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韩知山被再次押回到了晓雾镇,全郡的官员全都被“请”到了这里,参加这次当众宣判大会。
闻讯而来的民众很多,晓雾镇一下就被挤得满满都是人,而在镇中的广场上,被押在囚车之上的韩知山,及跪在那里已经面如死灰,神情涣散的刘奎胜,此时更是狼狈得很。
这二人的全身都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全都是被在场的百姓,用污秽之物泼满了全身,面上还因被石头砸的,多处受伤,更有血混着流下来,可却没有一个人觉得此二人可怜的。
骆海澜当场宣读此二人的罪状,光是强占他人土地财产就有五百余起,伤人案件多达千余起,当中所涉及的被害人年纪上到六七十岁的老人,下到只有周岁的孩童,死亡人数更是达到了七百余人。
在场所有官员听到这些惊人的数据,无不被震惊的,更有人已经斥责着韩知山的胆大妄为之举,而在场的百姓就直接多了,直接骂他们为“恶魔”!
最后骆海澜请出康延辉来宣判。
他站在镇中的高台之上,大声地道:“本官奉苍阙郡藩王宸王殿下之令,宣判韩知山斩刑,刘奎胜斩刑!”
顿时现场响起了高声的叫“好!”之声,随即就是热烈的鼓掌。
康延辉再对着下面的百姓伸手按了按,让他们安静后,再道:“宸王殿下深知此案对于晓雾镇的百姓所带来的苦难,他深深自责没有及时的发现,本官也深知有责任,所以,宸王决定会重新建设晓雾镇,让它恢复原本的花都之镇,所有被侵占的花田全都按原本的归属,归还于各主,如无人认领的花田,再重新分配,希望晓雾镇的百姓,一定要积极响应,将咱们自己的家园,重新建设起来,恢复它往日的辉煌!”
“好!”
“宸王殿下英明!”
下面再次响起响亮的欢呼声。
康延辉再挥了下手的道:“宸王殿下还决定,免去晓雾镇所有赋税五年,让你们好好的休养生息,另!宸王殿下亲自从圣秦各地购买了一批花种,会免费分发给各位花农,希望你们可以将这些花种培育成功,让咱们晓雾镇变成真正的花都之镇。”
“多谢宸王殿下!”下面的百姓齐齐地跪在地上,磕头感谢着。
康延辉大声道:“各位乡亲们快快起来,本官在此宣布,韩知山与刘奎胜,罪孽深重,性质恶劣,手段残忍,目无王法,特经宸王殿下批准,此二贼,要在晓雾镇中批斗三日后,方会执行斩刑,以告慰被此二贼所害的亡灵,也是以儆效尤,现在的苍阙郡已经是藩王之地,自有一套严明的法制,还是望所有苍阙郡中的官民们,都自行遵守,但要有人想挑衅法度,绝不手软,严厉处罚,绝不姑息!”
“宸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下面的百姓再次跪地大声道,那些观刑的官员们,也都跪地高呼。
可这心中就各有不同的感受,另有盘算的大有人在。
而此时站在人群中的古暮云,也陪同着谭池月和汪经赋前来观审,这二人此时的心情也是被震撼到了。
汪经赋小声对谭池月道:“看来,小丫头选人的眼光,可比她娘亲好多了,这个,真不错。”
谭池月白了他一眼:“还用你说。”
古暮云看了两人一眼,轻笑道:“师妹说过,老百姓要的并不多,无非就是风调雨顺,平安康健罢了,只是这么简单的要求,却有很多人都不想让他们得到,为了自己的私利和私心,让这些普通的百姓,过着水深火热,无比煎熬的日子,而我们这些医者,能做的却并不多,所以,她一直都在帮着宸王,两人励志要把藩地打造成他们所想的那样,过上向往的生活。”
“这是个很美好的愿望,不过实现起来,却是万分艰辛的,因为,这世间,总有一些人是不会想看到别人过上安逸的日子的,我不犯人,却有人故意来找茬犯我,很烦。”谭池月轻摇头地道。
古暮云再是一笑:“师父说得对,所以,打铁还要自身硬,实力强大的话,就算有人想来挑衅,也得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不然,可能全都是有来无回,损失惨重,再落个被反灭的下场,那可就丢大发人喽。”
谭池月和汪经赋全都惊讶地看着他,向来斯文又规矩的古暮云,怎么会说出如此随意又有点痞气的话来呢,这不像是他的风格呀。
古暮云再对二人点头笑道:“师妹的原话,晚辈不过就是复述了一遍,不知师父与师叔听着这番话,有何感想?”
二人这才松了口气,全都收回头的看向广场内的人们高涨的情绪。
虽然他们嘴上没说,可两人表情已经告诉他答案了,他们全都认同这番话。
而在回来的路上,汪经赋还在不停地重复着那句“打铁还得自身硬”的话,一边说,还一边点着头,好像是得了什么金句般的得意。
而他们在晓雾镇的支援任务也已经完成了,回来也是准备收拾一下,下午就会动身回百凤城。
经过这些日子,晓雾城中的广济堂这回可是出了名了,这也让原本药铺的老板,古暮云的这位堂兄有了很高的知名度,不过大家却都知道,真正出力的是百凤城中回春堂来的几位神医,所以,他的这位堂兄就有了私心的找到了古暮云。
“堂弟,再怎么说,咱们也是未出五服的亲戚,这次的事,也让为兄明白了一件事,不如就答应了为兄,让广济堂挂靠于回春堂名下,成为一个分堂,以后也好大家一起赚钱,如何?”堂兄眼中全是算计地笑问道。
“不可!”古暮云礼貌地笑着回答,可语气却是坚定的。
堂兄一听就板起脸来:“为何,这对你们回春堂并无损失,要是觉得亏了,可以从店中的盈利中分红,二八分如何,你们的两成。”
古暮云面上礼貌的笑意未减,可目光却是冷的,他回答:“不知堂兄可知道,这回春堂所属于何人?”
“你不是主子吗,别想推脱,那些下人对你的称呼,为兄也是听到的,你不会是嫌少吧,那你开个价吧。”堂兄一副生意人的架势。
古暮云轻摇了下头:“堂兄,你误会了,他们确实是叫我主子,但我也要叫另一个人为主子,这回春堂真正的主子,就是宸王妃娘娘,我不过就是借了是她师兄的名头,为其代为管理的,所以,此事,我无法做主,再有一点,借医生财之道,在她那里,可是大忌,看来堂兄的经营理念,与她并不相符,还是劝堂兄收回此想法,安生地经营好你这间广济堂吧。”
看着他起身离开,堂兄都傻了,待他回过神来时,还酸不啦唧的来了句:“不就有个好靠山嘛,哼,我要是早认识这位王妃,都没你这个死板人什么事,不会变通的傻子。”
而站在门外不远处的谭池月,背着手的从门前走过时,还往这屋内看了一眼,嘴角冷扬起一丝阴笑,这小子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