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是闲着没事陪他喝酒聊天,或者说是发花痴看上他了。开酒吧的人,酒吧里能喝酒的豪客不是没有。什么年代了,那些能喝酒的酒鬼可进不了她的法眼,她感兴趣的是祁景焘先后拿出来那两果汁饮料。
祁景焘不为所动,漫不经心地靠坐着,摇晃着手里的酒杯说道:“自己没事调制出来的玩的东西,红姐有兴趣?”
“你能调制多少,我全包了。”
红姐说完,放松身体靠在背椅上,嘴角微微翘起。这个家伙故作神秘,原来是来推销他自己调制的调料的人啊。年轻人,也算有几分能耐和手段了,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没空。那个东西只不过是有兴趣的时候少量调制的玩意儿。”祁景焘一口否决。
红姐眼神一凝,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盯着他,半响,悠悠开口:““这种好东西你居然没空去调制?这是座金山啊!”
“我那里知道它能变成什么金山。呵呵,都是手工调制,需要灵感嘀。”祁景焘似真似假地说着。
今晚之前,他和家人天天当普通果汁饮料喝,他真不知道,那种果汁饮料掺进鸡尾酒里会产生那么大的味觉效果。
“我就知道它能变成金山,也有办法,有能力把这座金山拿到手。你多产生一些灵感,多调制一些,调制出来交给我,这个酒吧算你一半。”
红姐开始下注。她是调酒师,也是酒吧经营者。她知道那个调料的价值。如果手里掌握着那种神奇的果汁饮料,调制出来的鸡尾酒还不得卖疯了?就像祁景焘所说的,鸡尾酒是多种酒水饮料的混合物,名目繁多,似乎很有格调。
那杯令她这位调酒师都差点迷醉其中的长岛冰茶,只不过滴入几滴那种果汁饮料,那还能被叫做长岛冰茶吗?如果参加鸡尾酒大赛,她完全有资格自己命名一种新的鸡尾酒种类了,那是多少鸡尾酒调酒师的终极梦想?
作为调酒师,她当然知道鸡尾酒是什么东西。鸡尾酒的起源故事,不论哪个版本都很令人恶心。再怎么美化,鸡尾酒不就是一伙酒鬼没酒喝了,把多种别人喝剩下的酒水集中到一个酒桶里搅拌混合,还多此一举地从大公鸡身上拔根鸡毛,伸进酒桶里面搅拌搅拌。然后,那群酒鬼同分着喝那一桶残酒,之后还念念不忘,有情节了。于是,随着西方文化的传播,这个世界上就有了高逼格的鸡尾酒。
说来说去,鸡尾酒还真是一些乱七八糟的酒水饮料混合在一起,再加上一些装饰点缀,在酒吧酒会这种追求浪漫奢靡的场所勾引人们的东西。
祁景焘并不关注红姐在想什么,听到自己又有机会做股东,不禁乐了,“呵呵,这个酒吧平台太,没兴趣。”
“你想要多大平台?”红姐郁闷了。这个酒吧在滇中的规模也不算了,给他一半股份换他供应那种调料,他居然嫌弃,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平台太?
祁景焘把手里那杯只剩一半的“今夜不回家”端起来,鄙视地看看,又摆在桌子上,开口说道:“鸡尾酒只能现场调制吗?搞的神神秘秘花里胡哨的,不就是酒水饮料果汁冰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混合在一起吗?再弄些光怪陆离的杯子和点缀物,这就称得上是高端大气,就有格调了?谁规定的鸡尾酒就必须用那些莫名其妙的外国酒水作基酒,还神神秘秘的弄出那么多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的产地品牌?这特么的就是那些外国人在捆绑推销他们的产品体系,……”
红姐不说话,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个滔滔不绝,喝着鸡尾酒,却非要把鸡尾酒说的一文不值的陌生男人,嘴角上挂起一丝似有似无微笑。
这个家伙有意思,难道他不知道,鸡尾酒喝的就是个气氛,讲究的就是一个浪漫。世界上有多少酒吧,有多少调酒师?如果仅仅是想喝酒卖醉,商场卖部里面酒水多的是。想找个喝酒的场所,宾馆、饭店、烧烤摊都是喝酒的好地方,何必非得来高消费的酒吧夜场花那份冤枉钱?这家伙有意思。
随着免费鸡尾酒一杯杯调制出来,酒吧里的客人越来越多,气氛却逐渐趋于温馨浪漫,没有祁景焘刚进入时的狂歌劲舞。舒缓浪漫的轻音乐中,多了品味酒水的绅士淑女,一对对,一簇簇散落到酒吧各个角落。
祁景焘似乎感觉到酒吧气氛的变化,他的疯劲也发泄的差不多,不想再说话了,非常享受地喝干杯中与这种气氛毫不协调的‘今夜不回家’。看看依然含笑注视着他的红姐说道:“谢谢红姐的‘今夜不回家’,没想到喝了这么几杯,我还能回家,走啦!”
红姐嫣然一笑,如同一朵盛开的玫瑰,轻飘飘地说道:“想走也行,留下你的姓名和联系电话!”
“没有!”祁景焘毫不犹豫地丢下两个字。两人喝了半夜酒,说了那么多废话,花了一沓钱,只知道她的江湖匪号——红姐,礼尚往来,自己的姓名和联系电话怎么能轻易给她?祁景焘非常家子气。
红姐微微一愣,和这个家伙说了半天,什么答案也不给就想走?滇中市虽然不大,再想遇到也不容易。难道眼睁睁地看着那座金山飞走?她依然不死心地追问道:“那个调料……”
祁景焘不等她说完,开口说道:“明天,我给你送一些过来。对了,这个月1八号我要结婚了,我的婚礼上,能否有幸请红姐带几位调酒师过去帮忙,帮我们的客人调制鸡尾酒?”
“哦,……你的婚礼打算办成个酒会?”
“在花海里举办婚礼,酒会岂不比酒宴更具浪漫色彩?”
红姐意味深长地问道:“你今晚是来找调酒师的?”
祁景焘尴尬地笑笑:“呵呵,算是吧?……谢谢红姐!”
“呵呵,谢我什么?”
“谢谢你给我这么好一个回家的借口,总算可以回家了!拜拜啦!”祁景焘潇洒地笑笑,起身离开。
“我怎么就给他一个回家的好借口了?”红姐莫名其妙地看着飘然而去的那个背影,突然,嘴角一翘,笑兮兮地喝干自己那杯加料的“长岛冰茶”,起身招呼客人去了。
找到回家借口的祁景焘脚下生风,在午夜的街头飘飘洒洒地穿街过巷,向自己那个温暖的窝赶去。他知道,不论即将面对什么,他今夜必须回家去,否则,也就没别要再回去了。
回到春熙区已经差不多深夜1点,抬头看看自家客厅的灯光依旧明亮如初。祁景焘心头一暖,快步上楼,来到家门口,轻轻一拧房门,没上锁,一拧就开。
进到家里,祁景焘惊呆了,怔怔地站在门口。客厅里摆满了请柬,苏敏在操作笔记本电脑,徐曼丽在给家里那台bj7喷墨一张一张地喂着空白请柬,顺便拿走打印好墨迹未干的请柬。
两人好似不知道他回来一样,自顾自地忙着,有说有笑地核对着宾客姓名,边打印,边分拣归类。
祁景焘傻不拉几看着配合默契的两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地问道:“几点钟了,你们两个怎么还没休息?”
苏敏若无其事地抬头看看站在过道口的祁景焘,皱皱鼻子说道:“酒喝够啦?别在那里撑着了,快过来帮忙,今晚必须全部打印完。”
“焘哥,快过来看看,你们家那边的亲戚朋友有没有分错。”徐曼丽回过头,俏生生地给他个笑脸。看得出,眼睛依然红红的有些微肿。重活不是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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