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浩浩荡荡的一行人上路了:衙役两人骑马在前,两人骑马在后,中间则是在车旁行走的成年男女和坐在车上的老人孩子。
因为他们启程的时间稍早,所以路上并没有很赶,待到大约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便快到了杏花村。
还未等走近,便见自杏花村村口向外延伸百十来米的道路两旁种满了杏树。此时正值盛夏,杏花树树叶呈现浓重的深绿色,而结出来的黄灿灿的果实压弯了枝头。黄色绿色交相辉映,一派丰收迹象。
众人刚行至村口,便见有七、八个正啃着杏子的四五岁孩子,一边叫嚷着“有人来了,有人来了,”一边往村子里跑去。
不一会儿,这群孩子去而复返,簇拥着一个胡子留到下巴的老爷爷,年纪看上去比老村长大上一些。
“各位官爷、乡亲,老夫是这杏花村村长刘家旺,有失远迎,望各位恕罪,还请各位官爷和乡亲来家中歇歇脚。”刘家旺走上前朝众人告了个罪,侧身请众人进村。
因为不知道今日何时会来人,所以他一早便拿了两斤杏子,让这些孩子站村口替他跑跑腿报口信。
这杏花村一共不过七十来户,所以只有一个村长,而和另外两个村:王家庄和张家村,三个村子共由一个里长张福山负责。
“不必了,人我们已经带到,县里让你们村负责给难民安置田宅的公文你应该已是知晓了吧?”为首的衙役问刘家旺。
“知晓了,张里长已告知老夫了。”刘家旺回禀道。
“乡邻之间应当和睦相处,不得无端欺压,可知?”衙役收了徐发的好处,自然要敲打一下。
“官爷放心,老夫知晓。既然安置在我们杏花村,自然就是我们杏花村的人了,老夫绝不允许有人做那欺压人的事。”刘家旺本就是个和善性子,自然满口答应。
衙役一看再无其他事,便骑马离去,回县里复命了。
“刘老哥,我是这群人的长辈,你叫我徐老弟就好,麻烦您带我们去看一下今晚要住的房子吧。”老村长主动上前搭讪。
来之前老村长便和众人商量好了,从此以后不再叫他老村长,怕杏花村里的人会有不满,所以便让众人改口称他徐叔或者徐爷爷。
“不瞒徐老弟,我们村里未开垦的荒地倒是很多,可这要住的房子却是只有收回村里的破败房屋了。”刘家旺怕他们这群人一会儿看到那破败房屋会心生不满,所以便提前给他们打了个预防针。
他们这个村子里的人家,除了靠种田和去镇上打零工过活,便是将家里家外、道路两旁的杏子卖了赚钱。虽然生活不至于贫穷,但也轻易不会盖房子,更别说是可以用来安置难民的空房了。
只有那无儿无女、又无子侄的孤寡老人,待他们死后,那无人承继的房子才会收回村里。
在徐苗他们一行人来之前,刘家旺便已让村里的青壮年将收回村里的四处房屋稍微打扫了一遍,却还是有些破败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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