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太后和肃亲王商量着如何化解大宛之危机,那边晋文帝又把几个儿子叫到了乾华殿。
在太后那边经历了一方公主的哭诉,晋文帝心情不是太好,脸也就更冷了。
几个儿子都是大气不敢出,老老实实立在一旁等他发话。
偏他半天都不开口。
就在这时,秦公公突然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秦公公是打小儿就跟着晋文帝的,两人虽是地位有着云泥之别的主仆,可其实感情十分深厚,这种时候,也只有秦公公敢不等晋文帝宣就进来。
不过……一般时候秦公公是绝不会这般无礼的。
晋文帝便知他有急事要奏,抬头问道,“何事?”
秦公公欲言又止,一脸的犹豫无奈,“那、那个……”
“什么?”
“庆王爷在殿外求见。”
晋文帝果然面色微愠,“不是罚他闭门思过,三个月不许出庆王府大门吗?谁放他出来的?”
自打庆王妃之前闹的那一出,晋文帝对庆王不止失望透顶,简直生了厌弃。
庆王自知父皇大怒,许久都不敢整幺蛾子。
但他心比天高,可是一刻都没有放弃过对权力的追求,还巴望着那个位子呢。
这些闭门思过的日子,手里养的人也没停过,不知怎么打探到大宛兵变的消息,便不顾一切的冲出王府,来到宫中,想借此机会将功补过。
他冲得太过激烈,那些侍卫又不敢当真阻拦他,竟让他一路横冲直撞到了乾华殿。
此刻,殿外也跪了乌压压一大片请罪的侍卫。
秦公公怜悯那些侍卫,不敢答话。
庆王却在外头嚷了起来。
“父皇,您见见儿臣啊!”
“父皇,儿臣闭门多日,早已知错了!如今大宛贼人虎视眈眈,东秦正是用人之际,儿臣想将功补过,还请父皇成全呐!”
“父皇,手下臣子再多,哪有亲儿子对您贴心?谁知他们有没有生着功高盖主的野心呐?”
“父皇,您如今已有年纪,弟弟们业已成年,除了儿臣是一门心思想为您分忧,保您千秋万代的基业,他们是不是这么想可说不到一定啊!他们都惦记着龙椅啊!”
庆王也是被关急眼了,太想重出江湖,说话也就不经过大脑。
听着他越来越不像话的呐喊,晋文帝眉头越锁越深,气血翻涌,手里的菩提子佛珠都捏断了,叮叮咚咚滚落一地。
秦公公立即跪倒在地,“奴才这就去劝庆王爷回。”
“慢着!”晋文帝却一声怒斥,“让金羽卫堵住他的嘴,在殿前狠狠掌三十个嘴巴!”
污蔑臣子,离间兄弟,怎么就养出这样不争气的儿子来了!
想当初,这个皇长子甫出生,廖氏也温柔可人,丝毫无半点野心,他也是万分疼过这对母子的!
也不是没生过将大宝传给长子的心,可这些年,看着母子俩野心越来越大,行为越来越乖张,晋文帝的心早就冷了。
皇子当众被掌嘴,这是多跌份儿的事?只消传出去,只怕后半辈子庆王都别想再有翻身的余地。
若不是气极,哪个老父会这么埋汰儿子?
赵王第一个跪下,“父皇,大哥虽有不对,还请给他留几分薄面。”
其他皇子也纷纷跪下,“三哥说得不错,大哥只是一时糊涂。”
晋文帝看着几个小的尚且为庆王说话,更加灰心,“掌!他这张破嘴不掌,往后还不知要说出什么话来,你们几个,谁也不许私下跟他再有往来!”
殿外。
金羽卫架住庆王。
庆王怒道,“你们都是什么东西,敢动本王?都忘了是谁的麾下了?”
金羽卫拱手,不卑不亢道,“王爷,得罪了!不论谁是属下们的首领,属下们始终效力的是皇上,皇上让属下们做什么,属下们就做什么。”
他们也瞧不上这个烂泥糊不上墙的大皇子,当初淮王把金羽卫首领的位置拱手让给他,金羽卫被他管理得乱七八糟。
如今他们又被分在淮王手下暂管,赏罚分明、行为有度,连皇上都夸了好几次,谁还愿意搭理他这个旧主?
说罢,庆王的嘴里已经被塞上了结结实实的破布,掌嘴板开始噼里啪啦的在他嘴上招呼。
庆王愤怒的两眼冒血,呜呜咽咽的却说不上话来。
殿内之人听着那一声声清脆的声响,都没有再说话。
良久,声音停下,庆王也被拖走。
晋文帝这才冷冷道,“你们都是朕的儿子,但生在天家,你们首先是朕的臣子,你们大哥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希望你们都能引以为戒!”
皇子们纷纷垂首,“是,儿臣知道了!”
“上午咱们说的事情,经过一中午,你们弟兄几个可有商量出什么来?”
一直不说话的颖王突然开口,“父皇,儿臣想去江淮赈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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