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之后, 两人稍稍洗浴一番,这才重新躺回到床榻上。
等到宫人收拾完毕,退出寝室之后, 康熙拥着她开口道:“溶儿, 朕还想再来……”
还想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溶月随之一愣,先是有些诧异他对自己的称呼。毕竟以前他都是叫她猫儿的, 现在却换了个称呼,叫她溶儿了。
好在这名字她还算接受良好,至于他刚刚话里的意思嘛,却让她睁着那双波光潋滟的双瞳剪水, 笑盈盈地对他道:“皇上刚刚说想什么, 想睡到床下去?”
康熙:……,她为什么要曲解他话里的意思呢。
还想让他睡到床下去, 果然是胆子大的没边了, 整个后宫中, 也没人敢对他说出这样的话过。
但她呢,张口就来不说,还表现的这般随意自然, 就像在说着很平常的话, 真是无知者无畏。
最关键的是,他竟然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还感觉很正常,这就很让人很恐怖了。
紧接着, 康熙就很配合的笑着开口:“朕想什么,难道溶儿不清楚?”
溶月摇晃着小脑袋,道:“不清楚。”
就算是清楚, 也要装作不清楚。
康熙瞪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就使劲的装吧。
溶月可不怕他瞪自己,对着他笑嘻嘻道:“天儿太热,一动弹就特别容易出汗,皇上咱们就少折腾一些,来说会儿话吧。”
现在已到五月份,天儿确实热了不少,躺在榻上不动还好,只要一折腾,一会儿身上准会黏腻腻的,可难受了。
再说了,一次酣畅淋漓的运动,她觉得挺好,可没康熙那般强烈的**。
康熙顿时心塞塞的不行。
这时,溶月赶紧没话找话聊的打断他心里那份旖旎:“皇上,您跟嫔妾说说,您是怎么有勇气,敢将嫔妾绣的荷包戴在身上的?”
康熙倒是没想到她这么有自知之明,便笑道:“你也知道自己的绣技拿不出手?”
溶月点着头,道:“知道,嫔妾当然知道。”
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既然知道,那还不好好练习一下自己的绣技。”
她可知道,他为了戴这个荷包出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呀。
听他嫌弃自己绣技不好,溶月立马不高兴的撅起了嘴。
自己嫌弃自己做的东西不好可以,但别人要是也跟着嫌弃的话,那就不行了。
“皇上那会儿明明还说喜欢嫔妾送的荷包呢,一转眼,竟然就嫌弃上了,人家都说女人善变,让嫔妾说,皇上比女人还善变呢。”
康熙直接笑哭。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怎么还扯上女人善变了,她可真会冤枉他呀。
所以他哭笑不得道:“溶儿可不许冤枉朕,朕哪句话说嫌弃你送的荷包过,喜欢还来不及呢。”
溶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饶过他,只见她小嘴微撅,道:“明明是皇上说嫔妾的绣技不好,这不就是嫌弃嫔妾荷包的意思吗,怎么,皇上刚刚说过的话,现在就不承认了。”
康熙顿时头大不已。
只觉得这场景对话,好像跟他来之前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来之前,他可是打算要好好跟她唠一唠她绣技问题的,现在怎么还胡搅蛮缠上喜欢不喜欢荷包的事情上了呢。
“当然不是,朕喜欢溶儿送的荷包,但也不能昧着良心夸它绣的很好,对不对?还是说,溶儿觉得自己真的绣的很好?”
溶月:……,康熙变聪明了哈,还懂得开始反问她了。
毕竟她也真不好意思昧着良心说自己绣的很好哈。
所以,她眨了眨眼睛,看着他道:“皇上如此一说,嫔妾也觉得有几分自惭形秽呢,那要不,嫔妾以后就不绣了,省得皇上还要戴出来嫌丢人。”
此言一出,康熙又是傻眼。
总觉得她的脑回路跟别人的不一样,按他的想法,她不是应该说日后努力勤加练习,争取给他绣出更好的荷包来吗,怎么还直接撂挑子不干了呢。
这结果,和他想象中的也差距太远了吧!
康熙顿时头疼不已,想着该如何哄着她,赶紧去了这个念头才好。
……
启祥宫正殿。
翌日一大早,主位安嫔坐在镜前梳妆,心里同时思考着过会儿请安时,该如何拿话敲打敲打徐贵人。
让她日后不要如此的轻率鲁莽,以为凭着得了几分万岁爷的几分宠爱,就可以不把其他妃嫔放在眼里。
要不然,真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自己也救不了她。
这时,大宫女灵兰从外面进来,走到安嫔身旁,俯身在她耳边耳语了两句。
安嫔正在妆盒中挑选头饰的手,一下子顿住了。
只见她微微侧过头来,面带诧异道:“你说,万岁爷昨晚去了徐贵人那里?”
灵兰微微点了点头,道:“今早有人看见万岁爷从西配殿出来,乘着御辇离开的。”
安嫔沉吟片刻,这才道:“行了,这事本宫知道了,你去厅里看着吧。”
“是。”灵兰福了福身,转身退出室内。
灵兰刚刚带进来的消息,让安嫔之前的想法全部落空。
她明白,康熙刚刚来过,她要是敲打徐贵人的话,还不知道会引起什么连锁反应呢。
思来想去,安嫔只能将昨晚的心思压在了心底。
……
上午巳时多,兰心按照德妃吩咐,带着准备好的礼品去了平贵人处。
而平贵人知道兰心的来意之后,自是高兴不已。
虽然按她原本的意思,并不是想帮着德妃解围,而是给贵妃小钮钴禄氏和徐贵人添堵,但现在德妃专门让身边的大宫女送来了谢礼,还是让平贵人觉得德妃很会做人。
再加上德妃送的谢礼委实不错,一看就是用心准备的,这让平贵人对德妃的印象更是大为改观,生出几分好感来。
她当即就让自己身边的大宫女冬香,准备了一份回礼,让兰心带回去给德妃。
兰心回到永和宫的时候,德妃正在同十二格格的奶娘说着话。
十二格格自从生下之后,就一直体弱多病,虽然康熙发下话来,让太医院的太医好好看顾着,但仍然避免不了十二格格时不时的不舒服。
再加上德妃因为难产伤了身子,心里难免对十二格格存了一些芥蒂,亲自照看肯定是不可能了,最多也就是吩咐十二格格身边的奶娘多费一些心罢了。
挥手让奶娘退下之后,德妃这才开口问兰心:“东西送过去了,平贵人的态度如何?”
兰心回话道:“知道奴婢过去是送谢礼的,平贵人表现的很高兴,不仅对奴婢全程礼遇有加,平贵人还让冬香专门给主子备了回礼。”
说着,便拿了平贵人的回礼给德妃看。
德妃看了一眼放在锦盒中的回礼,微微点了点头,对平贵人的上道还算满意。
“那万岁爷昨夜歇在徐贵人那里的事情,你可对着她说了?”
兰心道:“自是说了,不过,奴婢看平贵人当时的表情,好像事先已经知道这个消息,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来,在奴婢说完此事之后,也只是跟奴婢抱怨了两句徐贵人勾着万岁爷而已,至于对徐贵人有多少愤恨,那倒没有表现出来。”
“哦?!”德妃脸上露出几分惊讶来,紧接着她弯了弯唇,笑道:“看来元后走时,还是为平贵人留了不少的人手嘛,本宫还以为,元后当年都将人手留给了太子呢。”
就算是她,有着包衣家族在后面做后盾,也是在兰心打算去平贵人那里之前,才刚刚接到这个消息的。
然后她才临时决定,让兰心将这件事情说给平贵人听,就是想看看平贵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是何反应。
只是结果嘛,倒是有点出乎她的意料,没想到平贵人比她这边知道的还要早。
可见啊,平贵人也不像之前表现出来的那般不争不抢,要不然也不会对后宫之事如此在意了。
兰心回道:“那是肯定的,怎么着也是赫舍里家专门送进宫来固宠的,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打算呢,赫舍里氏自来家大业大,探听点消息的人手,应该还是有的。”
“你说的也对。”德妃端起桌上的茶盏,慢慢啜饮了一口,放下茶盏后,这才又道:“跟那边关系保持好了,说不定哪日就用上了。”
以前她膝下有最得宠的六阿哥,跟平贵人和太子那边关系好不好的无所谓,但现在不同,她怎么着也要为日后多打算打算。
“奴婢明白。”兰心应道。
平贵人虽然现在只是一个贵人,但后宫众妃嫔却从来没有真的将她当成一个小贵人。
作为元后之妹,太子的姨母,平贵人在后宫的地位,一直是超然的,说不定哪日就会如同现在的贵妃小钮钴禄氏一样,晋升做了贵妃,也不是不可能的。
毕竟现在的贵妃,在孝昭皇后没去之前,也只是个庶妃而已。
想到这里,兰心只能叹息一声:“可惜了,要是平贵人能跟徐贵人对上就好了。”
那时才有好戏看呢。
一个是现在最得宠的贵人,一个是太子的姨母,也不知到时万岁爷会偏着谁。
而她没猜错的话,自家主子肯定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
“是有点可惜。”德妃也跟着叹息一声。
这也是她最想看到结果,但显而易见,现在看平贵人对徐贵人的态度,好像还没真到那种剑拔弩张的火候。
说实话,德妃现在也是有点越来越忌惮这位徐贵人了。
自从得宠之后,宜妃那边显而易见的凉了,虽然膝下还有三个阿哥,但很明显,康熙现在去的次数比以前少多了。
就连她自己这边,也是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再加上徐贵人得宠时,她怀了身孕不能侍寝,徐贵人在后宫更是没了对手。
康熙只要是召幸妃嫔侍寝,有一半都落到了徐贵人的身上,就像她宫里的敏常在,现在每月也只能捞着那么一次的侍寝机会。
这也是她现在为何越来越忌惮徐贵人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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