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苏寒所料,图巴尔对于葛齐这个天选之子,根本就瞧不上,认为他就是生的时辰好,却得到了父汗如此看重,从小就重点培养,细心栽培,还让这些兄长们,将自己的优势都教会给他一个人,为了让他立威信,送他不过只去哨所上进行所谓的“历练”,一回去,就会从各军团分派出半数的人马给他,他到时候,就会成为全虎头军中,兵马最多的一个人。
而他之所以有今天这个优势和实力,可全是靠着自己真刀真枪拼出来的,他的勇猛可是全军最强的,却让眼前这个黄毛小子给夺了去,怎么可能甘心。
以往在军中,他根本不敢这么理直气壮地骂这个混小子,哪怕是有一点点的微词,父汗都会训斥他一顿,现在无所顾忌了,图巴尔放开地骂了起来,将这么多年的委屈和不甘全都骂了出来。
可他没想到,平日里看着对他很是恭敬的葛齐,却能与他对骂着,而且嘴比他还快,他都快插不上话了,他怎么不知道,这小子还有这么好的口才呢。
如果这小子真成了气候,以后他定是不敌的,还不如就死在这里,再也别回去了。
于是他将知道的老底,就这样地掀了出来,葛齐越是阻止他说,他越说得声大,最后急得葛齐都快要咬人了。
无奈的是,两人也只是能动嘴,全身上下一点都动不了,急得葛齐双目泛起红丝来,可他越是如此,图巴尔越是得意,以为他是理亏,争辩不过自己的结果,说出来的东西也越多。
最后葛齐终于嘶吼道:“图巴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都是咱们的军事机密,你全都说了,他们在门外都听去了,你还有命活吗!”
图巴尔依旧得意的笑道:“哈哈……怎么的,就行你一个黄毛小子知道呀,告诉你,我也都知道,父汗可不会瞒着我,当年要不是他下令,你以为我与钨答敢带兵去围劫圣秦的使团,你真以为就那个京都来的六皇子可以说服本大将吗,这一切都是父汗的主意,目的就是挑起圣秦与西元京都的战火,这样,咱们就有利可图了,无论是跟随着圣秦攻进京都,还是到了京都在圣秦不敌时反戈给他们致命的一击,或是断了圣秦的后路,都将有利于咱们虎头军,就算父汗再夺回京都称帝,也不为过……”
“你快闭嘴吧!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父汗哪有如此算计过,都是你与那个六皇子傲雷祁瞻的密谋。”葛齐大声地吼着。
图巴尔还以为他是真不知道呢,更是大笑出声:“就知道你个黄毛小子什么都不知道,真以为父汗是把你当成救星了吗,根本不是,你的任务就是在咱们一族大败之后,带领着族人逃往山后的疾连山方向,说是保存族中血脉,其实你就是一个逃亡的领头人,还臭美的叫什么天选之子,我呸!就是逃兵!”
葛齐再嘶吼道:“你真的很该死,你根本不知道,抓你的人是谁,他们有多可怕,你这就是在毁灭整个虎头军,父汗不会放过你的!”
“我用得到他放过吗,他打着想称帝的如意算盘,还想着扶你一个黄毛小子上位,只要有我图巴尔的一天,你就别想,早就想对你下手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哼!算你命大,钨答说得没错,我就是有心杀你,让父汗无指望后,只能依靠于我,我才是能带领虎头军继续壮大的人!”图巴尔面部狰狞地大声道。
“你做梦吧,你就是个莽夫,你就是个马前卒,你以为父汗看重你什么,不就是勇猛嘛,因为你杀人不眨眼,连亲姐妹你都不放过,对敌人你更不会手下留情,你就是父汗清除阻碍的杀人武器,你最后的结果只有一死,方能安抚父汗的心,你想杀我之心,我早就知道,我早就有所防范,只是没防到,身后会上来人罢了。”葛齐愤怒地瞪着他。
“你说对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要是听话,本大将还真可以养着你,不过就是像圈羊、拴马那样地养着你,一辈子,你只能给本大将舔鞋,小子,我告诉你,有我在的一天,你都别想称王称霸!”图巴尔对他放着狠话。
“你倒是想,不过你没这个机会了,我也一样没有了,图巴尔,你死到临头了。”葛齐突然就淡然了,声音也恢复了原本的淡漠,但看着图巴尔的目光里,全是嘲讽的戏谑。
图巴尔被他这番变化弄得一惊,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在这时,屋门被推开了,晋渊带着人将葛齐架了出去,图巴尔刚要说话,晋渊回手指着他:“再让我听到你那破锣嗓子发出声音,就将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与我家公子说话,要懂礼貌,不然,打死你!”
葛齐被架出去时,正看到坐在屋外长椅上,还嗑着瓜子的三个人,他的目光顿时一暗,问道:“他会死吧。”
“会!”苏寒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他不能再回去,不然后患无穷,求你们,杀了他。”葛齐恳求地道。
苏寒嘲讽地扬了下嘴角:“小子,你还挺会借刀杀人的,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本公子对于自己的诚实丸向来有信心,但你却给我上了一堂生动的课,看来,这药需再改进一下,不愧是天选之子,果然有过人之处,咱们过后再细聊如何。”
“不需要了,我该说的,都说了,就算以前没说的,现在你也都听到了,还有什么可聊的,要杀要刮,来个痛快的。”葛齐大义凛然地道。
“哟呵,没看出来,你小小年纪还有一颗英勇就义的心呢,可惜,本公子不喜欢帮别人完成心愿,你求死,我偏不会让你死,你要好好的活着,看看这虎头军是怎么被我们灭掉的,真以为,惹恼了我家殿下,推出个替罪羊来,就可以不了了之,不能够!”苏寒对他意味深长的一笑,再挥了下手后,晋渊手刀一挥,打晕了葛齐,架走了。
苏寒站起身来,轻拍了两下手,再一抖身上的衣袍,带着韵诗和韵兰大步的走向了图巴尔的屋子。
当看到面前这三个稚嫩的人,那小脸都能掐出水来,跟三个小姑娘一样,图巴尔都不会反应了,在愣了愣神后,突然就“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萧沐庭真是无人可用了,把你们这种像姑娘一样的孩子都派上用场了,他还真是被圣秦的皇帝给抛弃了,哈哈……”
“就算如此,你也是被我们这些姑娘,从你那个温暖的被窝给绑到了这里,你连我们几个姑娘都打不过,你有什么可得意的呢!嗯!”苏寒冷笑一声的道。
图巴尔立即收声,再瞪看着三人时,目光里闪过了一丝惧意,他不由地回想起了在梦中的画面,感觉身后有股阴风吹过,全身都是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