钰的时候,眉头也是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不过听到楚宁和朱祁钰的对话之后,于谦释然了不少。
看来朱祁钰的出现,并没有楚宁的影子,楚宁甚至不知道朱祁钰会出现,而朱祁钰的话则给出了答案,是朱祁镇招他回京的!
显然,这是朱祁镇自己作出的决定,或者说这是朱祁镇和内阁商定后的结果。
皇帝御驾亲征,十三岁的太子留守京城,朱祁钰此时出现在京城,显然不是那么合适,可如果他是朱祁镇召回的,那就说得通了。
“这还用你说,有我在不论是谁,都掀不起大浪来。”朱祁钰一脸臭屁地说道。
“那就先回家看看吧,你这些年不在京城,你老婆天天找我老婆抱怨,我感觉自己的老婆都快被你老婆给‘霸占’了。”楚宁一脸哀怨地打趣道。
“那你有没有跟嫂夫人说,不要缠着我老婆。”朱祁钰也是个妙人。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我出发了。”楚宁说完随意地对朱祁钰挥了挥手,不像是出征,更像是去郊游一样。
“珍重!”朱祁钰一脸郑重地对着楚宁的背影说道。
楚宁没有回头,上马之后伸出手,挥了挥然后纵马狂奔而去。
朱祁钰看着楚宁的队伍远去,转身对着徐又蕊几人一抱拳,“带我回家!”
王贵显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幕,他对朱祁钰的出现一点都没惊讶,听到朱祁钰的吩咐之后,赶紧让开道路,护送着朱祁钰回府了。
朱祁钰这些年也是征战在外,所以他的家眷也一直住在京城,并没有去他的封地。
“姐姐,这是谁啊?”秀凝上前问道。
她有些不明白,能让楚宁停下脚步等的人,显然很重要,可是他们就说了几句话,内容简单的让秀凝不明所以。
“大明郕王。”徐又蕊开口说道。
秀凝不明白,大明朝的王爷很多,似乎这些人所谓的皇亲国戚和楚宁之间并没有很深的感情,怎么看这个郕王,和楚宁似乎很好的样子。
“将士们,出发!”此时的校场之上朱祁镇抽出自己腰间的龙泉宝剑向着北方一指。
“真羡慕父皇啊!”朱见深一脸羡慕地说道。
“陛下走到今天着实不易,这也是为了殿下”
“你懂什么。”朱见深丢下一句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一脸蒙圈的官员,尤其是刚刚上前准备‘安慰’一下孤独少年朱见深的詹事府少詹事邹大凯。
邹大凯看着远去的朱见深,心中的恨意更浓了!
他也算是年少成名,出身江西吉水,这里自大明立国以来,就是科举重地,当初就有天下进士出江西,江西进士看吉水的传言,这足见吉水彪悍的科举实力了。
邹大凯自幼就有神童美誉,二十三岁中举,二十八岁会试、殿试更是高中二甲第五名的好成绩。
先是在翰林院担任编修,六部衙门观政,然后出任湖州通判,池州知府,几年下来政绩斐然,回到京师后更是被自己的座师王文推荐为詹事府少詹事。
这可是太子绝对的近臣!
除了教导太子一些知识,就是负责太子的日常起居,多少人抢破脑袋都想要做到这个位置。
一开始的时候,邹大凯也是这么想的,能坐上这个位置,不管自己在本朝混得如何,等太子登基之后,那自己的富贵荣华,高官显爵简直就是伸手可摘了。
可是让邹大凯没想到的是,他这个詹事府的少詹事,可能是有史以来混得最差的少詹事了。
朱见深也可能是大明朝,乃至有史以来最不着调的太子,当然,这个不着调的太子背后,是更不着调的皇帝朱祁镇!
朱见深可以说常年不在京城,可是只要是回到京城,他就长在燕国公府,他甚至在燕国公府有个不大的小院,而他正儿八经的东宫,已经堪比旅店了
詹事府原本就设在东宫,詹事一般都是内阁次辅担任,所以实际上主持詹事府的就是他和另外一个少詹事,也算是楚宁的弟子詹诗源。
这是当初楚宁的七弟子之一,也是七人当中,最具备教师气质的一位。
不过,詹诗源从来不和邹大凯争什么,仿佛隐身人一般,如果朱见深不找他,他就在衙门里看书,或者到书院去教书,所以詹事府实际的主持人就是邹大凯。
可是朱见深却从来没把詹事府当回事,或者说从朱祁镇那开始就对詹事府不闻不问,朱见深有什么情况,朱祁镇第一时间找的就是楚宁,这让邹大凯异常失落。
而且,虽然詹事府上上下下都是他邹大凯在打理,可是朱见深似乎是爱屋及乌一般,对詹诗源无比信任,虽然对他也是恭敬有加,但是却少了那么一点敬重。
邹大凯不是没想过办法,他找过无数次机会,想要当着朱见深的面和詹诗源一较高低,可是詹诗源却从来不接招,总是一再退让。
更让东宫上下对这位年纪不大的少詹事詹诗源敬佩无比,说他胸襟广大,君子如水。
这话传到邹大凯耳朵里,他差点没疯了,什么叫胸襟广大,难道自己就是心胸狭隘吗!
什么叫君子如水,难道自己就是那个争强好胜,争权夺利的小人不成!
可是不管他怎么挑衅,詹诗源总是一笑而过,最后还是看不过去的东宫总管传出的消息。
詹诗源说,‘自己的才学补给燕国公万一,就算读尽天下书籍,也不过是燕国公眼前一只蝼蚁,况且燕国公就曾对他们说过,作出成绩才是一个人价值的体现!
他詹诗源自问虽然时刻警醒,但所作所为也不过是看家护院而已!他只是遵循贤者脚步,亦步亦趋,根本不算什么成绩,自然不敢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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