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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帮忙吗?诅咒师。”禅院甚尔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一双绿色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满身狼狈的中年人。
中年人的眼中惊疑不定,他完全没有发现这个人是怎么出现在他身边的,更不知道他到底在这里关注了多久, 他握紧了自己的长刀, 警惕地问道:“你也是为了悬赏而来的?”
“当然,不然还能是为了你吗?”禅院甚尔奇怪地瞟了他一眼,甩了甩手里的游云,扭头看着正在一步步逼近的“肉球”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算了, 这个是我的了。”
说着, 禅院甚尔微微压低身子,直冲了上去,他躲过清水俊介向他扑过来的动作,双腿一用力跳了起来, 游云直直地朝着清水俊介的脑袋砸了过去。但在游云击中他的那一刻, 禅院甚尔感觉到自己的攻击似乎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 力度似乎被削减了很多。禅院甚尔好像想到了什么,又尝试着攻击了几次, 结果在收回游云后, 他只能看到游云在厚厚的脂肪上留下的一道道青紫色的痕迹。
“原来如此。”禅院甚尔后退半步躲过了清水俊介蒲扇般的手,“该说你是什么呢?痴傻的天才吗?”
“什么意思?”中年人皱着眉头问道。
“啊,你还在啊?”禅院甚尔漫不经心地用余光瞄了他一眼, 看得他血压上涌,“所以那家伙的情报是不是有些问题?这哪是什么能让人看到咒灵的术式?”
“…什么?什么术式?”中年人一脸不敢置信,他接收到的情报上明明只是说明了清水凉子拥有着咒力,然后凭借这个来装神弄鬼,他连存在“共享视野的术式”都不知道, 也不怪他露出了崩溃的神情,他这跟一无所知有什么区别?
“…所以说,你们这些人还不够他一个人玩的,虽然现在看起来他好像也出了点错误。”禅院甚尔嗤笑一声,顺便一个翻滚躲开了清水俊介冲撞过来的身体,清水俊介直接撞塌了走廊的墙壁,撞进了另一个屋子之中,墙体“簌簌”地往下掉落着灰尘和石块,里面的钢筋都裸露了出来,“但是好像还有哪里不对,这是全都换取了防御力了吧?不,是分担伤害到身体的各处?”
“有意思,那么…”禅院甚尔双手握住了游云,一双绿色的眼睛灼灼发亮,“…只要让他分担不过来就好了。”
禅院甚尔瞄准了清水俊介的头颅,在清水俊介从洞中爬出向他扑过来的时候,直接踩在了他的手臂上,一个起落之时,游云在空中划过了一道美丽的弧线,牢牢地锁住了他的脑袋。禅院甚尔大腿、腰部和手臂同时用力,天与咒缚所带给他的堪称人类巅峰的身体在这一刻发挥了它的作用,直接将清水俊介沉重的身体向后扳倒,落在地上发出“咚”地一声巨响。
禅院甚尔在清水俊介倒下来的那一刻快速松开了一只手,游云从清水俊介的脖颈上脱离,然后他直接调转身子,手中的游云直直地朝着清水俊介的右眼砸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其间还不时躲过他哀嚎挥舞的四肢,直到“噗呲”一声,游云砸碎了他的眼眶,带着骨头的碎片从他的眼睛中穿透了过去。
可怕的疼痛让清水俊介更加癫狂了,他的双手胡乱挥动着,禅院甚尔一个不察被他抓住了小腿,整个人被一股巨力丢了出去,在撞碎墙壁后也依旧没有停止,身体朝着房间玻璃的方向飞了过去。
糟糕。禅院甚尔脑海中飞快地略过了一个念头,他的双手放在了游云的交界处,他在自己砸碎玻璃的瞬间用游云卡在了窗框上,禅院甚尔的大半个身子探出了窗外,双脚堪堪踩在窗台的边缘,这才勉强止住要继续往外飞的势头。
“还挺难对付的嘛。”禅院甚尔双手一用力,把自己的身体拉了回来,从窗台上跳进了屋里,“看来要再用些力。”
清水俊介一只手捂着血肉模糊的眼睛,另一只眼睛空洞混沌地盯着禅院甚尔,每走一步,身上层层叠叠的脂肪就在震颤,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姐姐,姐姐,别打我…别打我…”
“原来如此。”禅院甚尔的思路终于穿成一根线,他活动了一下胳膊,缓缓地吐了一口气,整个人的气场充满了压迫感和威慑力,“可惜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我这就送你们一家团聚。”
禅院甚尔直冲向清水俊介,但在半途中脚步却微微一错,踩上了左手边尚且完好的电视柜,整个人从侧面朝清水俊介扑了过去。清水俊介由于右眼被废,禅院甚尔的动作又太快,使得禅院甚尔在那一瞬间处在了他的视觉盲点之中,他一个躲闪不及,禅院甚尔的手臂直接锁住了他的喉咙,右手上的游云用力地向着他的太阳穴撞了过去。
“咚”地一声,清水俊介只觉得眼前漂浮着很多小星星,连天地也旋转了起来,他不由地腿脚一软整个人朝着左侧倒了过去,晕倒在原地不动弹了。
禅院甚尔从他的身上跳了下来,游云在他手里轻松地转了一下,“下次要个锋利一些的咒具吧,游云有时候也不太方便。”说着,准备给清水俊介最后一击。
在攻击要落下的一瞬间,禅院甚尔忽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本能让他下意识地侧了一下身体,一把长刀擦过他的衣服钉在地上,那个中年人诅咒师见偷袭不成,拿着长刀一个起落落到了禅院甚尔的不远处。
“你这是要截胡吗?诅咒师。”禅院甚尔缓缓转过身来,一双绿色的眼睛里满是还未褪去的凶残和杀意。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悬赏这种东西,只看结果,不管过程。”中年人的脸上浮现出阴沉狡诈的笑容,“更何况,你和一个诅咒师讲什么道理呢?”
“呵,说得也是。”禅院甚尔用手蹭了一下在刚刚的战斗中迸溅到脸上的鲜血,像是一只还不满足的凶兽一样,朝猎物露出了森冷的牙齿,“那么,开始第二回合吧。”
中年人举起了长刀,朝禅院甚尔砍了过去,禅院甚尔嗤笑一声抬起了游云,毫不费力地接下了这一击,游云和长刀在交错中对撞出火花。
禅院甚尔的力气逐渐压过了中年人,中年人的脸上落下了一滴冷汗,他咬着牙拼命地用着力,但是根本挽回不了颓势。就在这时,禅院甚尔突然左手松开了游云,中年人反应不及,没能收住力气,长刀直直地向禅院甚尔劈了过去。禅院甚尔后撤半步,长刀擦过他的鼻尖劈落在他的脚前,禅院甚尔顺势以右脚为支点,身子旋转了三百六十度,左脚跟带着呼呼的风声狠狠地砸在中年人的脊背上,直接把他砸落在地。
中年人吐出一口鲜血,手臂一撑没让自己的身体落在地上造成二次伤害,然后双手一用力往旁边一滚,游云直接把地面砸穿,甚至能看到楼下三层房间里的景象。
中年人从地上爬起,险而又险地躲过了禅院甚尔的下一次攻击,游云挥动而来的劲风刮得他的脸生疼,他只好连连后退着。
中年人一直退到墙边,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于是深吸了一口气,下一秒,禅院甚尔忽然感到眼前一花,然后他下意识地顿住了脚步,身体向后倾斜,躲过了中年人的长刀,然后单手撑地,右脚一踹,把中年人踹飞了出去。
“这是...你的术式?”禅院甚尔收回腿,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朝中年人挑了挑眉。
“是的,我叫它‘视觉欺骗’。”中年人阴沉着脸揉了揉肚子,从地上站了起来,“顾名思义,就是会误导你的视觉罢了,可惜没办法做到扭曲光线的程度。”
“‘术式公开’吗?”禅院甚尔抬起游云,嘴角扯了扯,嘲讽地看着中年诅咒师,“可惜,对我没什么用。”
禅院甚尔拎起游云,中年人的身影在他眼中变得模糊不清带有重影,右手拿着游云向着他挥了过去,中年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上当了吗?
下一秒,禅院甚尔的左手忽然抓住了游云的另一端,直接调转方向向着左手边攻击了过去,中年人来不及躲避,直接被游云击中了面部,鼻梁整个都断裂凹陷了下去,痛得他不由自主地捂住了鼻子喊出了声。
禅院甚尔紧接着用游云敲击了他的手腕,只听清脆的一声碎裂声,长刀从他的手上落下,被禅院甚尔用脚尖一勾提到手上,顺势刺穿了中年人的心脏。
中年人瞪大双眼,双手握住了刺入自己胸膛的刀身,不敢置信地看着禅院甚尔,鲜血不住地从他的喉咙里呛出,眼神绝望地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一个字。
“所以说真可惜。”禅院甚尔松开手,看着中年人倚靠着墙慢慢滑落到地上,“我可不是仅靠着眼睛来战斗的。”
禅院甚尔看着中年诅咒师失去了声息,扭头看了一眼还处于昏迷中的清水俊介,从他的胸口中抽出长刀,走到清水俊介的身前给了他一个痛快。
做完这一切之后,禅院甚尔掂量了两下手里的长刀,忽然把长刀朝着一个方向用力地掷出。
长刀划破空气发出“呜呜”的风声钉在了墙上,一个年轻人忽然显现出了身影大口地呼吸着,刀锋正擦过了他的脸庞,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水谷凌的人?”禅院甚尔满身尘土地站在房间中间,一双眼睛却看得他脊背发凉,“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是,是的。”年轻人咽了一口唾沫,“我…我去给您和朔大人送过东西。”
“啊。”禅院甚尔漫不经心地想了一下,“…想不起来。你的术式效果是隐身?和这个诅咒师的术式还挺像的嘛。”
“我…我自己取名叫‘变色龙’。”年轻人紧张地说道。
“算了,反正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术式还成,就是可惜人是个废物。”禅院甚尔冰冷地看了他一眼,“如果水谷手里都是你这种连呼吸和心跳都遮掩不好的家伙的话,我劝他还是放弃监视控制我的念头吧。”说着,走到年轻人的身前拔出了长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由于电梯已经在战斗的余波中损毁了,禅院甚尔只好顺着楼梯往下走,期间也不管别人看到他这一副浑身带血,手拎长刀和游云的残暴模样是多么的惊恐,脸上显现出一份餍足和慵懒,像是一只已经吃饱喝足的猛兽,径直地走出了酒店找到了水谷凌的车子坐了上去。
水谷凌眼角抽搐地看着他身上的灰尘和鲜血把自己车的后座弄得一片狼藉,咬着牙说道:“看起来打的很凶啊。”
禅院甚尔哼了一声,对水谷凌挑衅地说道:“你那个手下,还得再锻炼锻炼,我可是好心留了他一命,看在我这么考虑你的心情的份上…不对我说声谢谢吗?”
水谷凌的脸色阴沉了下去,禅院甚尔不由地放声大笑了起来,好半天笑声才停止,身体也渐渐地从兴奋的战斗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笑够了?不介意和我说说经过吧?”水谷凌一踩油门,决定先把禅院甚尔送回去,然后他好把车子清洗一下,不让禅院甚尔这家伙的“臭味”留在车上。
“当然,我也有很多想要询问你的地方。”
而在远处的高楼上,一个人影注视着缓缓开走的车子,被面罩遮挡了大半的脸上,隐隐能看到他似乎露出了一个有些失望的眼神。
“天与…咒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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