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表情,苏萌以为自己成功了引起了她的注意,马上咧了个自以为是笑的笑容,可看着比哭都难看的表情道:“我,我还知道,父亲有一个东西,一个可以保命的东西。”
“在哪?”苏寒的眼睛轻眯了下地问道。
苏萌的眼睛转了转地回答:“就在那个地牢里的某个地方,应该是在那个药柜里,我见过他从那里拿出来看过,再放了回去,不过那里有机关,我打不开,你去看看呀。”
苏寒冷笑一声的扭头,再呲了下牙,这时,她的肩头处,萧沐庭的大手在轻拍着她,她也只能长呼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后,再看向此时目光全是探究的苏萌。
她此时很紧张,她很不确定,被铁链拴住的双手,紧紧地互握在一起,双唇抿着,对于眼前的这个小妹,她从心底打怵起来,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
苏寒轻挑了下眉的道:“苏萌,你大我几岁,在这苏府里,我叫你一声二姐姐,今日之局面,是你咎由自取,也是你脑子不好使的一个结果,想报仇,你就要想个更为稳妥的办法,最少不能暴露自己,可你笨到自己下手害人,还被人抓了个现形,也是笨得可以了。”
“小五,以前是二姐姐不对,二姐姐真的错了,你就原谅二姐姐吧,以后我定好好的待你,你救救我,我不想死,真的不想呀……”苏萌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苏寒轻点了下头:“要说,按我现在的身份和能力,救你出去,是件挺简单的事,可是我不想,你怎么办呢?”
苏萌在听她头半句话时,眼露渴望地在点头,可听最后一句,她就愣住了,微张着嘴地傻在了那里。
而且她还问出了一句特别蠢的话:“为什么!”
“因为我恨你!”苏寒目光冷冷的道。
苏萌依旧傻愣在那里,目光也有些失焦了。
苏寒轻叹了口气:“苏萌,你扪心自问,苏寒在这个苏府中,是怎么长大的,自从失去母亲的保护后,每天过的是什么日子,你是不是心知肚明啊,每天以打她取乐,高兴时打一顿,不高兴时打两顿,什么手法你都能用,在这苏府里,连个下人都不如,每天身上都是伤痕累累,你可有一点良心不安,内心自责过,我凭什么救你,你打人有功啊。”
苏萌轻摇着头,然后越摇越快,眼中的泪流了下来:“不,我……我不能死,我……我,我想死……都,都是你害的……如果没有你……没有你小娘……父亲一定不会那样护着你……什么好东西都往你们那院子里送……我想要,父亲不给,还骂我……我,我就是看不得你比我好……我,我才是苏家的嫡女……你不过就是个妾生的庶女……凭,凭什么比我好……”
“那你也不能打人呀,那是你爹的错,为何要发在我家王妃身上啊。”韵兰气得失了规矩地大声质问着她。
苏萌抬起头来瞪向她,大声道:“我恨她没有错,我才是嫡女,而她不过就是个庶出的,就算她再聪明,再伶俐,也是庶女,父亲对于我们一府中的子女没一个上心的,唯独对她们母女,格外的关心,就看不惯她天天高兴的样子,以前不能对她怎么样,在看到她们母女都失了父亲的宠爱了,她还被父亲亲自灌下药,将她毒成了一个傻子,我为何还要让着她,我讨回我的公道,有什么错!”
韵兰指着她,气得直结巴:“你,你,你怎么那么坏呀……和你爹一样,都不是好人!”
就韵兰的举止,却没有得到任何人的斥责,所有人都认可了她的话,韵诗适时地将韵兰拉了过去,轻拍着她的肩,以示安慰。
苏寒却冷声再是一笑的道:“对嘛,你这个表现就对了,原本你就是这样,又何必在熟人面前装可怜,示弱呢,强势起来,拿出你的飚悍劲,咱俩较量起来,也算带劲儿!”
“你!你到底是谁呀?你,你怎么会……”苏萌瞪向苏寒。
苏寒再嫌弃的白了她一眼:“咱们都聊了半天了,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咱俩到底是谁傻呀。”
“不对,你不是小五,她已经是个傻子了,怎么可能……”苏萌摇着头的自语着。
苏寒站起身来,走到了苏萌的面前,对守卫们挥了下手,在他们都转过身去后,她扯了下衣领,露出了肩头的那道浅色的疤,冷声道:“看到了吗,这可是你的杰作,我可是一直都记得的,你的那把剔骨刀还是挺锋利的。”
苏萌眼中闪动着惊恐,身体不由的向后缩,紧紧地贴在椅背上。
“苏萌,说好听点,你与我是一起长大的,说不好听点,你是我自小就记恨的仇人,你没弄死我,就等我弄死你,这就叫仇!”苏寒整理好衣服后,甩了下衣袖的转身走了回来,重新坐在萧沐庭的身边。
而此时萧沐庭的目光里全是杀机,他恨不能现在就掐死眼前的这个女人。
苏寒再看向已经六神无主的苏萌,嘲讽的一笑:“你今日叫我来,无非是想借着我傻,再想着哄我几句,来骗取我救你出大牢罢了,可你太小看景小娘了,她会的东西可比你爹要强太多了,就与你在曹府里下毒一样,太拙劣了,不上档次。”
“我……我……”苏萌再开口:“小五,求求你了,救救我,再怎么说,父亲对于你也是有养育之恩的,你不能看着他的骨肉受如此大难吧……你也不想被别人骂你忘恩负义的,是不是……救救我吧……只要你救我,以后让我干什么都行,让我伺候你都行,一定帮着你稳住这宸王妃的位置,谁要敢惦记,我就毒死她,行不行,救我……”
苏寒再闭了闭双眼后,轻摇了下头:“不行了,我不能再与这个傻子说话了,我都快要忍不住了。”
“那就不说了,咱们回吧。”萧沐庭搂上她的肩,轻声地道。
“苏萌,你给我记住了,之所以,我没对你下手,是因为你欠得太多,还没还完,你真是蠢得让我大开眼界,明明知道我的傻病是你那个爹用药造成的,我都离开那个地狱多长时间了,在停了药后,应该有什么后果你不知道吗,就你这脑子也能在那个曹府里活这么久,也是真是个本事,你说,就像你这种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学艺不精,还敢使坏的,眼皮子浅,只会盯着别人东西,完全找不到归属感,又没脸耷嗤的,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这么没脸没皮的不耻活到现在的呢,见天地以为自己是个凤凰,其实就是个秃毛鸡,你癞蛤蟆插鸡毛,长得丑你想得美,看你一眼,都污辱我的眼睛,还大眼不馋的敢说你毒技精湛,就你那技术,都不如我徒弟,你还是省省吧,傻缺!”
苏寒也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手一甩,一根银针直扎在苏萌的咽喉处,她嘴张得很大,却发不出一声来。
苏寒对韵诗和韵兰扬了下头:“把药给她服下,能让她呼吸到行刑的那一天,也算我仁慈了。”
等他们走出小院门时,萧沐庭对守在那里的任经桓道:“把人犯带回牢里吧,情绪太激动,晕了,好好看管,别出了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