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十一点多,会所里的客人不是特别多。
穿着清一色素色旗袍的服务员,露出最标准的八颗牙齿的微笑,站在大厅内迎客。
这些人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无论是气质还是容貌,都是上上之选。
“小徐,别愣着了,快吃菜。”
华绍元夹了一块烧鹅,放在了徐东碗里。
徐东点了点头,刚要道声谢,忽然门口传来一声呼喝。
“就是这边!”
“就是这红珊瑚会所!”
“把你们老板叫出来,我刚才吃饭的时候,钱包落在这边了。”
说话的是一个平头男,斜着眼睛,嘴里叼着根烟,不停地吞云吐雾。
他身旁,还站着不少人,明显是叫过来撑场子的。
徐东抬起头,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看着。
穿着西装的大堂经理走过去交涉几句,都被平头男骂走了。
不一会,一个留着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进来。
“他叫杨建,是这家红珊瑚的老板。”
华绍元应该是这家店的常客,低声跟徐东介绍起来。
徐东点了点头,抬头一看,那杨老板已经来到了平头男跟前。
“几位小兄弟,别在这闹了行吗?”
“这还没到饭点呢,统共客人也没几桌,你们压根就没在这边吃饭吧?”
平头男哼了一声:“我们昨天来的不行吗?”
杨老板见他不松口,嘿嘿笑了笑:“好了,好了,差不多得了。”
“这是茶水费,哥几个出去好好喝喝茶,消消火气。”
说着,不动声色地往平头男手里塞了两张钞票。
平头男低头瞥了一眼,冷笑声声:“老板,敢情你是打发叫花子呢?”
“不妨告诉你,我那钱包里有一万的现金。”
“你最好赶紧给我找出来。”
杨建脸上的肉,狠狠地抽动两下。
好家伙,这胃口也太大了吧!
一开口就要一万,这不是明抢吗?
“小兄弟,不是我不赔偿你,是店里所有员工,都没见过你的钱包。”
“我这红珊瑚在天海开了十几年了,向来是诚信经营,如果真捡到了,肯定不会私藏。”
平头男闻言把烟头往地上一扔,指着杨建的鼻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我没事找事,故意讹你?”
“行了,少说废话,赶紧把监控调出来。”
杨建脸上闪过一抹愠怒之色,但还是深吸一口气,好言好语地说道:“小兄弟,这个要求可能满足不了你。”
“前两天我店里装修来着,监控设备都取下来打算换新的。”
他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帮人无非就是看他店里没监控,才来这边敲竹杠。
“呵呵,这么巧?”
“我丢了钱包,你就说监控坏了?”
“是不是把我当成傻子了?”
平头男冷笑一声:“行了,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我那一万块钱,可是打工来的血汗钱。”
“在你红珊瑚丢了,你就必须负起责任来!”
杨建眼看就要到饭点了,任由他们闹下去,还怎么做生意?
当即往前走了一步,求着情:“小兄弟,我们是真没见着啊,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我赔你一两千,也不让你白跑一趟……”
“成吗?”
徐东静静看着,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陈芝兰和华绍元也是对视一眼,都冷哼一声。
看来,无论到了什么地界,都有烂人啊!
这帮人明摆着是看着人家红珊瑚最近装修,过来玩一手仙人跳。
时候还挑的特别好,眼看就要上桌了,店老板肯定不想闹下去。
简简单单几句话,一万块钱到手,这钱来的还真是容易。
最关键的是……
就算杨老板报警也没用。
平头男咬死在店里吃饭了,身为消费者,店家就要承担一定的责任。
更何况没有证据证明,人家钱包没丢……
这注定是一笔糊涂账。
“胆子不小啊!”
徐东眯起眼睛,微微一笑。
这红珊瑚档次还算可以,对方敢明目张胆的过来,绝对是有背景的。
几人议论的时候,那边的事态已经升级了。
杨老板姿态放的非常低,连连拱手求放过。
那平头男趾高气扬,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架势。
“甭跟我废话,我那钱包就是在你这儿丢的!”
“今天,你要是不把东西交出来,这生意,也就甭做了。”
杨建脸色有些难看,急得满头是汗。
“五千,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
“小兄弟,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你我都心知肚明。”
“差不多得了,别把事闹得太大。”
平头男脸色一沉。
他踩了好几天的点,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个机会,才弄到五千块钱,还不够茶水费呢!
见杨建不肯就范,他冷哼一声,一个跨步,伸手拽住旁边恰好经过的旗袍侍应生。
恶狠狠地说道:“就是她!”
“我之前走的时候,就是她收拾的桌子。”
“绝对是她把钱包私藏起来了。”
“快,快给我交出来!”
见他这副凶神恶煞的架势,那侍应生吓得脸都白了,连连低声辩解,不住地祈求。
“没看到?”
“再说一句没看到?”
“老子抽死你!”
平头男脸上凶巴巴的,一双大手却毫不犹豫地往那侍应生屁股上摸去,明显打算占便宜。
侍应生吓得惊叫连连,赶紧往旁边跑。
平头男满脸邪笑着,抬步便追了过去。
他身后的同伴,也都发出一声哄笑声。
徐东把茶杯放了下去,擦了擦嘴。
他刚要站起身来,谁知那身材姣好的侍应生一不小心被一张椅子绊了一下,随即跌跌撞撞地,恰好就摔倒在了徐东的脚边。
在陈芝兰和华绍元愤怒的起身的时候,又出现了平头男的身影。
“想跑?你能跑到哪去?”
“既然你不肯把钱包交出来,那就让小爷我仔细搜搜。”
“你胸口那么鼓,是不是藏在里面了?嘿嘿嘿,来,我要检查检查!”
说着,他兴奋地走上前来。
那侍应生披头散发,一时看不清长相,但看身材,应该是个大美女。
此时她无助地跌坐在地上,全身沾染了不少酒液,明显是刚才端盘子的时候洒的。
呼吸急促,如同彷徨的小鹿,娇躯都不禁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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