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巴尔的失踪,让葛雷泰格大发雷霆。
这回他真的对图巴尔是彻底的失望了,原本还拥护他的那些人,也都不再敢多说一句话了。
钨答赫然成了赢家,在从可汗帐中走出来后,他轻蔑地看了眼回来传消息的托答。
“五弟,你这是要急着回营地吗,如果不急的话,不如去三哥那里坐坐。”他嘲讽地看着他。
托答被葛雷泰格骂得狗血淋头,此时心情自然是不好的,可他也不敢顶嘴,人确实是在他的营地失踪的,而且随同一起的,还有一个西元京都来的安王殿下,要是让人知道了这号人物的存在,那他的脑袋都保不住了。
可眼前的钨答这阴阳怪气的样子,让他还真吃不准,他知道多少。
不如探探虚实也好,他心里明白,图巴尔就算真的回来了,想必也失了父汗的信任,而眼前的这个三哥钨答,以后将成为这里最有实力的人,而且还有个葛齐那个天选之子在帮他。
随着钨答一起去了他的营地,站在不远处的木岱看到他们一行人走远后,快速地钻进了可汗的营帐内。
“可汗,您真认为图巴尔失踪一事是对面的嘉铜关所为?”木岱问道。
葛雷泰格用手揉着额头,面色苍白,嘴唇泛着紫色,闭着眼的轻摇头:“认不认为如何,那边的人呢?”
“末将已经查明了,随同巴图尔一起失去踪迹的还有那位安王,而随行的那些人,却一个都没少,这件事看上去,还真有点奇怪。”木岱上前来,为他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
葛雷泰格轻“嘶”了一声,皱眉地睁开眼,可表情却是很痛苦的,他沉声道:“祸事连连呀,想祖辈之所以将驻守之地定于这里,不过就是依仗着进可攻,退可守的优势,可让这些人给闹的,现在是前无进路,后无退路,咱们真的要憋死在这里吗?”
“可汗,言重了,自然是不会的,图巴尔只是听信了那些京都来人的花言巧语,想他也不会置整个虎头军于不顾,只要他能回来,想必也就知道真实的情况如何了。”木岱想宽慰一下他。
葛雷泰格却轻摇着头,他此时心如明镜一般,泄气地道:“回不来了,如果真是对面的人抓了他,那定然是回不来的,段敬洋一直都想为父兄报仇,可他却非鲁莽之人,这两年来,他固本坚守嘉铜关,也只是应战,却从不挑战,这回有机会了,怎么可能会放人回来。”
“可汗……”木岱难过地看着他。
“要非对面所为,那就有待再仔细想想了,巴图尔可不是个孬种,谁会对他下这种毒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而且有这个能力的又是何人,同时将烈托安都一同带走,这就是挑起咱们与京都那边的纷争,如果一旦开战,你想嘉铜关那边会怎么样?只是观望吗?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天要亡我虎头军呀。”葛雷泰格脸色更加的苍白,手抚着额头,身体摇晃之时,向一边的栽了过去。
木岱快速地上前扶住了他,急声道:“可汗,可是哪里不舒服,叫医者来吧。”
“头,头很疼……疼……”葛雷泰格虚弱地说了一句后,就晕了过去。
木岱马上大喊着叫人,请军中的医者前来为他看诊,经过五、六个医者诊断后,他们全都一致摇起了头。
闻讯而来的除了还在的几个儿子、亲信的属下外,还有他那十几个的妻妾,而能入大帐的,也只有发妻,也就是钨答的母亲。
她抹着泪地看着那几个摇头的医者,厉声的问道:“说呀,可汗这是怎么了。”
“回大妃的话,可汗得的是头疾之症,先前并未发觉,此次是因受到了刺激,而突然发作,而且来势汹汹,很是棘手,关键病症是在可汗头内,恕我们无能为力……”一位老医者上前来回答。
“什么叫无能为力呀,你们必须想出方法来,一定要将可汗救治过来,用什么方法都行,不然,你们,你们所有人,都得给可汗陪葬!”大妃怒瞪着这些人。
钨答也急声地道:“你们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马上去翻看医书,一定要找到救治父汗的方法,快去!”
医者们如得了特赦般地立即逃出了大帐。
钨答走过来再握住了昏迷中的葛雷泰格的手,深情地道:“父汗放心,儿子一定能找到救治您的方法,现在儿子就去找,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当药引,儿子都会摘回来,父汗一定要等儿子回来……”
他起身用手臂抹着脸,冲出了大帐,看得帐内不少人都动了容,被他的话给感动了。
而冲出大帐后的钨答,马上回到了自己的营地,招来亲信后,马上部署了起来。
“达雷,马上带五千人马,直奔东麓,持托答的令牌,接管他的青虎团,有不服从的,直接斩杀。”
“是末将听令。”大胡子拿着令牌马上转身离开。
“布日,你带领一万人,随同达雷一起去,协助他接管青虎团后,继续向东,把钦雷的宗虎团也收了。”
“是!”小胡子转身也跟去了。
钨答嘴角扬起冷笑,目光阴阴地道:“阿古拉,你带着五百人,将除了大妃外的所有女眷们都看管起来,不要让这些女人们坏了事。”
“属下明白!”小辫子笑着走了出去。
最后他对着身后招了下手,两个年纪不大的人走了过来:“你们两个,去各地走一圈,散出消息,就说可汗被巴图尔毒害,危在旦夕,而巴图尔自知有罪,已经潜逃了,方向正是东麓,并联合京都所派来的安王起,准备叛乱……”
“是!”两个小兵马上离开。
这时,他再叫了一声:“达愣,把那个巴康看住喽,他还有大用处呢。”
“属下已经加派了人手。”门口闪进来一个人,对他点头,他再挥了下手,那人又立即消失了。
钨答这时,斜靠于虎皮椅上,露出了不可一世的再冷笑:“父汗,这可不怪儿子不忠不孝,是你太过偏心,太看重巴图尔那个草包,现在你也尝尝自己种下的苦果吧,要是能寻回葛齐就好了,有他这个天选之子在,想必也就用不上你了,安心地去吧。”
就在他得意的时候,突然从帐外射进来一个黑色的皮弹子,这可把他吓了一跳,命人在外面寻了一遍,不见踪迹后,他也拿起那个皮弹子,打开后,里面有一张纸,看到上面的内容后,他惊现出恐惧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