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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离开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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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不见了...”山田梅听到话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手不住地在成摞的纸上写着什么,等她把水谷凌带来的消息在脑子里转过一遍后,她的动作一下子就顿住了。

    “你说什么?!少爷不见了?!”山田梅”噔“地一声站了起来, 椅子在她的激动的情绪和动作之下被她的衣角拉扯倒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山田梅双手拍到桌子上, 身子大幅度前倾,一双眼睛死死地钉在水谷凌的身上,明明最近都是水谷凌在照顾着少爷, 结果少爷失踪这么大的事, 他居然现在才发觉,要是真出了什么事...

    水谷凌脸上也没有了笑容,他捏紧了拳头, 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今天早上我去给少爷汇报最近的进展的时候,门内没有应答声, 于是我就推门进去,发现少爷不在房间里。”

    山田梅咬着嘴唇,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 “禅院甚尔呢?你去禅院甚尔那儿看了吗?他在不在房间!”

    “去过了, 房间里也是没有人。”

    山田梅稍稍地松了口气, 随即脑门上蹦出两根青筋, “我就知道!绝对是禅院甚尔干的好事!那个家伙就不能干点人事!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不, 这次不一样。水谷凌在心里默默地想, 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光,如果少爷只是像平时那样被禅院甚尔拖出去的话, 一定会提前告知或者留下字条, 这次什么都没有留下,肯定是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如果...不, 希望是我想多了。

    果不其然,水谷凌不好的预感应验了,一天,两天,三天...禅院朔和禅院甚尔都没有出现,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传递回来。山田梅整个人已经处在濒临暴走的边缘,脸色阴沉的吓人,笔落在纸上留下的力道也越来越重,就差真冲出去把世界翻个底朝天。

    水谷凌毕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倒是还能勉强维持住冷静,甚至还能偶尔安慰山田梅两句,但看在他对那些听不懂人话的下属下的越来越重的手,以及越发狂躁的情报资金消耗程度和人员调动上,就能看出他其实也在崩溃的边缘,只是表面上表现得像一个正常人。

    就在他们忍不住要发动所有关系来找人的时候,他们发现有一张纸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们的桌子上,拿起纸条一看,上面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不用谢,下面跟了一串电话号码。

    山田梅:......

    水谷凌:......

    “禅院甚尔!你想死就直说!”山田梅的怒吼声几乎要将整个房顶都掀翻,看她的表情要是禅院甚尔此刻出现在她面前,别管打不打得过,她都能直接上手和禅院甚尔大战三百回合。

    水谷凌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没想到禅院甚尔会在这个地方摆了他们一道,而且居然还特意写了张纸条来挑衅...不,这不是挑衅,这分明是嚣张的炫耀!他的手指微微抽搐了一下,眼睛好像浸在墨汁里,显得分外可怕。

    水谷凌沉着脸,对着在门外阴影处等候着的人轻轻点了下头,等那人消无声息地离开后,他默默地记下了电话号码,准备等天亮就立刻打过去问清楚他们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就凭禅院甚尔那个家伙,连自己都养不活,能照顾得好少爷吗?

    山田梅和水谷凌在这边忧心忡忡地担心着禅院朔的安危,禅院朔和禅院甚尔这几天倒是过得...还算不错?禅院甚尔离开禅院家后的第一步就是带着禅院朔去弄了个假身份,然后不知道从哪找到了黑中介直接租下了一套公寓,顺利得让禅院朔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早就想这么干了。

    然后,禅院甚尔直接带着禅院朔去了商业街,准备吃点好的庆祝一下他们成功离开了禅院家...顺便买一下手机,最后不负众望的成功地把自己的钱...自己打劫来的钱花了个精光。

    禅院朔怀着一种“我就知道”的心情,满头黑线地拿出钱包付了打车的钱,扭头看见禅院甚尔盯着商店橱窗展示的酒瓶若有所思,于是,他选择走过去踩了禅院甚尔一脚。

    这点力道对于禅院甚尔并不算什么,但他还是故意地表现出吃痛的表情,有些诧异地看着禅院朔,似乎在问他在干什么。

    “别装了,二十岁之前不能饮酒。”禅院朔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踩痛他,所以直接拽着禅院甚尔的袖子把他从橱窗前扯走,“要出具年满二十的证明的,办假身份的时候可没有伪装年龄,是不可能卖给你的。”

    禅院甚尔也没反抗,顺着禅院朔的力道迈开了步伐,“水谷凌那家伙开的酒吧我不还是混进去了?“

    “你也不看凌君开的酒吧招待的都是些什么人,要是普通正规一些的地方,才不会让你混进去呢。”

    禅院甚尔其实早就偷偷尝过酒了,毕竟在大多数时候,只要有钱,很多事情其实都不成问题,虽然他并不喜欢这个玩意,因为他发现不管他喝了多少,他都无法体会到那些人所说的喝醉的感觉。但是换个方向,年龄这里还真是个大麻烦,比如酒水这类有年龄限制的东西,如果能通过正规途径买到,谁愿意出更多的钱呢?“早知道就干脆写二十岁好了,谁能想到十八岁居然还有好多事不能干。”

    这也是禅院甚尔和禅院朔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的一点,禅院甚尔是因为从小生活在禅院家,虽然也是个不安分的主,看起来好像对于某些灰色地带很熟悉,但是实际上在生活常识上算是比较匮乏的。而禅院朔也是一样,他也是才反应过来在现代日本的法律里,二十岁才算是成年,所以在办理假身份的时候,直接就按照自身的年龄填了,完全没想到应该多加两岁才是。

    “所以,接下来要干什么好呢?”禅院甚尔一回到自己租的公寓里,就懒散地瘫倒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禅院朔倒是有些若有所思,他在想自己既然是出来“考察”的,那么要不要找个学校去就读一下,并且把想法对禅院甚尔说了出来。

    “学校?”禅院甚尔一脸空白,他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字眼飘到了自己的耳朵里。

    “没开玩笑,说正经事呢。”禅院朔完全没觉得这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正常按理来说,他的年纪在普通人眼里也是应该上学的,他只不过就这么说了一下,怎么禅院甚尔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我只是没想到。”禅院甚尔用手扶住额头,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他现在一想到禅院朔会穿上校服跟同龄人一起去学校上学,心中就会陡然升起一种荒谬感,就像他也根本不会想到禅院朔会带着便当,写着作业,还会参加社团,说不定还会在运动会上和其他学生一起比赛...光是想想,他就觉得自己的大脑在震颤。

    “...有这么难以接受吗?”禅院朔觉得禅院甚尔的表现太夸张了,“我又不可能真的和普通学生一样,只要开个病假条什么的,偶尔出席一下考个试,只要成绩说得过去,应该就可以了吧?”禅院朔不确定地说。

    禅院甚尔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他一下子收到了很大的冲击,但是当他回过味来接受了这个现实后,他居然变得有些跃跃欲试,“哪所学校选好了吗?”

    “...还没,这不是刚刚才提出的想法吗?”为什么这个家伙这么兴奋?禅院朔狐疑地看着他。

    “行,等我去把电话号码给那两个家伙送过去,再来讨论这件事。”禅院甚尔搓了搓手,古怪地上扬起了嘴角。

    “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凌君的电话号码,打过去不就完了吗?干嘛非得送个纸条过去挑衅一下。”禅院朔搞不明白他们之间奇怪的关系,要说是仇人吧,也没到那个非得你死我活的地步,要说是同伴吧...不,就这个相处模式绝对不是同伴,所以他们一个两个的到底是怎么想的,估计除了他们自己谁也不知道。

    “不,你完全不明白。”禅院甚尔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不知道从哪扯了一张纸,在上面随意写了两笔,然后把纸条塞进了裤兜里,“这可是‘战争’啊。”

    “哪门子的‘战争’啊,你的词语是不是用的越来越奇怪了。”禅院朔心想算了算了,他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是能改正早就改过来了,也不用等到现在,“早去早回,请不要让我发现你中途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

    “行吧,要求真多。不过我现在兜里可是一分钱都没有,你准备让我跑回去吗?”禅院甚尔抱着臂,朝禅院朔挑了挑眉。

    “如果我说‘是’,难道你还会真的听话地跑回去吗?”禅院朔掏出了钱包,从里面抽了两三张塞进禅院甚尔的手里,“就这些,爱要不要。”

    禅院甚尔盯着手里的钱看了两眼,吹了声口哨,“打车费不少啊,老板大气。”说着还朝禅院朔晃了晃手里的钞票。

    禅院朔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给出去了三张一万日元的钞票,但是钱到了禅院甚尔的手里,怎么想也不可能拿回来了,他要是不花个精光他就不叫禅院甚尔了,所以他只好黑着脸做出驱赶的手势,“行了,快走吧,希望之后我不会接到梅的告状电话。”

    “告状?放心,她可不会在你面前...”禅院甚尔打开门走了出去,剩下的半句话被严严实实地关在了门后。

    “在我面前什么?说话也不说全。”禅院朔迷惑地自语道,“溜得倒是挺快。”

    然后,某位答应“早去早回”的不靠谱人士就消失了整整一天,天黑了也没见他有任何回来的迹象。禅院朔一脸淡定地锁好了门,把卧室收拾干净,然后把自己塞进了被窝里。

    就知道这家伙的承诺一个字都不能相信,至于他要是半夜回来该怎么进门?呵,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个没有自保能力的“小孩子”,为了保护自己把门锁好不是应该的吗?就让他在门外过夜吧。

    禅院*记仇*朔:下次别想让我再相信你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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