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进凤梧山庄,正看到庄上的女兵们在练习。
萧沐庭背着手站在那里,看着这些女人们,个个英姿飒爽,正对着面前的人形木桩子在练习短匕刺杀的技能的样子,不由一笑。
这个场面他还真见到过,那是在京城之时的宸王府后院内,苏寒就这样带着韵诗和韵兰对着树练习过,当时他真没往心里去,只认为她们是解闷呢,现在看来,真不是,这可是刺杀的技巧。
他扭头看向一脸严肃地盯着这些人的苏寒:“看来,她们已经初见成效了。”
苏寒却轻摇了下头:“差远了,不过就是在与普通人对战时,能占点上风,要是与高手对决时,估计全都得败下阵来。”
“你是否太过着急了,这才几日的时间,她们已经有这般样子,很是不错了,要知道,刚来时,她们可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现在个个精神的样子,已经是很大的改变了。”萧沐庭笑道。
苏寒挑了下眉:“要按你这个说法的话,还真是。”
两人背手穿过操场,苏寒把韵诗和韵兰留了下来,让她们指导这些人,这才带着卓煜凡等一行人上了山。
濮阳宏浚已经等在那里了,今日他还是带着昨日的那十几个人,在见到他们后,也不用多部署,都各自找着昨日相识的伴儿,一起干活去了。
濮阳宏浚上前与萧沐庭见了礼,笑道:“没想到宸王殿下会来。”
萧沐庭对他点了下头的淡然道:“本王昨日听王妃提到了濮阳公子的想法,本王觉得可以,今日来此地,也是想再听听濮阳公子或是说你族中掌事之人,具体的要求和细节,也好本王部署。”
濮阳宏浚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立即向一侧伸了下手,那边的树林之下,放着一张小几,上面还有壶盏。
三人走过去坐下后,濮阳宏浚一边倒着茶,一边道:“对于昨日所提到,让族中适龄子弟入学堂一事,也是族中长辈们一致认同之事,虽然族中也有学堂,可对比起外界而言,还是有偏差的,不想这些族中后辈们再坐井底之蛙,埋没了一些人才。”
萧沐庭点头道:“濮阳公子所言极是,虽然濮阳一族先前是因迫不得已而不得不隐居,但也是出于对族中之人的保护之举,现在各国局势已经稳定,如果不让他们出来看看这世间的变化,可能真是一种偏执了。”
濮阳宏浚轻叹了口气:“不瞒宸王殿下,原本濮阳一族也是一个显赫的族部,可前朝亡国之事,着实是让濮阳一族受到了沉痛的打击,当时对于我们一族的清剿之举,可谓是惨烈异常,幸存下来的人心中有所担忧,也可以理解。”
“确实是如此,而且据本王所知,濮阳一族出人才,而且文武皆有之,为前朝也是立下汗马功劳的,让人忌惮也是有的。”萧沐庭明白地轻点着头。
濮阳宏浚笑了笑:“是呀,可随着时间的流转,后辈们却越来越不能理解祖辈的意图了,再加之让一些族中子弟走了出去后所反馈回来的信息,更让这些后生心生异动,唉,其实在下倒是认为无可厚非,都是年轻人,血气旺盛,也没什么不好。”
萧沐庭认同他的说法:“确实是如此,而且现在的天下人,已经对于这濮阳一族没有了以往的顾虑,你们也是时候走出来,看看现在的天下了。”
濮阳宏浚的笑意再多了几分真诚:“多谢宸王殿下的关心,在下也明白,殿下现任这藩地之王,一定有很多困难要解决和处理,原本那些城中的官员,也不会全都归顺于殿下,小心思定是有的,本是不想给殿下再增烦恼,但在下还是有私心,生怕这学院建成后,这帮后生无法入学,所以,昨日才斗胆地与王妃说了想法,还请殿下莫怪。”
“怎么会怪呢,这是好事呀,不是有句老话说过嘛:祖辈上的事,与后辈都无关系,而且本王看濮阳公子能如此为族内后辈们着想,也是真心的关爱他们,他们应该谢你才是。”萧沐庭浅扬了下嘴角。
他接过苏寒手中的茶,抿了一口后,惊喜地挑了下眉,再看向濮阳宏浚。
他此时也笑着点头:“殿下认为此茶可还入口。”
“极好!”萧沐庭举杯道。
“这是我们族内的特产茶,世人都叫这山为凤嘴山,其实我们自己称之为凤眸山,后方那一座叫凤冠山,这两人是相连的,所盛产的物品,也着实是不少,可因受限于这深山老林之中,想要外运确实是不容易。”濮阳宏浚笑道。
“你们不是有个村子吗?让他们把东西卖出去,不就行了,也能增加你们的收入不是。”苏寒将随身带来的糕点也打开,放在了小几上。
濮阳宏浚苦笑地摇了下头:“王妃所有不知,那个村子确实是一个守陵的村落,而且也是一个门户所在,村中之人都与濮阳一族无关,不过就是原祖辈中人的一支部下,不想把他们也连累,要知道被褐怀宝也是一种罪过,而且可能还是杀身之货。”
萧沐庭却明白他的意思的点头:“也是,这山中之物,在市面上还真是稀缺之物,很难不让人窥探。”
“正是如此,所以这次能与王妃谈成合作,也是一个幸运,这样山内所出之物,经由殿下与王妃之手,想必也不会有人想的过多,也可保证现在族内的安全。”濮阳宏浚笑道。
萧沐庭微笑的同时,手在桌几之下轻拉了下苏寒的衣袖,在她看过来时,对她使了个眼色。
苏寒内心狂笑着,他也有如此害羞的时候呀。
于是她笑看向正喝茶的濮阳宏浚:“濮阳公子,昨日见到的那位三叔,今日可来了?”
“来了,正在那边与卓将军的手下清理水道呢,他的意思是把这水道最好是砌起道槽,这样即好清理,也好看管,免得真要发生山水冲击时,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他笑着向着山上的方向指着。
“这位三叔可是能人呀,昨日听他的一番言论,就觉得很有道理。”苏寒笑道。
濮阳宏浚也是一笑:“三叔的祖上都是对这水利有研究的人,他也对这方面特别精。”
萧沐庭这时接话:“不知,濮阳禹与你的这位三叔是何关系?”
濮阳宏浚先是一愣后,再笑着点头道:“宸王殿下果然非凡,还能记得这位前朝时期的祖辈,不瞒殿下,濮阳禹正是三叔一脉的亲祖辈。”
“果然,真是名门之后。”萧沐庭欣喜的点了下头。
苏寒见势也立即道:“不知,如果我家殿下出面,想借这位三叔一用,族中长辈们,可会应允?”
濮阳宏浚顿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