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驿站的景丹蕾气愤地站在院子里甩鞭子,随行使团的人没一个敢靠近的。
景丹蕾一边抽打着,一边骂着:“不就是个傻子吗,也值得你宠得跟个宝儿一样,也不知她好在哪里,疯疯傻傻的,也不怕让别人笑话,她哪里比本公主强,要不是因为这身份的束缚,本公主会让你们这些人欺负了去……不识好歹,本公主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还不领情,那就别怪本公主不客气了……”
景宏琪今日依旧与苏谨外出了,刚把人送回府中,回到驿馆,就听下人来报,说她正在院子里发疯呢。
他很不想理会她的举动,只因他们虽然是一起来这圣秦,可目的却不相同,她的这次和亲是否成功,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他只要让苏寒认他这个兄长,再带着她回一趟龙安国面见父皇,那他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而景丹蕾呢,要是在这圣秦无法完成和亲之举,等待她的,将是回国后,直接嫁给安太傅的嫡长孙,而安太傅的家规的严苛程度可是响誉整个龙安国的,就算是皇室成员,在他的府中也无特权和优待。
而父皇之所以会是这样的决定,也是因为安太傅可是个大儒,门生遍布整个龙安国,也有一呼百应的能力,他说出来一句话的分量,堪比圣旨。
景宏琪也是他的门生之一,向来都是虚心向他求教,礼遇有佳,而且这桩婚事,也是他帮助对景丹蕾一见钟情的这位安太傅嫡长孙向皇上提出的建议,却不成想,这个死丫头却心念着圣秦萧沐庭,让他在安太傅面前失了面子。
所以,他也是不希望这次和亲成功的人之一。
“她又发什么疯,今日不是应圣秦皇后之邀去麟霄园了吗,谁惹了她了?”景宏琪冷声问道。
随行的鸿胪寺司仪李寇小声道:“公主非是因皇后宴上所致,而是她在散宴后,去了宸王府后,就如此了,听公主所念叨的话语,应该与宸王夫妇有关。”
景宏琪的眼睛阴阴的眯了眯,再冷哼一声:“早就与她说过了,萧沐庭是何方人物,会看上她这个娇纵蛮横的公主,还能跑到人家府中显威风,就萧沐庭那人,怎么可能惯着她。”
李寇再小声道:“下官也觉得是,可劝过了,却根本无用,五公主的脾气,殿下也是清楚的。”
景宏琪也只能点了下头,对他道:“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想必这和亲一事,还是要细细商榷,而且今日圣秦皇后娘娘的宴请,也不知她是个什么表现,别让人因她之缘故,而看轻了龙安国才好。”
“下官也是如此担心,那下官先行告退。”李寇应了一声,马上转身离开。
景宏琪这才背着手,缓步的晃进了院子。
正好听到景丹蕾正发狠的道:“好言相劝你不听,那就别怪本公主下狠手,你不是宠她吗,那本公主就让她死,看你是不是也会宠着她的那个土坟包!”
景宏琪的表情更阴了些,冷声道:“如果你敢破坏了父皇的计划,可有想过,是什么后果。”
景丹蕾全身一震,立即转回身来,面带惊慌的看着站在院门处的景宏琪。
再四下看了看,原本守在这院中的下人,早就没人影了,难怪没人提醒她呢。
景丹蕾反应很快,眼睛一转后,立即扔下手中的鞭子,向他奔了过来,哭诉了起来:“二皇兄,你可要给丹蕾做主呀……不能让他们如此欺负咱们龙安国……”
可待她奔到他的面前后,景宏琪却背着手,微侧了下身,让开了她后,向院内行去。
景丹蕾扑了个空,面上也是一僵,可转身又轻泣着跑了回来。
景宏琪也只是阴阴的回瞄了她一眼后,大步的进了前厅,刚一坐下,已经有下人端上热茶,在放后,就退了出去。
景丹蕾也追进了前厅,就坐在他的身边,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嗲声的叫道:“二皇兄……”
“丹蕾,莫说皇兄没有提醒你,最好不要自作主张的行事,这里可是圣秦帝国的国都,不是龙安国,有很多人护着你,让着你,而且萧沐庭是什么人,天下皆知,他要是发起狠来,谁都拦不住,而且父皇的心思,想必你也明白,要真坏了父皇的计划,你可能真担不起他的龙威。”景宏琪冷声地道。
景丹蕾听过他的话后,突然就收起了刚刚那可怜兮兮,凄凄惨惨的样子,重新坐直了身体后,很有范的向身后伸了下手,立即有一杯茶放在了她的手中。
她拿过杯后,轻揭起盖子,动作优雅的轻抿了一口后,方才淡淡的道:“二皇兄,你说的这些话,听着还真是大义呢,可要是细想的话,也不过如此,私人嘛,人人都有,为何皇兄可以为了自己的前程着想而时刻提醒丹蕾,而不能让丹蕾为了自己以后的终身幸福着想呢,口口声声的说是为了龙安国的社稷,当真如此吗。”
景宏琪也不意外的冷冷一笑:“那宝硕公主觉得呢?”
景丹蕾猛然的站起身来,也是一副阴冷的看着他:“二皇兄,别怪小妹丑话说得难听,萧沐庭本公主势在必得,宸王妃的位置只有本公主才配坐,只要是挡了本公主路的人,本公主定会不择手段的清除,既然二皇兄那么在乎那个小傻子,就请二皇兄好好的护着她吧,只要她让出宸王妃的位置,本公主自然会留一条活路给她,要是她不识时务,那就别怪本公主了。”
“就好像你有那个能力一样,吹嘘之词谁不会说,你真以为,萧沐庭是个摆设吗,宸王府中的护卫都是木头吗,反正本王是已经劝说过你了,要是你如此执迷不悟,本王也无他法,如果你真的因此而无法回到龙安国,那本王也只能如实的向父皇秉明了。”景宏琪轻蔑的嘲讽着她。
景丹蕾扭头怒瞪着他:“父皇才不会对本公主如此呢,谁人不知,父皇是最宠爱本公主的,不然,又怎么会答应本公主来圣秦和亲。”
景宏琪冷冷的撇了下嘴角:“看来,你还是不明白,父皇为何会宠着你,无非就是因你长得与那位让父皇一直视为皇后的洛氏有几分像,但你也见过宸王妃了不是吗,她的相貌与那位才是有九成像的人,尤其是她的眉眼间的那不经意间所露出的坚毅目光,那可是十成十的,你永远都模仿不来。”
说完他一甩衣袖,大步的离开了,独留在还愣在那里的景丹蕾一脸的惊恐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