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叙白嗤笑,“你现在是要铁了心的跟我对着干了,是吗?”
“是你先要我命在先,我想你应该不只是追杀过我一个,但凡事你觉得危险,或者看不顺眼的,是不是都得死?”
阿秀绝不是阿敬这种性格,他更年轻更冲动,一样更理智更加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看得清韩叙白的丑恶的嘴脸,也有勇气直面这个冷血的男人。
他就站在韩叙白面前,气场丝毫不输。
韩叙白微微皱了皱眉,这已经不是那个被他捡回来脏兮兮的孩子了,他长大了,翅膀也硬了。
“前几天出了一件事,你应该知道,秦筝被绑架了,至于是谁干的,你心里应该也清楚,罪魁祸首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他说的罪魁祸首是林宛白,何其的惨啊,如果她自己没有生出那些害人的心思,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是你?”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里,自作自受罢了,希望韩先生你再做任何一件伤害秦筝的事情前,三思而后行。”
阿秀把自己的话说完便转身走了。
韩叙白也没有说错,如今他背靠着的人秦风,他们有共同的目的,保护秦筝。
所以,阿秀宁愿自己为那个男人所用,也要护着秦筝的安危。
门口的马路一向萧条冷寂,韩叙白却一直盯着那条路,神色凝重且阴郁。
“他不过是个孩子,不会怎么样的,韩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韩叙白觉得自己瘸了的这条腿异常难受,不管是南方北方,他都没觉得这条腿真正舒坦过。
时间回到二十年前,他和母亲坐在同一辆车上,遭遇了那场人为设计的车祸。
母亲最终还是沦落为唐家斗争的牺牲品。
“唐雅最近怎么样?”对阿秀这个人,韩叙白没有发表任何一件,而是转移了话题。
也许是想起往事,恨意笼罩的心闷闷不乐。
“家庭医生说精神状态不乐观,几乎每天都在备受折磨,韩先生,需要进一步做点什么吗?”
韩叙白知道唐穆宁对这个母亲没什么感情,所以他这么折磨唐雅,唐穆宁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他不过是泄愤罢了,不过是为了母亲让唐雅常常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我想见见她,说起来,我这张脸跟我妈,还是有七分相似的,对吗?”
韩叙白没有什么耐心了,也许是因为秦筝到了唐穆宁身边就变了,他心里有些着急,对秦筝这样的变化也心生不满,偏偏自己什么都还要忍着。
“韩先生……这样是不是太唐突了。”
韩叙白半个身子的重量几乎都在拐杖上,“为什么唐突?这本来就是迟早的事。”
二十年的痛苦,也没有人弥补过他。
唐雅这种女人,自私狠毒,为了一己私欲,毁掉别人的幸福和人生,不该死吗?
他母亲所承受的痛苦,他也要数十倍的要她偿还。
阿敬也是敏感的人,知道韩叙白应该是想起来了以前的是,情绪多少有点失控。
“这些交给我来办就是了……”
“让医生过来一趟。”韩叙白转身的瞬间,只是吩咐了这么一句。
阿敬毕恭毕敬的欠了欠身,然后便默默地跟在了他身后护送。
阿秀只是去跟韩叙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心情沉重不已,见了面,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心情也在瞬间舒畅了很多。
这几天唐穆宁总是回来的很晚,就连秦筝说要让阿秀做自己的保镖,这男人也没有拒绝,欣然应允了。
秦筝今天还特意到玄关处接他了,昨天跟别人签了个合同,有用的技术将为秦南科技所用。
她像个邀功的孩子,只是唐穆宁进门来只是瞧了她一眼问她吃饭了没有,也没有其他要问的。
“你最近好像心情都不好,谁惹你不开心了?”有时候她甚至都睡着了,这男人才回来。
唐穆宁看她的眼神多有倦意,但还是耐着性子。
“早点睡吧,不用每天等我。”
秦筝笑了,“我只是单纯的睡不着觉,不是在等你。”
她隐约觉得唐穆宁这个反应多半是跟林宛白有关,不过她没那么重的好奇心,自然也没问。
两人之间似乎有点不太愉快,秦筝转而从他身边越过,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你把阿秀也安排在了别墅?”唐穆宁一眼看向客厅时,发现阿秀坐在那儿,眉心拧了起来,不悦全都写在了脸上。
终于忍无可忍的叫住了准备上楼的秦筝。
秦筝扶着手里的扶手,眸色浅淡,她看向唐穆宁递过来有些不悦的眼神。
“你这么生气做什么?别墅这么大,佣人都住得,保镖住不得吗?”秦筝不以为然,并不认为自己的这个安排有什么不妥。
唐穆宁是知道阿秀的心思的,这种年下小奶狗,是不少三十岁女人的最爱,他为什么要容忍这么一个对秦筝有想法的臭小子在这个屋檐下住着。
“不行,他不能住在这儿。”
秦筝这下不爽了,折回了步子,然后走到汤姆你跟身边,冷冷淡淡的看着他。
“你是不是有病,这几天你自己不理我,这件事我跟你说过的,你没反对,怎么现在又不愿意了?”
秦筝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由头,声音骤然提升了好几个分贝,吵架的氛围瞬间也就来了。
“秦筝!”
“怎么?我说错了?”
阿秀听得见他们吵架,只是佯装没听见,秦风叮嘱过,他们俩之间有任何矛盾,他最好不参与。
也不能去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原本也不是一个有什么作为的人,没必要因为自己的一时喜欢就去追,到最后,也不会有任何的意义。
“明天让他走!”
“他是我的保镖,如果不在我眼前,你有时候晚上都不回来,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说这些是秦筝一时之间想起来的,也不是故意说的。
但唐穆宁的声势很快就弱了下来,他眯着眼盯着秦筝很久都没说话。
下一秒,他牵着秦筝的手就准备上楼,脚步顿了一下转身看了一眼客厅的位置,“你不准上楼,否则,你随时给我滚!”
他是这儿的主人,想留谁,还轮不到别人来做主,只是为了秦筝的安全妥协罢了。
秦筝被他一路拉上楼,阿秀唇角微扬,其实秦风对这个男人的了解远胜于曾经的秦筝。
大概因为都是男人的缘故,才会总是能想到好的办法制服他,一物降一物,也真的很绝。
“现在脾气也变得这么大了,是不是我平时对你太好了?”唐穆宁一进门就将秦筝整个身子推到了墙上。
也只有回来的这段时间,唐穆宁觉得是放松的。
林宛白已经昏迷了很多天了,伤势很重,一直不见醒,而被警方抓住的一个人也在前天晚上莫名其妙的死了。
一切陷入了死局,男人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心情沉重过。
“我也没有求你这么对我啊?这也能怪我?”
唐穆宁无奈的亲了亲她的额头,“当然不怪你,是我的错,我怎么在遇到你之后就变了。”
以前不爱的,现在爱的要命,真是天道好轮回啊,命运压根就不打算放过他。
“那你就是活该了。”秦筝的眼里永远也没有他想要看到的那种真心实意。
唐穆宁深知这个曾经被自己伤的遍体鳞伤的女人,可能永远不会原谅自己,也永远不会再爱他。
这些自己做下的孽,无论如何都是要偿还的,他认了。
男人盯着她的眼神看的出神,似乎想要从里面看出来一朵花儿,秦筝满面淡笑,眼底深处一片凉意。
“看什么?”秦筝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问道。
“看你眼里有没有我?”
秦筝笑了起来,这一笑,眉眼都好看的不得了。
“唐穆宁,这种切实际的事情,你怎么总是挂在心上,就像当初的我,明知道得不到,却还是要飞蛾扑火。”
“所以这是我的报应……”
秦筝感到了轻微的压抑,抬手把他推开,从他身边走开,眸色沉了下去不见光彩。
他的报应,所以到了现在,他终于也体会到了自己眼前的人心里没有他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了么?
如果是这样,那真的是报应。
秦筝深深吸了一口气,不这么深呼吸也察觉不到,心肺跟嵌了玻璃渣子似的,疼的窒息。
就这样夹杂着报复的快感而来。
“我知道你这几天是因为林宛白,可我住的地方,不喜欢看到有关她的一切,哪怕是你的情绪。”
唐穆宁顿住,片刻后,秦筝听见身后门开门关的声音,等自己转身时,门口的位置已经空了
秦筝冷然笑了一下,她真是疯了,究竟莫名其妙的又在期待些什么。
那些他对自己做过的残暴行径,她不应该忘记的。
阿秀还在楼下客厅看书,唐穆宁那了一瓶酒过去,给他倒了一杯酒。
“晚上我不喝酒。”
“我让你喝,难道你还要拒绝?这是云锦别墅,我的地方。”
阿秀一眼看出这男人的情绪,刚刚在楼上莫不是跟秦筝吵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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