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慕言眼皮都没抬一下,轻声说道,“没事!”
有的乘客要求下车,但司机把车门关得严严的,“车上所有的人都有嫌疑,警察没来之前,谁也不许走,都理解一下!”
“我有什么嫌疑?人又不是我打的!”
“今天真是倒霉,坐个公交车,也会被困住,我说那个打人的,你连累了我们一车的人,知道不?”
车上的人都在没完没了地抱怨着,薄慕言也不搭言。
大家以为他没脾气,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
有个涂着姨妈色口红的中年女人,嗓门很高,“我说打架的,我还等着上班呢,迟到了要扣工资,这损失谁来赔?”
“我!”
说话的人当然是薄慕言,车上的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他。
中年女人翻了翻眼睛,“说的轻巧,你赔得起吗?我一天的工钱好几百呢!”
车厢后面不知是谁阴阳怪气地问,“喂,看你脸上的疤,是打架惯犯吧?”
立即有人接道,“这还用问吗?肯定是惯犯,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打人?”
苏浅浅知道薄慕言动手打人理亏,所以大家多说几句,她也只能忍下。
可这些人越来越过分,她实在忍无可忍,对着车厢后面,大声说道,“说无缘无故打人的,麻烦你把这话收回去,不了解情况乱放炮,就不怕嘴被撕烂吗?”
“哎哟喂,你又是谁呀?为什么替这个打架的说话?”
苏浅浅用手指了下地上的墨镜男,“这个混蛋刚才对我冻手冻脚,我男人教训他几下,那也是情理之中,你们不分青红皂白,还随便侮辱人,这种行为就是不对!”
“他是你男人?”一个歪戴帽子的男人怪声怪气地问。
苏浅浅挽住薄慕言的胳膊,“对,他就是我男人,你有异议?”
歪帽子男人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她一番,“我说你一个溜光水滑的小姑娘,怎么嫁了给他,游手好闲不说,脸上还有那么大一块疤,晚上看着不害怕吗?”
“我愿意!你有时间在这闲操心,还不如回家找块镜子,好好照照自己那张癞蛤蟆都不如的脸!”
“你!不知好歹!”
苏浅浅直接怼了回去,歪帽子男人气得脸都青了,正想再说两句,警察到了。
司机打开车门,“您看,这人被打得躺这了!”
警察的身材魁梧,有点像武打片里的硬汉。
他的目光向四周巡视,车上的人纷纷都指向薄慕言,“是他打的!”
警察把目光移动到薄慕言身上,立即感到了他周身散发出的森寒之气。
还没等警察说话,薄慕言率先开口,还是那三个字,“他该打!”
车上的乘客都倒吸一口凉气,在警察面前也这么牛,这男人胆够大的,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还能硬得过警察?
苏浅浅狠狠地捏了下薄慕言的手心,示意他好好解释,可那个男人始终无动于衷。
那苏浅浅只好自己走上前,“警察先生,这个人在车上试图非礼我,我老公教训了他几下,属于正当防卫!”
警察看了看苏浅浅,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是不是正当防卫,我自己会判断,不是你说的!”
苏浅浅还想继续解释,一个年轻警察跑上了车,把刚才那位硬汉警察拉到一边,耳语了一番。
硬汉警察的表情大变,朝轿车外面看了看,又不可置信地把目光转向车内的薄慕言。
随即,他朝躺在地上的墨镜男踢了两脚,“城北凯子,别装了,快起来!整天打架斗殴,要么欺负别人,要么装病碰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
墨镜男一听,立即从地上跳了起来,“警察大哥,我什么都没做,这个女人血口喷人,丑八怪上来就打我,我冤枉啊!”
警察直接拿出手铐,将凯子铐了起来,“冤不冤枉,去警局说!”
凯子发现被铐的是自己,立即开始叫唤,“警察大哥,你搞错了,你看他把我打的,应该抓他呀!”
警察根本没理他,直接来到了薄慕言面前,“薄少,这家伙平时违法的事儿没少做,我们也正找他呢,今天劳烦您帮我们办了这件事,万分感谢,我们一定把他带回去好好审问,让他认罪伏法!”
警察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车上所有的乘客,包括司机,全部目瞪口呆。
这是他们所看到的本年度最大的反转,没有之一。
等等,警察刚才叫他什么?薄少!
他是薄少?
他是薄少!
他怎么可能是薄少?
司机也开始不可置信地擦汗,薄少怎么可能出现在他的公交车上?
这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看他额角上的那道伤疤,和传言中的毁容却是吻合的。
糟了,就在刚刚,他居然亲自报警,把薄少给告了,他不会报复自己吧?
以他的势力,对付一个公交司机,还不是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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