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府,马上回王府!!”逸娴朝着车夫喊道。
年瑶月被逸娴径直带到福晋正院里呆着不准她回无名小院。
到底是谁让逸娴如此惊慌失措?
涂了些烫伤药膏,她被逸娴按在贵妃榻上休息。
那药膏有安神止痛的效果,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听见四爷的声音传来。
“那拉氏,你若想找死,爷成全你!”
凌厉的剑势迎面袭来,乌拉那拉逸娴是将门之女,自然能轻巧避开。
可想到这位睚眦必报的雍亲王定会变本加厉的报复,忽然没了逃离的勇气。
莫说帝王之怒,就连亲王一怒,都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罢了,总不能连累她在乎的人,于是她站在原地,绝望的闭上眼睛。
“噗呲”剑刃划开血肉的细碎轻响传来。
逸娴睁眼就看见小年糕挡在她面前,竟是空手接下白刃。
此时她两手握紧四爷的剑刃,鲜血顺着剑刃滴落。
“年糕!!”胤禛没想到年糕会忽然出现在这,看到她满手都是血,顿时目眦欲裂。
“不准伤逸娴!”年瑶月还拼尽全力抓住剑刃,浑身都在恐惧的颤抖,若她晚来半步,逸娴已经血溅当场。
“年糕,呜呜呜呜”逸娴抱着小年糕的胳膊感动不已。
“萨满说我属羊,又是断掌,说我是不祥人,呜呜”年瑶月看见四爷仍然满脸怒容,于是委屈的撒娇道。
“你别听那些神棍胡言乱语,十羊九不全原本取自民间俗语十羊九福全,意指羊年出生,较为好运。”
“后人误写成十羊九弗全,弗通不,久而久之,就有了十羊九不全的讹传,所以,你是有福气的福星!”
“还有,你右手有断掌爷知道,那又如何?大不了爷陪你一起断掌!”
胤禛说着,伸出右手径直握紧剑刃,将掌心划出一道贯穿手掌的血痕。
“啊!!爷你干什么!”年瑶月没想到四爷竟然会为她断掌。
“你看,爷与你一样了。”
她泪眼婆娑看着四爷抬起满是血迹的指尖,轻轻在她眉心点下血红朱砂痣,顿时泣不成声。
“傻子!!我手都被烫成这样了,手上的纹路都被毁了呢,哪里还能看出断掌不断掌!!”
年瑶月取来金疮药替四爷止血。
此时驻扎王府的太医也匆匆赶来替王爷包扎伤口。
“别怕,万事有爷在!”
胤禛将伤心落泪的年氏紧紧拥在怀里,眸中阴鸷一闪而逝。
到底是谁,如此手眼通天的在紫禁城里对年氏下黑手?不管是谁,对方必须死!
已经查到眉目的苏培盛站在门口,欲言又止的看着王爷。
胤禛看出苏培盛那狗奴才似乎有难言之隐,于是安抚年氏休息之后,独自来到书房内。
“是谁?”胤禛眸中霜雪寒意愈发浓郁。
“是是太子妃和八福晋,九福晋联手设局,这王爷咱还要报仇吗?”苏培盛不确定的看向爷。
要知道那几个罪魁祸首可都是大年氏曾经的金兰姐妹啊,也是四福晋的好姐妹。
“密切监视,这件事不得让年氏知晓!”
胤禛想起方才年氏为了她的小姐妹那拉氏挡刀子的画面,若他真动了那几个女人,年氏定会找他拼命。
胤禛头疼的扶额,一时之间竟有些束手无策。
第二日,萨满寻来一个属羊的断掌少女献祭长生天,太后娘娘的病竟真的开始有些好转了。
年瑶月听到四福晋逸娴说这个消息的时候,顿时骇然,那断掌少女肯定是四爷找来当替死鬼的。
“是不是太子妃和八福晋她们?”
年瑶月见她问起真凶,逸娴竟然目露闪躲,在紫禁城里有手眼通天的本事能瞒天过海的人没几个。
想让她死的人更没几个,而熟悉她的人,应该只剩下她那几个好姐妹了。
“这你也别怪她们,其实她们只是想不通,觉得你抢了大年糕的男人,所以想给你些教训而已”
逸娴越说越没底气,这几个小姐们真是一出手就要人命的狠角色。
若不是她机灵,今日怕是真的保不住小年糕的命。
“这件事可千万别让四爷知道。”年瑶月心内五味杂陈。
小姐妹们为了替曾经的她出气,竟然与现在的她针锋相对,甚至不惜代价的布下天罗地网要她死。
闷闷不乐的回了无名小院里,忽而看见厨房里袅袅炊烟飘散。
“怎么今日这么早开始做午膳了?”
她看见四爷正在切菜,这才吃过早饭没多久呢。
“主子,今儿是二十六啊,咱王府要给万岁爷献上两道菜呢。”
苏培盛边洗菜边说道。
“爷,这黑漆漆的是什么东西啊?”
年瑶月看见四爷此时拿了银勺子在捣鼓一碗黑漆漆冒着热气的糊糊。
还不时的放了香草豆和辣椒面在里头。此时那奇怪的汤汁糊糊已经被四爷打出了泡沫,装在了纯金的杯子里。
“这是消暑祛邪的西药绰科拉,皇阿玛喜欢吃的西洋玩意。”胤禛边搅拌边温声说道。
“啊??”年瑶月一头雾水,金坷垃她听过,这绰科拉是啥?
拿个小勺挖了一口尝了尝,她顿时泪目,这熟悉的味道啊,就像恋爱时那种拥抱的美好感觉。
只是为啥要放辣椒啊!
谁见过魔鬼辣椒味道的巧克力啊!原来四爷说的绰科拉=巧克力,冷不丁从四爷口中冒出洋文,她还没反应过来。
她忽然想起来,历史上第一个吃巧克力的华夏人竟然就是wuli“仁孝性成,智勇天锡”的康熙皇帝。
只不过康熙爷口味这么重的吗?
“爷啊,这巧克力听说是男女定情送到礼物呢,就是吃这玩意脑子里就产生谈情说爱时的那种拥抱的感觉。”
“一派胡言,洋鬼子谈情说爱都是这么苦涩的像在吃药?”
胤禛觉得若甜蜜的谈情说爱真的和这苦涩的东西比起来,简直就是折磨。
“那是因为你不会做巧克力!”年瑶月撸起袖子,将放在一旁的几块巧克力敲碎了放在银锅里,用小火慢慢融化。
“苏培盛帮我取些乳酪来,再帮我取些砂糖来!哦对了,香草帮我磨碎了备用。”
胤禛看见年氏过家家似的在那搅拌,想起她平平无奇的厨艺还不如他做的好吃,顿时忐忑的垂下眼帘不敢细看。
他怕看太仔细,待会没勇气下口。
苏培盛看到爷一副期待又害怕的样子,顿时捂着嘴偷笑。
反正不管爷现在多害怕,多不乐意,可年氏即使做的菜再难以下咽,最后王爷定是最最最最捧场的那只白老鼠,含泪吃光光,还满眼宠溺地夸不停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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