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站在这山脚边处,苏寒扭身向旁边的山崖再看了一眼。
“我说,濮阳公子,你这崖下面的那位兄弟到底是什么?着实是吓到我的人了,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说来让我们长长见识呗。”
濮阳宏浚摇了下头:“不瞒小公子,其实在下也不知是何物,只是听族中老人说,是守护我们的神兽,祖辈们所养的,不过所有族人都叫它小黑。”
“小……黑!”苏寒皱起了小脸,就连她身边的韵诗和韵兰都咧了下嘴。
苏寒再向崖边瞄了瞄,再轻点头的道:“小黑兄弟可是真够大的。”
濮阳宏浚轻笑一声:“调皮得很,这里原本很难来个外人,它就是顽皮,喜欢吓吓这些不请自来的擅入者。”
“还真是顽皮呢……都吓没魂了。”苏寒再尬笑了一声。
濮阳宏浚也跟着笑了笑地问道:“小公子怎么会想在这凤梧山处建个庄子,可在下看着,这庄子上的建筑,有点像是个军营,小公子是在练兵吗?”
苏寒点头:“对,就是练兵。”
“可据在下所知,宸王殿下手中的势力可不弱,兵力更是惊人,远远比已经交还给当朝圣上的要多出一倍不止吧,为何还要练兵,是不够用吗?”濮阳宏浚再问道。
苏寒不由看向他,眼睛转了下后,再是一笑:“濮阳公子的消息可真是灵通,连远在京城的事都一清二楚,说你们这个部族不涉世,根本不对,看来这消息的来源,也是很及时的。”
濮阳宏浚轻摇了下头:“是否涉世也非要在这世上非得名声大噪而定的,外出走走,听听,看看,也无不可,这天地之间,哪有完全的避世之人,规定再严,也有后辈好奇违规的,不如就放开,让他们外出历练,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开明!”苏寒给了个称赞。
他再是一笑:“在下认为,宸王殿下也很开明,能允许王妃外出开医馆,还让你来练兵,可谓是前所未有的。”
苏寒得意地一挑眉:“这也证明我有眼光,选了这么个好夫君。”
“确实是如此,恭喜王妃了。”濮阳宏浚再是一笑。
苏寒看着上山来送些茶水、食物的那些女兵们,再是一笑:“看看这些女子们,个个如花般的年纪,可因一些事,让她们身受灾难,可在她们被解救之后,却不容于这世间,偏见与愚昧的思想都不容她们再活着,可本王妃却不这么认为,她们没有错,就不应该受到那种不公平的待遇,别人不想让她们活着,我偏让她们好好的活着,而且活出前所未有过的精彩来,活出她们的价值。”
濮阳宏浚看着她,此时身上都散发着坚定而自信的魅力光环,心中为她的言论而震撼,也同时认同她的这个说法。
“她们遇到你,是幸运的。”他不由地道。
“我会让我所在的这个苍阙郡中的所有女人,都活得自信起来,女人绝不是男人的附属品。”苏寒再得意地挑眉一笑。
“在下认同。”濮阳宏浚点头道。
苏寒这时再看向他,问道:“对了,濮阳公子,再问个事呗。”
“王妃请讲。”他笑道。
“就这崖下的小黑兄弟,它蜕皮是不是?”苏寒再对着山崖处扬了下头。
濮阳宏浚笑出声来:“看来,王妃着实是关注于它呀,是。”
“只是难得一遇这传说中的神兽嘛,不好奇就怪了,它原本是叫玄雪离蛟吗?”苏寒“嘿嘿”笑着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濮阳宏浚轻挑了下眉:“这个称呼也没错,用在它身上的名字不少。”
“那它的皮蜕你们卖吗?”苏寒眼中带着兴奋地问道。
他再是一笑的反问道:“不知,王妃要来何用,你有医馆,就这回春堂中现在坐堂的三位郎中,都算得上现在这整个大陆的神医之列了,而且他们还有师门仙瑶宫,还有他们看不好的病症吗?”
苏寒却摇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神医再神也只是个医,医者不是神仙,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而我想的就是,将我身边人的死亡率降到最低,非什么逆天改命,不过就是让他们以后在战斗中有所保障罢了。”
“原来王妃所求此物,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些征战沙场的将士们,难得呀。”濮阳宏浚感叹着。
“尽力而为吧,他们出生入死所为的不过是保一方平安,国土不被占领,身后的百姓不受战火之苦,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筑起一道坚实的堡垒,他们才是值得万世敬仰的英雄。”苏寒深有感触的道。
濮阳宏浚被她这番真情实意的言辞所感动,点了下头地道:“在下不卖,只送,王妃何时需要,只需与在下知会一声,必会送达。”
苏寒不由一愣地笑道:“这怎么行,此物价值连城,哪能白要呢。”
濮阳宏浚摇头笑道:“想必宸王睿智,在昨日回去后,也是查出了我们这一部族的相关来历,不瞒王妃,我们这一部族确实是前朝遗民,也是因亡国之故,看淡世间权势,所以祖辈方才选择隐居,但世间的变迁也让深居于隐世之地的后辈越来越不能理解祖辈的选择,所以,才会建了一座通往外界的桥梁,只希望这些外出探世的族人们,莫让祖辈失望。”
苏寒不由一笑:“濮阳公子还真是有王者风范呢。”
他马上摇头惭愧地笑道:“王妃说笑了,在下可无那个才能,祖辈在前朝也是武将,征战沙场,看惯了生死,可他们却都没有想过王妃刚刚所提到的这一点,所以,在下不认为,在下这相赠之举有何不妥,还请王妃莫要再推辞。”
苏寒感激地对他抱拳施了一礼:“那就多谢濮阳公子了。”
“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王妃可能答应。”濮阳宏浚也施礼道。
“请讲。”苏寒对他点头,嘴角也扬着个了然的笑意,就知道,哪有白吃的午餐。
濮阳宏浚回头看向吊桥的对面,感慨地轻叹了口气:“族中青年子弟不少,他们正值年少时期,渴望吸取外界信息和开阔眼界,可在这深山老林之中,虽然也有人教授他们学文,但总有点井底之蛙的意思,听闻城中会建一所学院,不知可否接纳我部族的学子。”
苏寒挑了下眉,再抿了抿嘴角,坦诚地回答:“公子的这个要求,现在我无法回答,此事需问过我家殿下后,方有定夺,公子不如就等我一下,明天给你答复,如何。”
“应该的,那在下就在此,静候佳音了。”濮阳宏浚施礼道,对于苏寒的这个坦诚的态度,他是格外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