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家伙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一个长得有些凶恶的大汉在屋子里焦躁地转来转去, “要是他被抓住了的话,不会把我给供出来吧”想到这里,大汉突然停下脚步,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行, 不等了, 我得赶紧走。”说着,他立马蹲下身从床底拖出了箱子,准备现在就跑路。
还没等他拿好东西, 就听“咚”的一声, 房间的大门被一脚踹开,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个兴致盎然的声音:“就是这里吗?”
“是…是的。”
大汉猛地回头,瞪着眼睛看着来人,嘴里怒吼道:“西宫!我就知道你这家伙靠不住!”
“你说的倒是轻松,你来面对他看看啊!”被叫做西宫的男人捂着自己肋骨的位置, 脸上淌着冷汗,咬着牙颤声道。
大汉的眼角抽搐了两下,脚下的步子悄悄挪动着, 身子一扑快速从床榻的枕头下掏出了一把□□, 就地一个翻滚就直接冲着他们叩响了扳机。
禅院甚尔站在原地动也没动,子弹在西宫狂喜、禅院甚尔不动声色的神情中…命中了西宫的额头, 西宫的脖颈被子弹的冲击力带的向后弯折, 一簇血花从他的额头迸溅出来。禅院甚尔偏了偏头, 躲过了大半喷溅而出的血液,只是在衣服和手臂上留下了一些血迹。
“下手还真狠啊。”禅院甚尔随手把西宫的尸体丢到一边吹了个口哨,绿色的眼睛里却露出一丝寒意,“本来还打算放他一马的。”
“背叛的家伙没有活着的必要。”大汉冷笑着丢掉了手中还冒着烟的枪, “我知道你,‘术士杀手’,你现在已经开始给诅咒师干活了吗?”
“我讨厌和每个人都解释一遍。”禅院甚尔拿起游云,一股令人战栗的杀意弥漫开来,“死人不必知道的那么多。”
“正好,我也想看看被称为‘天与暴君’的家伙能有多强。”大汉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两分钟后…
“就这点本事,说什么大话。”禅院甚尔捡起一开始被大汉丢到一边的□□,在大汉呜咽着拼命摇头的恐惧中,直接对着他的额头开了一枪。
“好了,也算是给你报仇了。”禅院甚尔漫不经心地吹了一下从枪口飘出的烟,瞟了一眼西宫的尸体,枪挂在手指上转了两圈,然后蹲下身来拎起了箱子放到桌子上,准备打开来看看。
就在这时,他的耳朵动了动,然后伸直手臂眼也不眨地朝侧面扣动了扳机。
枪声响起的一瞬间,禅院甚尔就知道打空了,他缓缓地转过身去,看到在离门口的不远处站着两个女人,正是上川幸子和玉山千早。
“真是好险,不知道是谁就下这么重的手这样好吗?一旦是个来搭讪的大美女呢?”上川幸子拍了拍身上无形的灰尘,嘴里抱怨道。
“不打声招呼就靠近的家伙…”禅院甚尔的眼神落到了上川幸子的身上,然后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玉山千早,“被攻击也是活该。”
“真是不解风情。”上川幸子眼波流转,心里却是对禅院甚尔更满意了,她看向地上的两具尸体,手指将碎发别在耳后,嘴里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拍卖会的‘窃贼’了吧,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找到失窃的拍品,‘术士杀手’?”
“当然…没有。”禅院甚尔拉长了声音,“他们死的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问出他们把东西运到哪里了。”
“是吗?”上川幸子眉毛一挑,看不出她是信了还是没信,她伸手从玉山千早的手中接过一张名片,递给了禅院甚尔,“如果有了什么‘线索’,记得要来通知我哦,价钱好商量。”在吐出“线索”两字的时候,声音明显变缓变重,最后满是风情的冲禅院甚尔抛了一个媚眼,就带着玉山千早慢慢地退了出去。
禅院甚尔目送着她们走远,手指捏着带着玫瑰香味的名片,眼里不由地带上了几分嫌弃。但他还是皱着眉将名片随意折叠塞进了兜里,转身注视着一直没有打开的箱子片刻,硬生生用手拽断了箱子上的锁。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皱皱巴巴的丑陋的虫型咒灵,似乎感受到了箱子被打开,它蜷缩着的身子动弹了两下,似乎想要‘抬起’头来。
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已经可以想象到禅院朔看到这个咒灵之后的表情了,于是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合上箱子把它带回去给禅院朔“鉴赏”一下,他敢保证会非常有意思。
于是…
“…这是什么?”禅院朔狐疑地看着禅院甚尔拎回来了一个箱子,莫名地感觉禅院甚尔有些不怀好意。
“是去盗窃拍卖会的那两个人用来储存物品的东西,我觉得很有用,所以就带回来了。”禅院甚尔一脸淡定地回答道。
是真话…但是好像还是哪里不太对,禅院朔有些警惕地想道,要是平时,这家伙早就很随便地放下箱子去做自己喜欢干的事了,哪会在这里盯着他看?所以…是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禅院朔在禅院甚尔期待的目光下,磨磨蹭蹭地伸手打开了箱子。
禅院朔:……
禅院朔:?!
“噗…咳咳…”禅院甚尔偏过头去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一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嗽了起来。
“…幼稚。”禅院朔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向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拒绝接受自己不小心被一个咒灵吓了一跳的事实。
“我又没说错,它确实可以储存物品,就是长得丑了一些罢了。”禅院朔的反应完全符合了自己的想象,禅院甚尔勉强拉平自己上翘的嘴角,但是看着禅院朔的眼睛里依旧充满着笑意。
“…好吧,看在它还算实用的份上。”禅院朔皱着眉看着箱子里的咒灵,“但是咒灵这种东西不好驯服吧?你不怕它哪天卷着你的全部‘家产’跑走了吗?”禅院朔抬了抬头,对着禅院甚尔调侃道。
“你在说什么呢?我的‘家产’只有你,其他的都是你的附带品。”
“说得这么好听…该不会是为了防止我报复你断你的花销吧?”禅院朔心如止水,丝毫没有被禅院甚尔的话语所迷惑,甚至还有闲心看他还能编出什么瞎话来。
禅院甚尔觉得自己很冤,他说的可都是真心话…虽然也有那么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禅院甚尔觉得不能再这么纠缠下去了,他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强行转移话题道:“我们还是说说这个咒灵吧,驯服这种事情还是很简单的,只要多揍几顿,就知道该听谁的话了。”
…这话题转移的真生硬,禅院朔默默地看了禅院甚尔一眼,然后放弃般地看着禅院甚尔开始驯服咒灵的现场,算了,他不是早就知道这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吗?
箱子里的虫型咒灵似乎感受到了禅院甚尔的杀气,忽然颤动了两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缩小,最后团成了指节大小的一团。
“…居然能变成这么小吗?”禅院朔有些意外,这样的话就好携带多了。
禅院甚尔却好像从中想到了什么,他伸手把咒灵拿到手心,思考了片刻,下一秒,他突然仰头把它吞进了嘴里。
!
禅院朔震惊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冲上去抓住了禅院甚尔的胳膊,嘴里质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别急别急,你用上咒力,看看我与刚才有什么不同?”禅院甚尔安抚道,示意禅院朔他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禅院朔皱着眉,上下打量着禅院甚尔,“好像还是和平时一样…等等,我感觉不到这个咒灵了…难道…”
禅院甚尔笑了一声,将团成团的咒灵吐了出来,然后强行让它变大后,将游云塞了进去,之后又将缩小后的咒灵再一次吞进了肚子,“现在呢?”
“我明白了。”禅院朔虽然明白了他这样做的缘由,但是眼睛里依旧带着几分不赞同,“如果说平时的你在咒术师的眼中是透明人的话,持有咒具的你无疑会被咒具的咒力所影响,变得不再透明。但是如果你将咒具放到这个咒灵里再吞入腹中的话…可你这也太莽撞了,一旦有什么问题呢?”
“我说小少爷…”禅院甚尔看着禅院朔严肃的面目,忽然弯了一下眼睛,“…也稍微相信一下有着‘天与咒缚’的身体吧。”
“…所以不要仗着有‘天与咒缚’就乱来啊。”禅院朔无奈地捂住了脸,叹了一口气。
“…我请你去银座吃‘寿司’吧?我知道有一家炙烤的不错哦。”这是求生欲极强的禅院甚尔。
“你这是在告诉我你手里还有钱所以不怕被扣光吗?”
“呃…”
**********
“大人,明显那个‘术士杀手’知道拍品藏在了哪里,为什么不让他说出来?”在与上川幸子回程的路上,玉山千早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你呀你,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在这个时候突然变笨了?”上川幸子抿着嘴笑,明显对于自己刚刚的表现让玉山千早都没有看出来很是得意,“东西丢了就丢了,能和‘术士杀手’搭上线,明显比那些拍品有价值多了。拜尔这次,可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看他那样,早晚[Q]都得被他败个精光。”话里话外带上了两分怨气和愤懑,好像自己才应该是掌管[Q]的唯一人选。
玉山千早嘴里恭维着她,心里却波澜不惊,隐隐还有种看笑话的意味。
…真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自信,玉山千早在心里想着,看着上川幸子好像在看一个表演滑稽剧的小丑。能被拜尔压制了这么久,居然还觉得自己只是时运不济,等自己上位了肯定会做得更好…只能说拜尔绝对是对你手下留情了。
上川幸子完全不知道一直在她看起来尽心尽力的玉山千早是个不折不扣的二五仔,她心里还盘算着该怎么从拜尔手中抢下一块肉来,哪知道她今天的行程、安排全都是被一步一步计划好的。
“对了,上川大人。”玉山千早突然出声道,“那这些拍品的丢失该怎么跟拜尔他们解释?还有,拍卖会的人员是不是该清理一下?连看好拍卖会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他们何用?”
“解释?有什么好跟拜尔那家伙解释的?”上川幸子一脸不耐,“拍卖会在我手里一天,就用不着他来管!大不了我自己出钱把损失补上。不过你说得对,拍卖会的人是该教训一下了,给他们那么好的待遇,结果最后事情还是靠一个外人解决的。千早,你去把他们清理掉一部分,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尽职尽责’。”
“是的,上川大人。”玉山千早露出了微笑,心里闪过了拍卖会中那个知道禅院甚尔是拜尔雇佣的男人,默默地在他的脸上画上了鲜红的大叉。如果你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一切的话,一定会通知给拜尔的吧。真是对不起,为了不让你影响到计划,还是请你去死一死吧。
在缜密的安排下,一切漏洞都被小心地填补上,真相被深深地掩埋在了泥土之下,由此拉开了[Q]内乱与易主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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