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莫德的居民看起来是已经熟悉了巡逻队的存在,刚才的那些动静并没有让别处房子里的灯光亮起。在这种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好了,已经走了。”屋子里仅仅只有酒吧老板的声音。
隐身衣被掀开,几人像刚出壳的海龟一般谨慎地打量着四周,当看到靠坐在椅子上的那个男人时,哈利顿时便愣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几人有些愣神的时候,那个男人端着一杯刚倒好的黄油啤酒漫不经心地说道:“好了,我知道我跟我哥哥有点像。你们当然认识他,呵,最伟大的白巫师。”他的语气里丝毫听不出来对最伟大白巫师的尊敬。
“您是阿不福思·邓布利多,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弟弟。”赫敏首先点破了男人的身份,这对她来说不算难事,光是去看丽塔·斯基特以前对邓布利多的报道就能知道他还有个弟弟。
阿不福思摇晃了一下手里的酒杯,眼神盯着那些被摇晃着的泡沫,“叫我阿不福思就可以了,后面那句没必要。”
他看起来并不想让这不愉快的自我介绍持续太久,顿时变了一幅表情,看起来有些恼火:
“我的确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想的,难道你们真的无法看清楚外边的形势吗?”
他朝外面指了指,厚重油腻的窗帘将窗口遮得严严实实:
“凤凰社完了,神秘人已经达成了他的目的,大家都可以认命地接受黑魔王的统治!”
哈利并不认同他说的每一个字,他忍不住打断道:“难道您就放弃抵抗了吗?”
只见阿不福思将手一摊,“是,难道我这个样子不像?”他的脸上带起了揶揄,低声道:“你该不会还准备认真地执行我哥哥的计划吧。”
凤凰社的现状的确有些微妙。他们没有明确的领导者,也没有时长聚在一起开几个商讨未来计划的会议。他们一直在忙碌着,一切都是按照邓布利多留下来的计划。
或许这就是最伟大白巫师的能耐,让这么一群十分具有反抗精神的精英巫师无条件地执行他的命令,即便他自己不在。很多时候哈利也在问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地坚定去相信邓布利多,可心底的潜意识总告诉他这样做准没错。
“那些都是可以对付神秘人的计划,我们都相信邓布利多教授,他从来没……”
“骗你!”阿不福思粗暴地打断了哈利的讲话,“你确定他都对你说了实话?你确定他就没瞒着你们什么?至少他从来就没跟你们说过他还有个开酒馆的弟弟吧!”
哈利盯着那双同样也在盯着他的眸子,他拼命地想从其中找到邓布利多的样子,可眸子里的轻蔑无情地告诉他什么才是事实,哈利有些心慌了。
气氛变得不是那么融洽起来,这种时候女孩子,或许是特指赫敏,她总是擅长在这种时候解围,比如运用转移话题的方式。
“那是谁,你们的妹妹吗?阿利安娜?”赫敏看着墙上的那幅女子画像。画像上的女子十分年轻,可以用少女来形容。她总带着莫名的微笑,就好像藏在卢浮宫里的蒙娜丽莎,微笑里不知隐藏着什么,但能让人心安。
画像与周围斑驳的墙壁看起来一般的年纪,再加上阿不福思那浑浊的目光,似乎在讲述一个尘封已久的故事,讲述者也是经历者。
赫敏的方法十分有效,阿不福思再也不像一个被人毁坏了草坪的老家伙,他不愿意惊动画中美好的人。
“是的,她是阿利安娜。多好的年纪,如果不是只能在画上见到。她很喜欢我哥哥,我哥哥也给了她全部,直到后来出现了一个叫格林德沃的人,他跟我哥哥一见如故,用他的话来说,就是遇见了同样使命的人。我哥哥一心想实现更伟大的利益,他冷落了阿利安娜。我们终于发生了争执,后面甚至动了魔杖。我中了一道钻心咒,还有一道咒语落在了阿利安娜身上。她一定是想来劝阻我们,可惜……没人知道那道咒语来自哪根魔杖,但我哥哥坚持认为是自己害死了阿利安娜。他很自责,即使成为了最伟大的白巫师。”
阿不福思放弃了与哈利争论,他讲述起了那个尘封的故事,语气很平淡,因为故事早已在心中回忆过无数次。一切的悲伤与惋惜都已成为岁月的沉淀,在某个深夜里醉人千百遍。
“你们还有时间反悔。”他又朝画里的女孩说道:“你知道该怎么做的。”说完,他就钻进了房间里,丢下四个人面面相觑。
画里的姑娘转身走向了画的更深处逐渐不见,几人也没研究出什么门道。
“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哈利觉得这位邓布利多先生是拒绝给他们提供帮助。
“等着就好,这么大半夜地还为我们解了巡逻队的围,这可不是放弃抵抗的样子。”赫敏低声说道,她看起来对自己的论断很有信心。
罗恩突然指着画像道:“你们看,她回来了,后面好像还跟着什么。”
几人仔细地盯着那副画,画中小路的尽头的确是出现了一道人影,在这道人影的后面似乎是还跟着一个什么玩意。
他们警惕地后退了几步,哈利更是担忧道:“他该不会是给食死徒通风报信了吧!”
当画中的姑娘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画框后面突然嘎吱一响像门一样地打开了,露出一个黑漆漆的通道。
通道中钻出一个人,当看清他的样貌时,起先众人是惊喜,接着就是不敢相信。
“天哪,纳威你怎么这样了!”罗恩夸张道。
来者正是格兰芬多的纳威·隆巴顿,只是他现在哪里还有从前的那个怯懦小胖子的样子?瘦了很多,隐隐能看得出衣服下多了许多腱子肉,一头刚毅的寸头,脸上的那点小伤疤更是让他看起来真正像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