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大山内,几股清流飞泻而下,清幽高雅的山林中鸟叫地那么欢,琴声那么急。无情的泪水在他心里肆无忌惮的流淌。于是,一声闷响,鸟不叫了,琴声停了。是的,是琴碎了,也是他的心碎了。
距离上次李飞愤怒一吼,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他不知何时能听见了声音,尽管自己还动不了。但是开始时候,能听到声音还是很开心,他真是太寂寞了。
可这个琴声实在是太过沧桑凄凉,就是他寂寞也不想再听了。可是他却制止不了,他不清楚多久琴声响一次。但每当意志被琴声折磨的沉睡后,再次醒来,他就会又听到这魔性的琴声。周而复始,连绵不断。
一场春雨过后,天刚蒙蒙亮,山林里尽管不满是泥泞,但路也不好走。两个背着旅行包的老少,在山林里很快的穿梭着。此时那个年轻人拉住了老者,气喘吁吁地说道:“爷,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就不能等太阳出来,晚一点再走吗?”
老者虽然没有像年轻人那么体力不支,但也见了汗,就见他一巴掌拍在那个年轻人的头上,怒道:“你个龟孙子,叫你平时不好好练功。连我都不如!完蛋玩意。”
这个年轻人嬉皮笑脸地说道:“爷,你不能这么骂我,我是龟,那您不也是王八了吗?”
老者听完马上大怒,抽出自己的腰带,就要抽他,年轻人见势不妙,赶紧跑。两人就这么一追一逃,飞快地冲上了山顶。年轻人累的,瘫坐在地上,看着老者追上来。也不躲避了,实在是没力气跑了,就算被打死也认了。
老者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几个跳跃,跳到了山顶最高的石头上。看着四周云山雾绕,哪怕城府再深的人,看到此情此景,都会有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微风吹过,让习武出身的老者,也感到一丝凉意。见东方显出了鱼肚白,急忙说道:“快把晶石拿出来!”
还在瘫在地上的年轻人,不情愿的起身,从兜里找老者口中说的晶石。嘴里絮絮叨叨地说道:“这事到底准不准,到我这都十几代了。还神仙的秘辛,都什么年代了。天上飞机,还上轮船的,还信……”
“你啰嗦个什么玩意,肉皮子紧了是不是!赶紧拿来!”老者瞪着眼睛怒喝道。
老者接过,年轻人扔过来的晶石。就见这可晶石成三菱镜形状,五彩斑斓,一看就价值不菲。老者把晶石固定在脚下的巨石上,对准天边,他要让日出的第一缕光,照在晶石上。老者全神贯注的看着这块晶石。生怕当日出的光,照在晶石上,他会漏掉什么。年轻人看着老人这么认真,也不敢去打扰,几个跳跃也站在了老人身边。
可是还没有站稳脚,就被老者一脚踹了下来。原来,年轻人站的位置,是日出的方向。好在这个年轻人,皮糙肉厚。身上只是沾了些泥水,没有受伤的样子。此时他满脸委屈地看着老者,老者看也没看他。嘟囔道:“我来都来了,就让我也看看呗。”
老者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孙子,心想这真是自己的种?呆不楞登的!可他说的也是,既然来了,无奈地说道:“一会可能会有光,折射到下面,你盯着。看折射到哪。认真点,我有种预感,认为这次肯定能成。”
年轻人撇了撇嘴,嘴里又嘟念着:“以前你这是这么说的。还不是都一样,哪次不是都空手回去,还不如去探金字塔呢。”
老者听他说的自己也尴尬,的确是每次都这么说过。恼羞成怒地说道:“磨叽个屁,不愿意待在这,就给老子滚!!!”
年轻人怯怯地看着老者一眼,嘴里又嘟囔这说道:“你是我爷爷,也不是我老子。我爹才是我老子呢,辈分都分不清楚,还当我爷爷呢。我和你说……”
“滚!”
老者再也受不了,这个孙子在身边唠叨个没完。拿着身上带的火药,就要点燃扔向这个年轻人。年轻人一看,爷爷要来真格的了,赶紧闭上了嘴。在下面坐下,升起了火,省的自己爷爷一会又没有收获后,找自己发脾气,自己热好东西,有吃的了,爷爷也就不会打自己了。
眨眼间鱼肚白渐渐地转成粉红色,东方的天际出现了橙色的彩霞。忽然天边出现了一道发亮的光,是那么的耀眼。老者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激动了起来,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就看光线渐渐射向晶石,折射出一道彩光。慢慢地彩光,汇聚成一股,射向了山涧,还在生火的年轻人,这时就听老者情绪激动声音颤抖地喊道:“快跟上!”
光线太快了,来回的反射于山涧之间。老者知道,时间不等人,根本不知道光线会维持多久。只能尽快,找到光线最终射去的方向。老者心急,可是这也没办法,人怎么能跑的过光呢!单单这样跑到山腰处再快也要半个小时,关键是在林中穿梭,看不到光线的方向!气的老人一顿捶胸。
正在老者纠结和自责的时候,就看孙子在山顶纵身一跃,跳了下来。不过没有跳到自己身边,而是他背着滑翔伞,在空中飞过。老者看着孙子居然能跟上,心中难免激动大声喊道:“注意安全。一定要,找到位置。”
心中深感欣慰,还好带来了孙子,要不然他就成了家族的罪人了,十几代的人使命就是找到墓的位置,带一具尸体出来,今天终于要在自己这一代终结,老人神色难以掩饰的兴奋。看着孙子落下的方向,赶紧跟了上去。
过了半个多小时,老者终于赶到了孙子落下的位置。就见孙子,在一个小洞口,拿着小锄头刨着,嘴里还嘟囔骂着:“娘的,赶紧出来!”
老者看孙子这么辛苦的刨了这么大一个坑了,很快也加入了。有了老者的加入速度明显快多了,但是挖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见墓穴。老者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孙子,这怎么看都是一个老鼠洞啊,哪是墓穴?难道是鼠仙?
又过了一会,老者实在忍不住问道:“钢蛋子,你确定这是光,最终射向的位置?”钢蛋子就是这个年轻人的名字。
就听还在用力在刨的钢蛋子,气喘吁吁地说道:“当然,不是了,有几个小老鼠,在我落下的时候,把我掉的烤肉叼洞里去了。我今天非得把它们……”
这时就听见老者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打断了钢蛋子的话。
钢蛋子诧异地看着自己爷爷这是得了失心疯了吗?有些不解地说道:“爷,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我!”
老者对他摆了摆手,笑呵呵地说道:“好孙子,来,过来,爷稀罕稀罕你!”
钢蛋子迟疑了一下,还是向老者走去,不一会,山涧中到处都在回荡着,钢蛋子凄惨的叫声,就连鸟儿都吓飞了。
还是那一片黑暗中,李飞刚刚被琴声弄沉睡,就被一束光,照在了身上,刚开始还有些暖洋洋的,后来火烧般的剧疼痛席卷而来。痛的他想吼叫,却发不出声音。他想捶墙,却发现动不了。可是感觉犹在,他意志不再是自然清醒,而是被痛醒。强烈的痛,让他都已不能在琴声下沉睡。之前让他恐惧地琴声,相比这疼痛是那么可爱。
“是这里么?你确定?”老者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这时就看钢蛋子,鼻青脸肿,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委屈地看了看周围,怯怯地看了一眼老者,嘟着嘴说道:“应该是这了吧。”
这不是钢蛋子第一次说了,从天刚亮,到现在天色已黑。两人挖了不下十次,可是每一次都发现不对。老者心想,难道真的是这一代,还完成不了祖上流传下来的使命吗?难道这是天意?
两个人都坐在石头上休息,连续的挖掘,哪怕都是习武之人也扛不住,体力不支。疲惫的二人,渐渐地靠着石头上睡着了。夜晚,月亮渐渐升空。冰冷的月光,挥洒在他们身后的巨石上,昏睡的两人,没有注意到。巨石也散发出淡淡的荧光,一阵风吹过,让俩人顿时冻醒。
老者看着还在迷糊的孙子,冷声说道:“挖!”
这是最后一次挖了,也是最后一次寻找了。本来挖了那么多次,没有找到,老者也有些心灰意冷。准备拿着那颗晶石走,可是那颗晶石,早已没了那五彩的光芒,和普通石头无异。老者心里明白,如果这次还找不到,家里的使命也就终结了,命数也就终结了。他们的存在就是找到墓穴,带出人,为自己家族续命。
“爷,不对劲儿,你看!”钢蛋子一脸惊恐地说道。
老者寻声望去,就看钢蛋子手里的小锄头,竟然一点点的消失,应该说是变成粉末。老者细看了身后的巨石,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心想看来这次真的对了。祖训有言:“见青石泛光,吸金,滴之!”
老者实在是没有想到,青石居然会露在外面。早知道这样就不用辛苦刨了,拿锄头挨个试不就好了。不过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这块青石。所有人,都以为是一个墓穴,只有每一代的家主,才知道,其实找的是一块青石,没人知道青石的大小。他们占卜了好多年,才算到,大概在这片群山之中。
没有理会孙子的惊恐,老者兴奋地从自己包里拿出了一个写着一个“封”字的盒子,钢蛋子看着老人拿出的东西,有些不明白,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盒子。就见老者虔诚的把盒子放在自己的身前,行了三拜九叩之礼。钢蛋子,被老者瞪了一眼,也跟着老者做了起来。他知道这时候,不是问的时候,关键是他怕挨揍。
行礼完后,就见老者小心地打开了盒子,顿时两人就感受到一股威压,让俩人有些喘不过气,就见一滴白色的液体飞向了青石,青石光芒大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