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后,苏浅浅跟在薄慕言的身后上了楼。
到了门口,薄慕言转身,“怎么着,以后你就一直在我的房间?”
“昨晚不是已经说好了吗?我可以打地铺的。”苏浅浅从他身边挤了进去,“我昨晚带来的被子呢?”
薄慕言两手一摊,“我怎么知道,可能是佣人在打扫时以为是垃圾,丢了吧!”
垃圾?苏浅浅很无语。
她又回到自己原来的房间,发现床上空空的,枕头和被子都不见了。
于是,她下楼来,对正在聊天的两个佣人问,“我的被子呢?”
恰好,其中一个是珍嫂。
“大少奶奶,您的被子拿去洗了。”
她的被子有那么脏?
“麻烦帮我再找两条!”
珍嫂站在原地没动,“大少奶奶,您和大少爷的床上准备了一条蚕丝被,是双人的,您不满意?”
珍嫂居然把两人同床共枕的画面直接说出来,苏浅浅瞬间脸颊发烫。
可在外人眼里,他们是夫妻,这些也无可厚非,她又没办法解释,只得说,“我怕冷!”
珍嫂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取了两条被子,送到薄慕言的房间。
薄慕言正半卧在床上看书,余光瞥见女人像只猫一样,蹲在墙角低着忙着。
两条被子,一条铺在地板上,另一条盖在身上,苏浅浅搞定自己的睡铺后,在上面坐了下来。
室内很静,没有一点声音,可她的脑子却很乱。
薄慕言心里的女人就快来了,苏天奇又逼迫她向薄家要一份合同,这两件棘手的事,她要怎样应对?
思前想后,她还是没有思路,索性先睡觉好了。
苏浅浅起身走向洗手间,身后传来男人冰冷的问话,“去哪?”
她用手指了指,“去洗漱!”
“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男人直言不讳。
“你放心,我不会乱动的,水龙头、花洒这种公用物品,我会全部收拾干净的。”
“嗯。”薄慕言低头继续看书,不再理会她。
苏浅浅推开门,不愧为洁癖症晚期患者薄慕言,连洗手间都整洁得像从来没有人用过一样。
怪不得他失眠,大概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想这些钻牛角尖的事。
她从浴室里出来时,薄慕言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双目专注地注视着手里的那本书,完全当她是一团空气。
苏浅浅准备把自己脱下的衣服挂进衣橱,可她打开门的瞬间,又是一惊。
薄慕言的衣橱简直就是一个陈列窗,里面的奢华男装按类型一丝不苟地挂在上面。
最让人惊叹的是,所有的西装外套、衬衫、领带,全部按颜色从深到浅渐变排列,乍看上去,犹如一幅精心设计的艺术品。
“记性这么差?”
忽然,身后传来男人的质问。
苏浅浅连忙回头,发现薄慕言正面色不善地凝着她。
“记性差,我吗?”
薄慕言放下手里的书,适时提醒她,“我刚说过,不喜欢别人动人和东西!”
苏浅浅这才反应过来,解释道,“我没动你的东西,只是把自己的衣服挂进去!”
“我没有和别人合用一个柜子的习惯!”
薄慕言走下床,将刚刚挂进去的衣服丢回她的手中。
苏浅浅四下看了看,面露难色,“可是,这房间里只有这么一个衣橱,我要放在哪里?”
“那是你的事,又不是我请你来的!”男人回到床上,继续看书。
苏浅浅只好把衣服放在沙发上,回到地铺上,躺下。
薄慕言不由自主地抬头,实在忍不了。
他跳下床来到地铺前,一把扯起苏浅浅的胳膊,“谁让你放那里的?”
苏浅浅吃痛,“那你说,我应该放哪里?”
薄慕言的眉头越蹙越紧,这女人今晚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看得他心里莫名烦躁。
“衣橱是放衣服的地方,这么简单的事,还用我教你?”
到底是谁记性差?一分钟之前他反对过自己用衣橱,现在秒反悔。
薄慕言拉开衣橱的一扇门,“放过来!”
苏浅浅知道和这男人争辩是没用的,只得默默起身走过去,发现衣橱的那截格子是空的。
她把自己的衣服挂上去,刚想转身走开,一只修长的手臂从后面伸过来,将她捞住,然后用力一带,一具结实的身体紧紧贴上她的后背。
“你,你干什么?”苏浅浅惊慌地想挣开。
可是男人力气太大,她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紧接着,下巴被捏住,她的脖子被强行扭到一侧,目光所及处,是男人深邃不见底的眸。
“女人,没有事对我说?”
苏浅浅倔强地垂下眼眸,“没事!”
“真的没事?”男人眯起眼睛。
苏浅浅抵御着来自他的束缚,闭紧双唇。
长指的力道突然加大,她被迫仰起脸,一本文件突然出现在眼前。
她定睛一看,正是苏天奇给她的那份合同。
“你偷看我的东西?”
“偷看?”男人冷笑一声,“难道不是给我看的?”
苏浅浅窘迫地低下头,就想一个打算做坏事的人,才动动心思,就被逮了个正着。
她想避开他的手,可身体的姿势很别扭,只要一动,鼻尖就会碰到他睡衣领口处裸露的皮肤。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锁骨超级性感,特像她在时尚杂志上看到的一位世界著名男模。
唉,她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合同。
想到这里,她收了收心思,声音干涩地说,“苏家需要这个项目,你能不能帮我一次?”
薄慕言草草瞄了一眼合同,指尖扯了扯她印着卡通小猫的棉布睡衣,“两千万,不多,但也要看你值不值这个价?”
苏浅浅的身体本能地一僵,两只秋湖般澄澈的大眼睛在揣测着他的意图,“你想要什么,我能做到的,都可以!”
“是么?”他用指腹在她的脸颊上反复地摩挲着,“那来吧!”
随即,薄慕言放开了怀里的女人,转身半卧在床上,双目玩味地看着她。
苏浅浅愣愣地站在原地,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问出一句,“你,你这是……”
床上的男人云淡风轻地答道,“很简单,想要合同,拿身体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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