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妹婿!休要再浪费时间了!我知道你担心小舟,我也是她的亲哥哥,我怎么会忍心见到我的亲妹子身陷险境呢!你听我好好说好吗!”
一阵拳脚招呼之后,南宫丞的气,沉下不少,他也知道此事不宜耽搁,便只好强忍下对白擎苍的不满,沉默着望向白擎苍,示意他有话快说。
最开始白擎苍见到南宫丞的时候,白晚舟和南宫丞的关系已经有所缓和,所以在白擎苍面前,这个妹婿向来对白晚舟不错的,也不见他有这幅狠厉面孔。
如今他见到南宫丞这副模样,为了小舟歇斯底里的,让他这个做亲哥哥的心底都有些发怵。
他手上有些慌乱地整理着衣裳,嘴上也不忘说道,“是,我承认,我同意护送小舟一起去千春楼实在不该,我是真没想到,我分明是亲眼看着小舟走进千春楼里的,但我之后哪怕挨门挨户地搜了,也根本没见小舟的踪迹!”
于是白擎苍便将方才发生的一切通通说了出来。
原来白晚舟走进千春楼之后,白擎苍就攀上了千春楼附近人家的屋檐上,能清楚地瞧见她往哪边长廊拐了去,但当他见白晚舟许久没有出来,想顺着长廊挨门挨户地搜寻,将她带回来,却再没有看见白晚舟的身影。
“你亲眼所见小舟是往那个方向进去的?”南宫丞又确认了一遍。
白擎苍猛地点点头,斩钉截铁的,“我确定!那店小二将小舟领进去之后,不一会又从那边出来的,我亲眼瞧见的,绝对是错不了!”
听着白擎苍坚定的语气,南宫丞便知晓了,白擎苍或许是真的没有看错,但活生生的一个人,又如何能凭空消失?所以白擎苍找不见白晚舟,大可能是受了障眼法!
“不好,中计了!”南宫丞低叱一声,再次牵了马来,“速速派人去将千春楼围住!我去封锁城门!千万不能让大宛的人把小舟带出城!”
“好,我立刻就去!”白擎苍应道,当即就去喊了数十个家丁来,“你们跟我走!”
另一边,白晚舟终于悠悠转醒。
她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脑袋依旧沉沉的,身子也绵软得很,很难使上力气,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双眼睁开。
白晚舟睁开眼,甫一入眼的便是一顶墨青色的帐幔,她才发觉自己此时此刻躺在了一张床榻上。
但是她明明记得方才那间屋子里是没有帐幔和床榻的,这让她心底一阵不安,她便用尽力气,想要从床榻上坐起来,却怎么都挣扎不起来。
可她刚一动弹,突然一阵熟悉的声音便从身旁传来,白晚舟终于能使出力气偏头去看,才见真是位熟人——媚娘。
看来正如南宫丞所料想的一般,白晚舟足够重要,大宛人可不敢轻易让小喽啰来对付她,媚娘或是赫扎,断然要有一个人露面的。
“你终于肯醒了?我还以为我这魂销香用多了量,直接让你醒不过来了呢。”
媚娘说着,搁下了自己手中的茶盏,笑盈盈地踩着莲步朝白晚舟走来,俨然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因为不知道媚娘究竟想要做什么,白晚舟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是抬着,头直勾勾地看着她,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
“怎么?这就开始害怕了?”媚娘坐到白晚舟床榻边,一双凤眸滴溜一转,将白晚舟的神色一并捕捉。
或许是因为察觉到了白晚舟的警惕和不安,媚娘似乎更高兴了一些,“你也别那么害怕,只要你肯乖乖听话,我能暂时留你一条性命。”
这阵子说话的功夫里,白晚舟能感觉到自己正在渐渐恢复力气,看来她目前对于大宛人来说,确实是很重要的,暂时不会做威胁她生命的事情。
但白晚舟肯定不能如此坐以待毙,便开始思索起是否有机会出逃。
想要出逃,最起码的,就是应该弄清楚自己眼下所在何处,便开口问,“这不是千春楼?”
媚娘或许是料定了她走不出这里,便有些自负地点了点头,并没有隐瞒,“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这就是你来到千春楼时进入的那间屋子,不过你方才所瞧见的屋子是一半,如今身处的是另一半。”媚娘轻笑一声,张口说道。
经她这么一说,白晚舟赫然想起,自己昏迷前,曾感觉到自己似乎正在移动,她原以为是因中了迷香,感知有误,但如今联系着媚娘的话想来,或许并非是感知出错,而是那屋子因什么机关转动了一圈。
或许也正是因为有此机关,随同她一起来到千春楼的白擎苍才没能够及时找到她,二人如今已经失去联络了。
察觉到白晚舟的眼神渐渐清明,媚娘也晓得她自然是想明白了,便轻轻一笑,只是那笑里藏刀让白晚舟看得心底很不舒服,“怎么?还在想你的哥哥来救你吗?别白费心思了,他找不到这里的。”
看着媚娘有些洋洋得意的神色,白晚舟只能暗自咬了咬牙。
媚娘是很警惕的人,她不可能真就毫无防备地跟白晚舟独处,也就是说屋外肯定是有人把守的,再加上白晚舟如今浑身乏力。
硬碰硬,并非是上上策,所以她只能选择沉默。
“白晚舟,我听说你很是聪明,既如此,我想你应该也能明白,如今是没有人能找到你了的,休想要传递消息出去,只有乖乖听话才是你唯一的活路。”
“我的侄儿被你扣在手里,我不会跑的,我也跑不了。”白晚舟凉凉开口。
她虽无法反抗,但却不愿意再看媚娘那副面孔,便倔强地偏过头朝着墙面。
眼不见心不烦!
“你清楚就好。”媚娘兀自起了身,“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们就可以走了。”
原来,一把她迷晕之后不带她离开,是怕他们这一伙人扛着个“麻袋”实在惹眼,如今白晚舟已经苏醒,能自行走动,便更方便乔装打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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