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筝看上去也不过就是皮外伤,不碍事,闻溪一路赶来,担忧都挂在了脸上。
秦筝看到闻溪之后,下意识的想要起身,闻溪急急地走过来按住了她的肩,“你没事就好了,看来,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韩叙白就坐在这儿,只是看了一眼闻溪,没有多言,只是程锦淮一直盯着他看,令他觉得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男人对视的眼神总是有些格外犀利的,程锦淮是在审视这个男人。
当年带走秦筝并且抹去秦筝所有踪迹的就是这个人了,程锦淮的印象里,从来没有跟他有过交集。
“这位先生一直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不也看着我吗?”程锦淮笑了一声道。
秦筝跟闻溪对视了一眼,实在是也有些无奈,“这是我现在的丈夫,韩先生。”
闻溪是个性子比较冷漠的人,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她心里一样介意的,当初让程锦淮安排人把秦筝弄出北城去。
很显然,从刚刚程锦淮的反应看来,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男人,甚至一点都不了解。
韩叙白一下子背着一男一女审视着,有点说不上来的尴尬,他难道看起来想一个居心叵测的人么?
“闻小姐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看起来像个坏人吗?”
闻溪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坏人的脸上也不会写着坏人两个字。”
对这个人谈不上多讨厌,只是一眼看不透的人,她是不太喜欢的,还不如程锦淮让人心安呢?
韩叙白颇为意外的瞧着闻溪,貌似,他什么也没有做过吧,她莫名其妙的不喜欢是为什么?
“韩先生不要介意,虽然我以前是做主持人的,但私下里其实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说话略微有些刻薄,秦筝知道的。”
闻溪微微笑了笑,说着还看向身边的秦筝。
秦筝只得赔笑,她不是没看出来闻溪对韩叙白的不喜欢,也许是以前没见过的缘故吧。
“无妨。”韩叙白释然一笑,也不计较。
闻溪握着秦筝的手拍了拍,“你没事就好,五年前一次车祸弄的你只剩半条命了,再来一次怕是会要了你的命了。”
程锦淮这一次把两人之间的关系看得很清楚,闻溪的口吻,完全就是以长嫂自居了,这么关心秦筝,也是因为她是秦风的妹妹。
心里头隐隐的一口闷气淤积着,却又不好再这样的场合发作。
“我不会有事的,真的只是走神而已。”
闻溪也不多说她什么了,觉得在这里继续待不下去,反倒是会打扰他们俩。
关于韩叙白更加详细的事情,她还是希望秦筝能够找个时间仔仔细细的说给她听。
“你没事我就走了。”闻溪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准备离开。
“闻溪……”
“我们改天再谈吧,今天实在也不合适,你看起来还需要休息。”闻溪走的时候头也不回,也没有给秦筝什么眼色或者脸色。
秦筝望着闻溪离开的背影有些出神。
韩叙白的腿不是很方便,全程就坐着,闻溪走了,程锦淮也屁颠屁颠的跟了出去。
一副绿茶婊的姿态,“你看到了,你小心翼翼护着的人什么都瞒着你呢。”
他在耳边说话,活像只苍蝇,嗡嗡嗡的,闻溪有点烦,没走了两步就停下来回头看向他的脸。
“程锦淮,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像个什么玩意儿?”闻溪眼神温凉,眼底深处都是对他的鄙夷和不满。
程锦淮自知自己在她心里可能连只狗都不如,也不反驳什么。
“像什么?”
“青铜的绿茶婊,这么低级的挑拨离间你也用的出来,你是不是觉得我看着像个傻子?”他们俩还是那种不正当关系的时候,她都没有注意过,这男人居然还有些沙雕的潜质。
程锦淮的表情逐渐僵住了,不知道是闻溪一语中的,还是自己真的像个绿茶婊,总之,他有点目瞪狗呆。
闻溪见他这个样子,嗤笑了一声转身往电梯的方向走去了。
程锦淮还是厚颜无耻的跟了上去,明知道自己最近手段有点过分,闻溪在北城的日子有些难熬,可他也还是要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看样子,闻溪是不可能跟自己低头的了。
“对她好,是爱屋及乌?”
“我们家以前跟秦家一贯交好,何况,后来我几乎是秦家养大的,不说别的,她也算是我妹妹,程锦淮,你心胸狭窄,也一定要衡量的别人胸襟不宽广么?”
程锦淮被她怼的无言以对,他几乎快忘了,她后来是借住在秦家的,不管她后来跟秦风之间有没有什么,对秦筝好,也是出于她们之间的友谊和姐妹情谊。
“闻溪……”
眼看着电梯就要到一楼了,程锦淮便有些急切。
“同样的话我也不想说第二遍,程锦淮,你还是放过我吧,你就是逼死我,我也不会跟你低头的。”
她就是个孤家寡人,早已经没有了家人,所以程锦淮也根本找不到其他能够牵制住她的人。
一个秦筝,是唐穆宁手里的,他也动不得,想想,他真是又愚蠢又可笑。
电梯到了之后,闻溪从电梯里出去了,程锦淮在电梯里等到电梯门关上。
不肯低头是么?程锦淮不自觉的握了握拳头,这个女人真是嚣张到了极致。
病房里,韩叙白陪着秦筝,关于秦筝的身体状况,他已经了解过了,观察一两天也就能出院了。
“我没事,你也不用继续呆在这儿了,我知道你很忙的。”
秦筝盘腿坐在床上望着窗前的那抹背影,韩叙白手里撑着拐杖,他眉眼低垂,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叙白……”
“你是觉得我忙的连这时候陪你的时间都没有?”韩叙白低沉的嗓音略有不悦,秦筝顿了顿。
“我不是这个意思……”
“马上快过年了,你是回澜城?还是在北城?”
秦筝整个人都愣在那了,她竟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如今哪里都没有家,在北城或者是在澜城,又有什么区别?
“我怎么样都可以。”
韩叙白缓缓转身,窗外的光逆光进来,男人的轮廓温和却有些模糊,秦筝只感觉他在很认真的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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