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在虎头军的托答所率领的青虎团军营之中的大帐前,篝火通明。
图巴尔正搂着一个美娇娘在欣赏着歌舞,手中的酒杯就没空过,一杯接着一杯地狂饮着酒,更不在乎已经被酒打湿了他下巴上的胡子,半露着胸脯以显示着自己那壮硕的身材。
而坐在他左手边却是个衣着华贵,年纪在三十七、八的权贵男子,他就是西元国的六皇子,安王烈托安,看着就比图巴尔斯文了许多,可他那双微熏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在篝火前跳舞的红衣女子,恨不能一口吞了的模样。
在图巴尔右手边所坐着的,就是年纪只有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他就是青虎团的主帅,葛雷泰格的四儿子托答,他的眼睛在这二人面上扫了一下后,就明白了他们的意图。
在这宴会结束后,将二人都送到了营房之中,并贴心地把那个跳舞的红衣女子,送到了那个权贵男子的房中。
听着从屋内传来那狂妄的笑声,托答还体贴地对守在帐外的侍卫挥了下手:“都不要打扰安王的兴致,离远些,没什么好听的。”
守卫都了然的哄然一笑,全都退出了百米之外,看着那个帐房,都会心的一笑。
正在帐房之中兴致高扬的,眼看就要抱得美人归的烈托安,却在抓住那美人的手时,突然就眼前一黑的一头栽倒在了毛毡之上。
而刚刚还与他嬉笑的红衣女子,利索地跳起身来,上去就给了他两脚,再轻啐了他一口吐沫后,这才走到帐房的后侧,从靴子里抽出一把乌黑的匕首,没听到声响,就将那里划出一个洞来,立即就从那里钻进来四、五个黑衣人。
“搞定了?”夏青问着她。
红衣女人将头上的幔纱拿了下来,正是苍鸾的队员六月,她一边脱下身上的红衣,一边道:“必须搞定,队长的药,向来都稳妥。”
“那就好,快离开这里。”夏青马上道。
六月此时已经与她们一样,一身黑衣作训服,她拉住夏青:“副队,边上的帐房里就是图巴尔,他今天喝得可不少,已经是醉酒的状态,这小子可是当年杀段老将军的主力谋,不如将他一起带走吧,也让段将军手刃了他,算是报仇了。”
夏青轻皱眉犹豫了,有点为难的道:“抬这一个,要想天亮之前返回还是可以的,再加上个图巴尔的话,那小子太壮了,咱们六个抬一个,都费劲。”
“这么好的机会,一旦要是错过了,再想抓他就不易了,只能弄死他了。”六月再道。
夏青轻咬了下唇角后,一点头:“成,抓活的。”
“好嘞。”六月马上就窜到了帐篷的破口处,小心的向外面看了看,再一招手,大家快速地撤出了这里。
让八个队员抬着烈托安先行进了树林,夏青带着六月和另外的五个队员,小心地潜向了另一个帐篷。
托答的贴心,让他们顺利的靠近了这个大帐,只听着从里面传出来的那响亮的呼噜声,也知道,这睡得有多熟。
她们抽出匕首划开帐布小心的潜了进去,来到床榻前,就看到图巴尔露着上身,四仰八叉的仰面张着嘴的酣睡呢,而先前陪着他的那个美女,此时衣衫不整,一动不动的就躺在床边的地上。
队员上前探了探后,对她们摇了下头,手在脖子上比了下,表示这个女孩儿,已经死了。
这让在场的人对于床榻上睡得和个猪一样的巴尔图产生了愤恨之意。
夏青从怀里摸出一丸药,直接扔进了他张开的嘴里,就这样看着他嚼了几口的咽了下去,还含糊地呜嘞了一句:“好吃……”
六月上前就要给图巴尔一巴掌,却被夏青拦了下来:“你不是要把他带离这里吗,说是抓活的,就别节外生枝,带回去,再好好的教训他。”
六月只能强忍下心中的怒气,收回了手,可那愤怒的目光盯着还在打呼噜的图巴尔,全都是杀意。
另一个队员八月从一边拿过一块毯子,盖在了那个已经死了的女孩身上,这才走到了夏青的身边。
图巴尔的呼噜声很快消失了,夏青这才对六月扬了下头,她立即冲上去,对着他的脸就是左右开弓地给了几个大耳光,脸都打肿了,也没见他有一点的反应。
“绑了,带走。”夏青下令道。
图巴尔太重了,七人抬着他都用出全力了,没走出几步,就抬不动了。
六月气愤地道:“平日里他吃的是什么呀,铁铊吗?”
就在她们费力地将人刚一抬入树林,营帐那边就有了动静,已经有人发现了图巴尔不见了。
姑娘们立即着急了起来,放下已经抓到的人不带走,她们不甘心,但要是带着这个铁牛一样的人,她们恐怕也走不出去了,这样任务不但没完成,而且还会有损失。
就在夏青准备下令弃了图巴尔时,突然从山上冲下来一群人,个个黑衣玄甲,过来就将她们推开,四个人抬起图巴尔就往山上跑。
夏青还在发愣呢,她的手腕就被人紧握住了:“发什么愣,马上就过来了,快撤。”
姑娘们马上转身就向山上窜去,当她们离开那里没出二十个数,就有一队举着火把的青虎军的人到达了这里,四处照了照后,没有发现,转身就下了山。
夏青跟着萧宴漓一直跑上了半山腰后,两人停下来,向着山下看去,那里已经乱了套了,举着火把的人四处乱窜着,更是能听到托答在大声的呼喝着:“加派人手,找!快找!”
夏青轻笑一声,转身就要往山上走,可她的手腕依旧被萧宴漓握在手中,同时也扯动了他,夏青瞪着他:“还不放开。”
“这样不是防止你乱跑嘛,说好了一起合作的,你为何不与我发信号,要是我再去得晚一点,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个大块头?”萧宴漓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反是握着她的手腕,一边说,一边向山上走去。
夏青被他的这个质问给问住了,一时间也忘了挣回手腕的事,轻“嗯……”着走了好一会儿才道:“一着急,我就忘了……你回去别与队长说,行不行?”
萧宴漓轻笑出声地看着她:“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嘛,怎么还怕小皇婶呀。”
“说得就好像你不怕一样。”夏青不服气地回呛着他,还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萧宴漓轻耸了下肩:“我也怕,不但我怕,小皇叔也怕呀,不过小皇婶可是个奇才。”
“那是自然,那可我的队长,能不奇吗。”夏青也小得意了一下。
而在山上的队员和玄甲军战士,就这样看着两人牵着手、拌着嘴地,一路走上了山顶,还都有点愣住了,这情况来得有点突然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