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修睡得正香,手机突然如午夜凶铃般响了起来。
他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喂,什么事?”
“乔可曼的事,苏浅浅怎么会知道?”
洛修闭着眼睛问,“薄少,乔小姐出什么事了?”
薄慕言不耐烦地补充道,“还能有什么事?红钻后邮轮那晚!”
“噢。”洛修翻身调整了个姿势,“这件事,苏秘书的确问过我几次。”
“你怎么说的?”薄慕言闷声道。
洛修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实话实说呗!”
“什么,是谁让你把这件事告诉她的?”薄慕言顿时咆哮了。
洛修瞬间清醒,“我没有,薄少,不是我说的,我是这么跟苏秘书说的:除了邮轮那晚,对乔小姐其他的安排都是由我包办的,您跟她根本没什么接触。”
薄慕言依然气得够呛,“可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这怎么解释?”
隔着电波,洛修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连忙解释道,“薄少,我冤枉!其实这件事……也我一个人知道,不是还有两个当事人吗?
我的意思是,您不说,不代表乔小姐不说,虽然我再三嘱咐她,务必要死守秘密,可是,如果她和苏秘书知道了彼此和您的关系,那就不好说了!”
经过洛修这么一提醒,薄慕言也恍然大悟,一记重拳落在桌面上。
没想到,他已经满足了乔可曼所有的要求,她还是言而无信。
如果这件事真是她透露的,唉,那么他或许该想个办法,安排她到别的公司上班,或者干脆送出锦城。
苏浅浅回到房间里,一直背靠门板站着,一动不动。
没有开灯,房间里一团漆黑,就像她此刻迷茫而麻木的心。
其实,她是那么的希望,他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告诉她乔可曼是骗她的,他们之间没有关系。
可是,他没有。
他们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当她是个傻子,是个死人!
可她不明白的是,薄慕言就算出去找女人,找谁不好,为什么是和她同一个宿舍的同学?
她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也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方式联系上的,总之,他们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在一起了,让他难过,难堪。
隔壁传来的声响,在夜晚显得特别突兀。
苏浅浅知道,是薄慕言在发脾气。
她见识过他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的样子,所以她本能地想冲过去,阻止他。
可是,她忍了。
这一次,她不想再充当救世主。
她绞尽脑汁地为他调香,只为了让他有个安稳的睡眠,可是这一切努力,都抵不上乔可曼的一个眼神。
她即便占着薄太太的位置,也无法得到他的心,所以他至今不肯公开他们的关系。
这让她感觉无比挫败。
其实本来已经说好,他们只做挂名夫妻,一年后散伙,可她现在为什么还这样心痛?
她是喜欢上他了吗?
这个念头蹦出来之后,苏浅浅自己也吓了一跳。
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喜欢上那个阴晴不定脾气暴躁的男人?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她是被气糊涂了。
她正胡思乱想着,就听见背后的门板被人敲响。
这深更半夜的,除了薄慕言还能有谁?
看他刚才的样子,应该是喝了酒,都说酒后吐真言,怕是意识到自己刚才说漏了嘴,不小心承认了和乔可曼的关系,现在又想来找她自圆其说吧。
苏浅浅决定不去理他,让他把门板砸烂好了。
可是他的力气好大,苏浅浅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于是,她从里面把门上了锁,从门口的地方走开。
大概是外面的人听到了她的动静,敲门声忽然停止,“苏浅浅,开门!”
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底气,喊得这么大声。
苏浅浅索性双手捂住耳朵,站到窗前,抬头看向夜空中半弯的月亮。
可敲门声又响起,声音比刚才还大。
“我知道你没睡,苏浅浅,把门打开,我们把话说清楚!”
苏浅浅实在忍不住了,对着门外喊道,“薄慕言,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在这里大喊大叫,是要把整个薄府里的人都喊过来,你才善罢甘休吗?”
薄慕言在门外低吼道,“其他人关我什么事,我要你把门打开,听见没有?”
苏浅浅简直无语,这男人的精力怎么这样旺盛?
对了,他有个睡眠障碍症的,越到晚上越能折腾。
好吧,他砸门,总比伤自己要好。
可是,另一个自己又说:苏浅浅,到了这个时候,怎么还在为他考虑?
这个男人已经不是你的了,不,他从来不属于你,从始至终,都是你在自取其辱!
别再管他,就算他把自己的手剁了,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房间里,苏浅浅站在地板上强作镇定。
门外,薄慕言的声音又传来,“苏浅浅,我最后说一遍,如果你再不开门的话,休怪我不客气!”
苏浅浅心里冷哼一声,吓唬谁呢?自从认识她那天开始,这男人就在不停地威胁她,有本事把门砸烂,闯进来试试。
她刚动这样的心思,就听“砰”地一声巨响。
门板中间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洞,而后跌落在房间内的地板上。
看着被踢烂的门板,苏浅浅顿时看呆。
这是要有多暴怒,才会用这么偏激的方式!
看着他一步一步地接近,苏浅浅吓得直往后腿,他不是要掐死她吧?
黑暗中,他的脸部轮廓很模糊,唯有那双眸子,散发着淡淡的微光,落在她的身上不肯移开。
苏浅浅已经退到墙角,退无可退。
大掌落在她的肩上,继而一用力。
苏浅浅顿时觉得骨头都快碎了,“你弄疼我了!”
下一秒,男人只用一只手臂就将她整个人捞起,夹在腋下,踏过被砸烂的门板,走出房间,来到隔壁他的卧室。
随后,苏浅浅被丢到柔软的大床上,摔了一个天眩地转,头上的水晶吊灯在眼前晃来晃去,划出刺眼的光圈。
“薄慕言,你要干什么?”
男人一声也不坑,强悍的身体很快倾覆上来,将她死死地压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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