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小心一点, 应该已经很靠近了。”禅院澄海谨慎地向前探寻着,“之前去查探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说不定会有什么陷阱。”
“澄海大人,您是不是过于谨慎了?”其中一个人有些纳闷地问道, “据我们所知, [Q]内部应该没有能与我们媲美的战力才对。”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小看敌人。”禅院澄海冷静地说道, “谁知道[Q]会不会有底牌藏着,我们又会不会正好遇…”
禅院澄海的话语突然停顿了,他愣愣地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刀从一个人的胸口拔出, 他能够清晰地看到从刀刃上滴落的鲜血,如果换一个地方的话,就完全是一副恐怖片的氛围。
禅院澄海使劲眨了眨眼, 这才看清楚了此人的相貌。
“你是…”禅院澄海顿时瞪大了眼睛, 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禅院…甚尔?”
“啊。”禅院甚尔一脸困惑地转过身来,歪着头上下打量了一下禅院澄海,“你是…谁啊?”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禅院澄海没有回答禅院甚尔的话, 他看着禅院甚尔脚下死不瞑目的尸体,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愤怒与戒备,“难道你也加入[Q]了吗?”
“嘛,这倒是没有。”禅院甚尔的脑袋里闪过禅院朔的话,对着禅院澄海一脸无所谓地说道,“谁叫[Q]是个大主顾呢,给的钱足够我挥霍一阵子的了。”
“所以你只是为了钱就把他杀死了?”禅院澄海一脸狰狞地指着被禅院甚尔杀死的禅院族人,“你还有没有你也是禅院家一份子的自觉了!”
“别说笑了…”禅院甚尔的身影突然消失了,只是一瞬间, 禅院澄海身边的人就被当面穿喉,连术式都没有来得及用出就失去了性命,“…禅院…又关我什么事?”
“你这个家伙!”禅院澄海单手一握,禅院甚尔忽然感受到窒息,他扭过头来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禅院澄海,一脚将刀上的人蹬飞,然后一个闪身后退了一段距离,这才重新感觉到空气的流通。
“倒是挺有意思的,你的术式和空气有关?”禅院甚尔有些新奇地说道。
“在战斗中心跳会加快,所需的氧气自然也会增多,没有氧气的感觉不太好受吧?”禅院澄海冷笑着说道,“还没完呢,你尝尝这个。”说着,他的面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凝聚,在禅院甚尔的感知中,他感受到禅院澄海身前的空气扭曲了起来,但是他一点想要躲避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隐隐浮现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在禅院澄海攻击发出的一瞬间,禅院甚尔单手持刀,感受着巨大的风声向他呼啸而至,甚至连道路两旁的树木都有要被席卷而入的趋势,而他的嘴角却奇怪地勾起,慢慢地抬起了他的手臂。刀身与无形的攻击撞击在一起,禅院甚尔的脚向后在地上犁出了两道深深的痕迹,到最后他像是玩够了一样,手臂下压,愣是将攻击生生地切开了。
“就只有这些吗?”禅院甚尔有些失望地看着禅院澄海。
“怎么可能?”禅院澄海不敢置信地后退了一步,“居然躲都不躲…”
“虽然没有空气稍微会有一些麻烦,但是…”禅院甚尔朝他们竖起了一根手指,身体像是被擦除一般在空中留下了残影,“…只要在一分钟之内解决你们,所有的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全体戒备!”禅院澄海大喊道,但是他发现无论怎样阻挡好像都无济于事,能够困住敌人的术式被禅院甚尔利用强悍的□□硬生生撕开,他们的双眼甚至察觉不到禅院甚尔的方位,连用咒术探查禅院甚尔的气息却也是若有若无。
他怎么会…这么强!禅院澄海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又一个的血花绽放在空气与土壤中,往常千锤百炼的技艺在禅院甚尔的面前就像是小孩子在面对大人一样,毫无还手之力。他极力发动术式,却发现禅院甚尔只是漫不经心地瞟了他一眼,速度没有丝毫的降低,就好像…就好像…禅院澄海大口呼吸着,眼神追逐着禅院甚尔的影子,就好像…自己才是他眼中的垃圾一般!
明明只是一个无咒力!禅院澄海咬着牙,额头上滴落着冷汗,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血统、术式、天赋好像在这一刻在他的眼前被禅院甚尔所击碎,他一直秉持着的咒力之上的理念也在塔尖上摇摇欲坠,只要一阵风吹过来就能让它摔得粉身碎骨。
禅院甚尔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内心的信念正在被他亲手打垮,他手中的咒具在他的面前崩碎,他一歪头,利刃擦着他的耳垂飞了过去。禅院甚尔不耐地一咂舌,随手将断开的武器一丢,从丑宝中又掏出了一把咒具来。
禅院甚尔朝着脸上隐隐露出惧色的【炳】勾了勾手,“刚刚那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吗?你们不是禅院家的精英吗?可别这么不经打。”
“你这家伙!”一个禅院忍不住想要冲出来,但是却被禅院澄海伸手拦住了,“澄海大人?”
禅院澄海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一个一个地看过倒在地上的死在禅院甚尔手中的人,阴沉着脸出声道:“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禅院甚尔用手摩挲着下巴,眼睛里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让我想想啊…要是放过你们的话,我的报酬肯定就拿不到了,而且如果放你们回去禅院家的话,看你们的样子,我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你们会怎么做,所以…”禅院甚尔低俯下身子,“…果然还是把你们都杀光吧。”
禅院澄海心中还抱有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他不相信仅仅是因为[Q]出了大价钱就能让禅院甚尔在这里阻截他们,这里面肯定有他们所不知道的原因在起作用,可是…得知一切的前提是他们能够活着回去,而现在…禅院澄海缓缓地扫视了一圈,看着全力出手但是都无济于事的【炳】,这就是最难达成的条件。
“咦?”禅院甚尔感觉到一点凉意落在了他的面颊上,他很自然地在战斗过程中停了下来,一点都没有紧张感地伸出手感受了一下掉落的雨点,“下雨了啊,看来得早一点回去。
“回去?你还是死在这里吧!”一个禅院族人的眼中闪过恐惧和疯狂交织在一起的神色,“我的术式能让我在攻击到你的时候,产生三次位于同一位置的伤害…”
“术式公开吗?”禅院甚尔用小指掏了掏耳朵,“某种程度上这样其实算是你们的劣势呢,因为…”禅院甚尔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让我知道了你的术式效果,可比你们提升的那点战斗力可怕多了。”
他的头被巨大的力道狠狠地按到了地里,禅院甚尔的脸上带着张狂的笑容,抬手接住向他飞来的短刀,调转方向直接向下刺穿了他的喉咙。
禅院甚尔像阴影中的幽灵,像席卷而来的风暴,撕碎了阻挡在他面前的一切,到最后,禅院甚尔缓缓地从“尸山血海”中抬起头来,一双绿色的眼睛缓缓地看向了他特意留到最后的禅院澄海,不知是哪个被他杀掉的禅院的鲜血从他的脸颊上缓缓淌下,“现在,就剩下你了,有什么遗言吗?”
禅院澄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恐,同时心中升起的还有不知从何而来的愤怒,他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动用自己的全部咒力启动了术式,朝着禅院甚尔冲了过去。然而,巨大的实力差距完全不是区区一个术式能够抹平的,仅仅只是几秒钟,禅院澄海就被毫不留情地打飞了出去,脊背撞到树干上发出巨响的同时,禅院澄海听到自己体内发出了“咔嚓”的折断声。
“你这条禅院家养的狗!凭什么?凭什么!”禅院澄海滚落了下来,身上沾染的全都是湿润的泥土和草木的茎叶,看起来狼狈异常。他红着眼睛朝禅院甚尔咆哮着,脸上崩溃绝望的神色一闪而过,难道真的是我们的错吗?不!明明是你的错!凭什么你可以义无反顾地离开禅院家将一切都抛之脑后!你从头到尾都应该是禅院家的狗!无咒力…天生就应该是我们的垫脚石!好好地为我们服务就好了!你到底…
“…还真是不知所谓。”禅院甚尔嗤笑一声,走过来揪住禅院澄海的领子,将他拉起又狠狠地砸到地上,禅院澄海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抽搐着手指想要站起来,但脊柱被生生砸断让他只能瘫倒在地上动也动不了。
“你可别搞错了…”在他最后的意识里,他看到禅院甚尔右手从额前把湿漉漉的头发向后随意一梳,绿色的眼睛里是居高临下的冷漠。
“…就算是狗,我也只是一个人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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