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 你没事吧?”络腮胡子看着爬起来的渡边,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你这是怎么了?”
渡边的眼睛微微转动了一下, 好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然后对着他说道:“是相原啊, 没什么,杀了一个伪装成普通人靠近的家伙。”
“那我们就快走吧,都在等你了。”相原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尸体,朝渡边催促道。
“禅院…甚尔已经回去了吗?”在往回走的路上, 渡边突然询问道。
相原奇怪地看了渡边一眼, “你之前不是都叫他为‘大人’的吗?这次怎么直接称呼全名了?”但是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有些轻松地回答道:“在解决完那群人之后,那位就走了, 不得不说, 就算没有咒力, 那位也是强的可怕。”
渡边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失望,然后他就听到相原带着忐忑不安和恐惧地说道:“不知道那位大人…对我们最近的战果有什么样的看法…”
那位大人?渡边, 或者说占据了渡边身体的人搜索着这具身体里残留着的记忆, 可能是因为相原所说的人在渡边的记忆中实在是太过可怕, 渡边脑海中留下的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像是强行把那个人的印象从自己的脑子里删除了一样, 但是他还是能勉强回忆起他们定下的“束缚”,可是…“渡边”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诡异的笑意,“束缚”可不能束缚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等他们回到了原先集合的地方,就看到有几个人正在不耐烦地等待着他们,见到两个人联袂而来,其中一个人对着渡边嘲讽道:“哟, 渡边,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让你失望了。”渡边脸上的笑容不变,“要死也肯定死在你的后头。”
那人被渡边这么一噎,铁青着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是顾忌到渡边的战斗力要比他强出不少,在这里跟他打起来完全是得不偿失,更何况他现在的心里也完全被忐忑所充满了,对渡边说出那样的话也是在发泄自己内心的恐惧,结果硬生生地被堵了回来。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还不知道最后会怎么样呢?”其中一个长相有些老态的人烦躁地说道,看起来也是完全静不下心来。
“我们已经很努力了…应该不至于见我们没有用处了就直接把我们清理了吧?”另一个人有些不确定地询问道。
“应该不能吧?虽然最后我们没怎么派上用场,但是之前的几次战斗应该也被那位大人看在眼里…就算是‘炮灰’,也有循环利用的可能嘛。”渡边的眼神闪烁着,感觉这些人完全就是在自己吓自己,按照他的想法,能有这么些人可以利用,怎么会浪费地把他们丢弃掉呢?
其他人的动作卡顿了一下,一个走在前面的人惊诧地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了渡边一下,“我怎么觉得你有些不一样了?你不是应该说出‘我绝对不会有问题’这样子的话吗?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这么…”他一时有些想不出形容词来。
“…这不也是担心嘛,谁知道最后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渡边叹着气说道。
“说得也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今天看起来还挺顺眼的…一会儿一起去喝一杯吧,今朝有酒今朝醉…”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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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朔第二天的时候终于知道了禅院甚尔嘴里的“教训蠢货”是去做什么了,完全就是跑到那群“炮灰”诅咒师的战场上开了个无双,这下子可好,他原本预计的能够拉扯好几天的战况在顷刻间就“灰飞烟灭”了。
禅院朔无语凝噎,默默地将之后的计划做了个微调,然后将电话打给了水谷凌,通知他之后的一些安排需要提前了。
因为拜尔的负伤,水谷凌暂时承担了大部分的工作,虽然拜尔强烈表示他可以做到,完全不需要那么多的休息时间,但是最后还是被禅院朔将他的申请给打了回去,他暂时还不需要一个伤员来奔波于工作之中,更何况平时拜尔就是一个工作狂,黑眼圈基本上就在他的脸上没有下来过,要是现在再投入工作…真的不会猝死吗?
水谷凌在听到禅院朔因为战场提前终结所以计划要调整的话之后,默默地捏紧了手中的电话,额头上爆出了青筋。
我就知道禅院甚尔那个家伙只会给我增添工作量,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安分一些?
水谷凌深吸了一口气,抹了把脸答应了下来,然后向禅院朔询问道:“少爷,高桥和拜尔见了面…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凌君…现在已经可以将拜尔君当成自己人来看待了,一些情况可以不用避着他了,至于拜尔现在看到高桥君的心理…”禅院朔犹豫了一下,委婉地说道,“…可能就跟你看到高桥君的心理差不多吧。”
“我明白了。”水谷凌瞬间明白了拜尔的想法,心里升起了一丝诡异的同情,看来都是被高桥和彦“折磨”的人啊,“梅小姐那边刚刚传来情报,禅院家确实如您所说的,对五条家和加茂家有了些许防备,我们是否可以做些什么?”
“不用,他们毕竟只是怀疑,如果这时候在里面动手脚的话,就显得太刻意了,维持现状就好。”
“还有那些诅咒师…还是按照原定的来吗?”水谷凌继续询问道。
“嗯…虽然最后在甚尔君的作用下,没能将所有有用的人都筛选出来,但是从前几次的战斗,基本上什么人可用什么人不可用已经明了了…我之后给你一个名单,安排一个时间再见一面吧。”禅院朔在电话里说道。
“我知道了,我这就安排下去,就不打扰您了。”
禅院朔挂断电话,手中的笔转动了一下,诅咒师战场提前结束…禅院家不会就这么甘心退却的,最起码最后一定会有一个“最终战”,只是不知道这个“最终战”会是以一个什么样的形式展开…只有[Q]在这场“最终战”上取得胜利,这场“战争”才会真真正正的结束。应该短时间内还不会开启,还有足够的时间来进行准备,禅院朔在心里思索着,稍微放下了一点心。
“最终战”指的并不是指禅院家会与[Q]决一死战,而是因为禅院家已经投入了这么多,但是直到现在为止依旧是处于一个亏损的状态,他们必定会选择在最后搏一把大的,看看能不能一举翻盘,如果他们最终发现这是无法实现的话,他们才会真正结束战斗。
这样一来的话,[Q]也就正式登上舞台,与他们平起平坐了…是可以想象的到的工作量。
禅院朔在心里叹着气,就在这时,他拿着笔的手微微一颤,左手伸出支撑着自己的额头,闭着眼睛缓解着突如其来的眩晕。与之前所不同的是,他感觉自己在头晕目眩中好像听到了别人的声音,似乎是在叫着他的名字。
他深吸了一口气,静静地等待着大脑恢复正常,大概过了十几秒钟,禅院朔才放下了手,后背向后靠在了椅背上,思索着这次出现的与众不同的情况。
幻听吗?禅院朔有些不确定,他前些天刚进行了身体的检查,并没有与以往不同的地方,可如果是其他原因造成的…禅院朔皱着眉探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封印,也依旧和往常一样,自己虽然知道有几种可能能与这种情况靠的上边,但是到现在为止这种情况出现的次数并不多,根本无法进行确定…只能再等等看吗?
之前只是普通的眩晕,这次出现了说话声…问题不大。
禅院朔在心里下了结论,一脸淡定地继续进行着工作,看起来丝毫没有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
禅院朔前世作为源家家主,本身的知识储备就足够恐怖,在这个很多东西都已经失传的现代咒术界,如果连他本人都搞不明白状况的话,估计也不会有其他人能够对他提供什么有用的帮助,说出来就只会徒增惊慌,所以还是等等再看吧。
哦,对了,禅院朔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份文件,上面的标题上清晰地写着:对东京竞马场的股份收购预案,文件的最后一页写着一个后面缀了很多个零的数字。他大致翻看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就用印章在上面盖了个章,然后通过[Q]的内部线路将文件送去了财政部备案,准备开始进行对东京竞马场股份的收购。
虽然只是散股,只是有一些话语权而无法进行全权的掌控,但是这样一来,甚尔君再去赌马的话,应该就会方便很多吧?嘛,虽然不知道前段时间他在因为什么而不安,这就当做安慰的礼物吧。
禅院*安慰的方式别具一格*说不定禅院甚尔还会挺高兴*朔丝毫不觉得自己做出了什么在常人看来像是昏君一样的操作。无所谓,反正目前为止[Q]的产业基本上已经到了一个饱和点,也是时候该拓展一些新业务了,从赛马场开始也不错。更何况,钱这种东西不就是拿来用的吗?只有花出去了让钱流动起来才能够看到效果。
就是不知道甚尔君现在又跑到哪里去了,直接把跟着他的人也甩开了,刚刚打完架精力还真是充沛…唔,这份文件怎么送到我这里来了?话说是不是该增加一批人员了?一会儿跟凌君说一下吧,现在看起来稍微有一点超负荷了…
禅院朔一边工作一边漫无边际地想着,而此刻被惦记的禅院甚尔正凝重地看着精品店里摆放的商品,一脸的难以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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