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过程中,薄慕言全程黑脸,高管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苏浅浅已经习惯了这男人的脾气,并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依然及时递上资料,并且认真做了会议记录。
而且,她把高管们讨论的问题都悄悄记在心里。
尤其是那些她听不太明白的细节,全部写在本子上,准备回去查资料弄清楚。
想要快速成长起来,就要随时随地学习,希望她离开薄慕言时,可以不再依附别人。
会议进行到一半,薄慕言突然甩出了“散会”两个字,起身大步向外走。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会还没开完,薄少怎么走了?
所有人心里都画了一个问号,却没人敢开口问,更没人敢离场,只是呆呆地坐在那,不知所措。
苏浅浅虽然知道这个家伙喜怒无常,但也没想到,他在开会时发脾气,毕竟这男人在工作方面的要求还是很严格的。
按理说,做为总裁秘书,应该紧随上司左右才对,可看他的脸色,她实在没有这份勇气。
就在这时,走到门口的薄慕言猛然转过身来,对会议室里低吼道,“还磨蹭什么,是不是不想干了?”
在场的人不由得全身一抖,薄少要大开杀戒了。
不过,他这话是对谁说的,不会是自己吧?
虽然心里都很紧张,但有些人还是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发现薄慕言没往自己的方向看,才稍稍放下心来。
有的人根本无法接受丢掉这份工作的事实,干脆把头低下,能躲一刻算一刻,如果薄少看不到自己,说不定会躲过一劫。
苏浅浅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索性抬眸看过去,却恰好对上男人深邃凌厉的墨眸。
他在说她?
而这时,其他人也渐渐发现了薄少目光的所在,纷纷看向苏浅浅。
届时,她成了会议室里的焦点。
苏浅浅没时间想自己错在哪里,只好迅速收拾好资料,站起身来。
薄慕言见状,也没什么耐心等她,只身出了会议室。
苏浅浅不敢怠慢,不顾众人异样的眼神,径直向外走。
路过薄慕川身边时,她似乎感觉到了一束目光的追随。
但她没时间停留,回忆脚步追出会议室。
里面的高管们确定这把火没烧到自己身上,也都暗暗松了口气。
通过今天的事,大家仿佛摸到一个规律:只要苏浅浅出现的场合,无论她的身份是清洁工,还是总裁秘书,都会有好戏看。
只是,今天的战场不在这里,这场好戏他们看不到了。
其实,有些人已经按捺不住好奇心,很想追出去看看。
可是一想到薄慕言那张近似于阎罗的脸,还哪有人敢多事?
别人不敢,但薄慕川却不怕。
在苏浅浅的身影消失的一刹那,薄慕川立即放下面前的笔记本,紧随其后。
他这一走,会议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薄少是因为苏秘书生气才中止会议的吗?”
“可薄副总也出去了,这说不通啊!”
“那这三个人还回来吗,我们是继续等他们,还是就此散会?”
“当然是散会,刚才总裁已经说过了!”
有的人还是有些犹豫,“可是,会议的确没开完,我这个部门工作还没汇报呢,如果我们真走了,总裁会不会找我们算账?”
“唉,别天真了,这种事,一时半会解决不了,总裁没空理我们,走吧走吧!”
“听你这意思,好像知道不少内幕啊,别吃独食,跟我们分享分享!”
“内幕嘛,我不知道,不过事情很明显,两男一女,众目睽睽之下,前后离场,还能有什么事?”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
薄少和薄副总这兄弟俩为苏浅浅闹翻了?
有些女高管开始不是滋味了,不由得在一旁说风凉话。
“那个苏浅浅有什么呀,值得这样的两个男人争风吃醋?”
“就是,虽说薄少容貌丑了点,身体弱了些,可那也是财富榜上名列前几位的富豪,怎么说也不会看上她这种普通女人吧?薄副总就更加不可能了,人帅钱多,前途不可限量,排队提亲的千金不知有多少,哪个不比这个苏浅浅条件优越?”
一位沉默了半天的中年男总监开口道,“话不能这么说,男人嘛,都喜欢脸蛋漂亮身段曼妙的,苏秘书可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两位少主动心也在情理之中!”
“哼!”两位女高层翻了个白眼,转身走了,其他人也陆续离开会议室。
苏浅浅从后面追上大步流星的男人,“我哪里做错了,你可以指出来,这会不能说不开就不开吧?那么多人都等着呢!”
薄慕言继续向前走,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喂,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苏浅浅在后面追问。
薄慕言猛地站住,回身,鹰隼般的深眸含着掩饰不住的愠怒,“他很好看?”
“啊?”苏浅浅一下懵了,“好看,谁?”
男人的眼神越发冰冷,“女人,你不是一般的水性杨花,我好歹还在呢,你们就眉来眼去,是想让全公司的人看笑话?”
“你在说什么?”苏浅浅越来越糊涂,“我和谁眉来眼去了?”
薄慕言的眸光变得越来越暗,如一眼望不见底的深海,让人惧怕。
苏浅浅仿佛看到,一层坚硬的冰从他的眼底浮出,继而他放开了她,猝然转身。
他眉宇的那抹黯然,她从未见过。
她宁愿他对她吼,对她用蛮力,也不忍心看到他这样的表情。
苏浅浅在原地愣了片刻,又朝着他的方向追了上去。
身侧的墙上挂着一幅中世纪的著名油画《里纳尔多与阿尔米达》,一条飞舞的丝带,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女人的重点部位,让人看了更加浮想联翩。
“薄慕言,你等一下!”
苏浅浅并不是怪他没事吃干醋,只想跟他解释清楚,她没有水性杨花。
而前面的男人猛地回地身,她没有防备,一下撞了个趔趄。
薄慕言伸出双臂,精准地将人箍住,然后顺势把她禁锢在自己和油画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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