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夜,苏寒也睡的不是很安稳,无疑是看了一场无声又悲惨的,还连贯不上的短片。
八岁前的女孩儿,还算是幸福,有个美丽又温柔的少妇,细心的教导着、呵护着她。
小小的她,都能自己配出伤药来了,还得到少妇的夸奖呢。
可自那以后,她们的日子就变了,原本还算是面善的,被称之为父亲的男人,突然就变了脸。
再也看不到他的笑容不说,每每出现时,都是凶凶的样子,而在他离开后,就会看到那少妇不是倒在地上哭泣,就是坐在地上哭泣,脸上都有红肿的印迹。
一开始,少妇还会特别的难过和悲伤,可渐渐的,她的脸上不再有泪水了,眼睛里也不再有光了,除了在看到女孩时,还有温柔外,再见到那个男人,往往都是冷若冰霜的样子。
直到女孩十岁的那年,男人醉酒而来,将已经睡下的女孩子从被窝里拎了起来,扯着她的头发,用手中的银针威胁着少妇。
女人嘶吼着哀求,却不见男人放松一点扯着头发的手,眼看那针尖就要刺入女孩的脖子,少妇终于是妥协了。
将一本泛黄的小册子递到了男人的手中,把女孩抢回怀中,小声的安慰着。
可是女孩还是生了一场大病,再醒来后,女孩就变的痴痴傻傻的。
自此后,少妇足不出户,只是看护着女孩,可这种情况也是时好时坏的,因为女孩记得,少妇教授她的东西很多,但能记清的时间却很短。
十四岁那年,少妇突然失踪了,再也没有出现在过女孩儿的面前。
她追着父亲询问过,可却被不耐烦的推倒在地,可她不放弃,只要见到男人,就会追着问。
直到男人不耐烦了,凶狠狠的告诉她:“你母亲死了!病死了!以后莫要再提起这个人,不然就连你也一并的打死!听到了没有!”
自此后的两年间,她过的就是非人般的日子。
府中的所谓姐妹,谁都能追打她,打的不过瘾,还会关起来打,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受到责罚。
而那个是她爹的男人,还会半个月的来一次,并非是关心她身体上的伤痛,而是来监督她喝药的,每每喝了那药后,她就会更加的痴傻。
也就是在她嫁人的前三天,她再次被府中的两个姐姐和一个妹妹绑在了后院湖边的树上,用鞭子抽打了一整天,要不是赐婚的圣旨下达,为了防止她身上的伤被别人发现,想必也不会有人放过她。
高烧了一天一夜,全靠她爹的“妙手”用药为其续着命,直到送上花轿,可在那时,女孩的意识却是清醒的,也恢复了原本的意识。
直到她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她嘴里还嘟囔着:不报此仇,誓不罢休!
苏寒猛的睁开眼睛,室内一片黑暗,她的额头满是汗,全身都湿透了。
可她的目光却是特别的明亮,紧抿着悲伤的嘴角,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她就这样盯着床对面的床幔,坚定的道:“丫头!此仇我来帮你报,安心上路,下辈子投个父母真心疼爱你的好人家。”
她轻轻的收回腿,再用双臂抱住蜷缩的自己,将头靠在膝盖上,一行清泪,顺着眼睛滑了下来。
原本的这个小姑娘是可怜,也让人心疼,可她自己呢?
她是个孤儿,在地震中,家人全都被带走了,只留下了不满四岁的她。
她是被几个军人解救出来的,然后她就被爷爷给收养了。
那个时候的她,因为惊吓过度,不会开口说话,可是爷爷并没有嫌弃她,每天坚持教她学说话,还教她学医术,终于是在七岁那年,她开口叫了一声:“爷爷!”
自此后,她就立下了一个心愿,长大后,她要当兵,而且要当一个好兵,能救人,能治病的全能兵。
当她如愿的穿上军装的那天,她高兴的站在爷爷面前,老人家泪目的夸着她“精神”!
自入伍以来,她从不叫苦,也不喊累,终于她成了一名特种兵的军医。
她没有因为自己的专来而感觉到优越,反是更加严格的要求自己,训练从来不落后,每个技能都要做到最好。
原本她这次执行完任务后,会有半个月的假期,而且她还给爷爷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呢。
可是……
想着放在柜子里的那个被她用红布包好的“古医药方集”,也不知道,战友会不会把它交给爷爷。
更不知道,当爷爷看到后,会不会难过。
但是她知道,爷爷一定会为她骄傲的。
苏寒再眨了眨眼,轻抽了下鼻子,借着屋外月光,还是可以看清这屋中的轮廓。
她不知道,接下来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的。
现在她有了一个目标,就是要给原本这具身体的主人报仇。
可是她对这里不熟悉,而且这里的人,好像不是很好对付,身份的不同,也有不同的特权,就拿早上的事来说,她虽然装傻充愣的把那些来者不善的人赶了出去,但这些人过后还是会再来。
还有就是她现在救活的这个男人,不用别的,只单看他的眼睛,也能感觉的出来,是个挺强大的人。
就因为她比自己预算的醒来时间,要早了足足三个小时。
可是她却无法确认,此人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
万一她要是救了个坏人的话,那她可真是造孽了。
用手背将脸上的泪抹掉,再轻拍了两下脸蛋,警告着自己:“苏寒,这是最后一次,不可以气馁,也不能软弱,发扬我军优秀传统,遇山开路,遇水架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就在她准备重新躺下,再睡一觉时,听到了屋外传来了细小的对话声。
“怎么样了?”
“回林将军的话,还算安稳,没有听到有什么异样的动响……”
“你们好好的看护着,莫要出什么事情。”
“请林将军放心,小的定会仔细看护。”
林皓轩轻点了下头后,看了眼屋内的窗子,这才脚下放轻的走出了院落。
苏寒站在窗边,顺着窗缝直盯着他走出院子,这才转身走回到了床边,明亮的眼睛轻轻一转,再嫌弃的撇了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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