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对了。”拜尔在禅院朔发现不对之前主动移开了视线,“之前我将手机交给了技术部,不知…”
“这个的话, 技术部正在进行扫描和修复, 所有的照片已经导出来了,最晚下午的时候应该就能送到我的手上。”禅院朔回忆着与水谷凌在拜尔到来之前的对话, 对着拜尔说道:“是想讨要奖励吗?拜尔君。”
“不。”拜尔有些急促地说道, 然后感觉自己有些反应过激了,于是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我虽然将大部分的书卷都拍了下来, 但是最后还有一个地方,就是在那里安放了触发性的结界, 想必应该是所有这些中最重要的部分, 这部分…我没能到手,不知道您想要的东西会不会在这里面…”
“单独放置的吗?”禅院朔虽说有些好奇, 但是本身他想找的就是有关千年前他死后平安京到底出了什么事的历史资料,而御三家是最有可能对此有所记载的, 至于他们到底在有结界笼罩的情况下特殊放置了什么,是特殊术式还是家传秘术,他对此并不是十分关心。
禅院*前源家家主*朔表示,难道你们知道的秘术还能有我多吗?
“已经足够了, 拜尔君。”禅院朔并不觉得那些可能存在秘术会对他有什么作用, “我想要找的东西如果不在这里面的话, 想必也不可能在更隐秘的地方。”那段被隐藏的历史或许很重要,但是应该不至于被保护得这般严密,如果这样都无法找到的话,也该暂时放弃了,毕竟现在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拜尔君, 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尽快养好身体,以后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你呢。”禅院朔朝着拜尔眨了眨眼,完全不觉得自己对着一个还在修养的病人说以后会更忙是怎样一种可怕的行为,而某个“病人”也完全没觉得有一丝一毫被压榨的感觉,反而一扫之前的颓废,整个人周身的氛围都欢悦了起来,只能说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所以说…在拜尔走后,禅院朔闲适地坐回椅子上,心里想着对于拜尔来说,给他更多的工作对他来说就相当于看重他的表现,更何况只要忙起来了,就没有时间去思考更多的东西了,所以那些搞事的家伙…果然还是太闲了吧?
就在禅院朔正想着事情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影正在逐渐向他靠近,直到投射下来的影子将他完全笼罩在内,禅院朔随即听到禅院甚尔的声音:“如果拜尔有奖励的话…”,禅院甚尔的手紧紧地抓在了椅背上,“…那么我的奖励呢?”
“你之前不是说,想要积攒起来兑换一个大奖吗?”禅院朔坐在那里轻松地回答道,似乎一点也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禅院甚尔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走到了禅院朔的面前站定,单膝跪在了禅院朔的身前,没有任何恭敬的意味,只有健硕的身躯带来的满满的压迫感,“大奖实在是太难得到了…现在我想要提前兑换其中的一部分。”
“那么…你想要什么呢?”
禅院甚尔的身体逼近,绿色的眼睛在禅院朔的面前放大,嘴角的伤疤贴上了禅院朔的侧脸。他的手指触及到禅院朔的右手,然后一点一点收紧,牵扯着禅院朔的手带着奇妙意味地划过自己的喉结,自己的下颌,最后掌控住自己的脖颈。
禅院朔清晰地感受到了他喉咙的滚动,跳动的心脏…他看不见禅院甚尔的表情却莫名地感受到了禅院甚尔的情绪。
他忽然想到他在很久之前遇见过的一只野猫,明明过得很不好,眼神却是那样的桀骜不驯,无论是雨打风淋都没有浇灭它眼中的火焰,于是他莫名的起了心思。后来他经常会给它带点吃的,一开始它总是警惕的,后来慢慢地会蹲坐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但每当他有伸出手的意图的时候却依旧会警觉地跳开,然后默默地退的更远,如此循环往复。
直到有一段时间,他由于过于忙碌没能抽出时间去看它,再遇见的时候,那只猫一直用它的眼睛盯着他,像是奇怪,像是犹豫,像是挣扎,像是妥协,最后一点一点地,时不时抬头看看他地向他靠近,最终试探着地用自己残缺的尾巴圈住了他的手腕。
什么嘛。禅院朔忽然轻笑出声,这不是一模一样吗?
禅院朔动了动自己的右手,发现被抓得死紧,只好伸出了自己的另一只手,摸上了禅院甚尔的头发,姿势有些变扭地让禅院甚尔的头抵在了自己的肩上。
“松手。”禅院朔感受着禅院甚尔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脖颈,带着安抚意味地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松手,甚尔君。”我就在这里。
禅院甚尔沉默着,手上的力道稍微松了松,禅院朔一动未动,只是微笑着用手抚过禅院甚尔的头发、后颈与脊背。禅院甚尔紧绷的身体在一下又一下的触碰之中慢慢地放松了下来,最后仿佛是确定了一般,他终于松开了手。
“确认了吗?”
“啊。”禅院甚尔抬起头,绿色的眼睛微微发亮,里面带着说不清是满足还是不满的神色看着禅院朔,“果然…”
果然什么?禅院朔歪了歪脑袋,他感觉禅院甚尔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但是他依旧不清楚他这一系列的表现到底是想要表达什么,他应该…没做过什么让禅院甚尔感到不安的事情…吧?
“这回能告诉我是因为什么了吗?”
“…想都别想。”禅院甚尔站起身来,顺手理了理禅院朔耳边被他弄乱的头发,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真是…这次就先放过你。”
禅院朔的头顶冒出来了一个巨大的问号,他一脸茫然地看着禅院甚尔拿起了桌子上的游云,然后脚步轻快地往门外走着,不禁出声问道:“你去做什么?”
“去教训教训那群蠢货。”
蠢货?是指[Q]的战斗员还是指禅院家?如果是后者的话,我记得这几天禅院家不是暂时收缩战力了吗?更多的是那些“炮灰”诅咒师和那群想要分一碗羹的小势力之间的“小打小闹”,有什么去的必要吗?
禅院朔搞不懂禅院甚尔的想法,只当他是闲得无聊了准备去活动活动身体,于是他摇了摇头接通了自己办公桌上的内线,“甚尔君下去了,他要去哪里记得备车,顺便帮我把已经整理好的照片送过来。”
“是,首领。”
不一会儿,所有从手机中导出来的照片就被送到了禅院朔的面前,旁边还有一份整理出来的纸质版报告。
禅院朔一张一张翻阅着,忽然发现了一个不知道该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十种影法术?”禅院朔有些惊讶,他本以为这种有关家传术式的东西都会被单独放在一个地方保管着,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不过想想也是,从来没有人突破过禅院家的内部结界,想必也不需要特意进行保存。
既然这样,如果真的像拜尔所说的那样,他最重要的一部分东西没有拿到手的话…那事情就有趣了。家传术式都没有资格被放在那里,该不会真的存放了什么逆天的玩意吧?
禅院朔这样想着,耳边忽然听到了很轻的物体撞击门的声音,他愣了一下,意识到声音是从休息室传来的后,就站起身来走过去轻缓地打开了门。
一个小小的身体顿时栽到了他的腿上,手上还紧紧地抓着一把玩具木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禅院朔。
“惠?”禅院朔轻声唤道,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到了他手中的小木刀上。
…等等,这个东西是哪里来的?甚尔君是不是又是你?
禅院朔抽了抽嘴角,耐心地蹲下身来握住了惠的手,将小木刀取了下来。禅院惠瘪了瘪嘴,脸上的表情好像有几分委屈,小手直接揪住了禅院朔的衣服,嘴里小声说道:“想和朔…一起玩…”
“想和我一起玩吗?”禅院朔无奈地回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又转头看了看禅院惠,“可是我这里还有一些事情,惠,稍微等一等好不好?”
禅院惠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只是张开了手,表情认真地想要让禅院朔抱。
禅院朔索性直接将惠抱起来走回了自己的座位,然后将他放到了自己的膝上,左手小心地将禅院惠圈了起来,“这样好不好,惠在这里陪我一会儿,等我处理完了就和惠一起玩。”
禅院惠动了动,整个人乖巧地窝在了禅院朔的怀里,似乎是点了点头。
禅院朔笑了一下,宽大的袖子盖住了禅院惠的大半个身体,右手重新拿起笔继续着工作。
袖子盖在禅院惠的身上,不知是不是太过暖和,禅院惠眨了眨眼抬头看着禅院朔认真工作的脸,依偎在他的怀里缓缓打了个哈欠,脑袋蹭了蹭禅院朔的胸口,然后眼皮打架逐渐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禅院朔才将最后一页合上,低头一看,禅院惠的身子缓缓起伏着,显然已经睡得很熟了。真是…禅院朔哑然失笑,用手小心地托着禅院惠的身体,将他抱回了休息室,为他盖上了被子。
就在他想要离开的那一刻,禅院惠的小指忽然勾住了他的手,他看到禅院惠的睫毛颤动着,好像挣扎着想要醒来。
禅院朔的眉眼温柔了下来,轻轻地回握住了惠的小手,将他的手塞进了被子里,另一只手点了点他的鼻子,然后起身关上了床头边的灯。
“晚安,惠,下次再陪你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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