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绿萝的话,男子并不放在眼里,只是轻蔑一笑,但原本充盈满殿的挣扎声,也顿时都消失不见了。
“把他翻过去。”绿萝又命道。
紫卫照做后,绑束此人时被背在他身后的手,这才叫南宫丞和白晚舟看见了。
果不其然,此人的左手手背上,真有一块不大不小的旧疤。
确认完毕后,绿萝抬脚踹了这男人一脚,迫使他重新躺正身,“喂,我问你,般若是不是你杀的?”
堵着男人嘴巴的破布还没被解开,所以男人说不了话,想要回答绿萝,便只能用点头和摇头来应,但是他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他的目光只是轻飘飘地扫过绿萝一眼,然后自他喉间发出了轻蔑的一声笑意。
“你!不知好歹是吧!”绿萝瞪了男人一眼,作势就要抽出自己腰间的鞭子,鞭笞这男人几下。
南宫丞却启口拦住了她,“公主,稍安勿躁。”
“怎么了?我非得打他几下出出气不可!”绿萝一副谁也拦不住的模样。
南宫丞也不急,只是说,“公主,我且想问一问,这人是不是我同我推测的那般,是大司马的亲信?”
“是的,他就是大司马身边的走狗!正因如此,你们不知道,把他绑回来,究竟耗费了我多大的力气呢!”绿萝说着,似乎觉得面对这男人的挑衅,光骂几句不足够,便走上前去踹了他两脚。
“呜——”那男人吃痛低号了一声。
“既然他是大司马的人,那公主想要从他口中探听虚实肯定不是件简单的事,不如交给我来审问吧。”南宫丞个子更高,又加之他的目光本身也比绿萝的目光凌厉很多很多,是以这会他轻飘飘地扫过一眼男人,对方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此时的南宫丞还带着一张人皮面具,并不是他原本的面貌,而是更寻常、更普通一些。
因此那男人才觉得奇怪。为何如此凌厉的目光,会出现在这样一张普通的面孔之上?
绿萝见状,便欣然答应了南宫丞的提议,“审问的事,还是你熟练些,那就麻烦你了!”
“无妨,但是我还需要一些东西。”
“你尽管说,只要是我能拿到的,就一定给你弄来。”
“我需要……”
绿萝抓来的凶手被关进了伙房旁边的杂物房里,那里头光线昏暗,因为寻常少有人去,也不见光,一打开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霉味。
让绿萝准备好了他想要的东西之后,南宫丞只领着几名紫卫来到杂物房,绿萝和白晚舟都没被允许跟进来,只是站在屋外听着。
昏暗的杂物房内,突然燃起了几盏烛灯,虽然光线仍旧不算明亮,但却足够让男人看见自己对面不远处的一张桌案。
那桌案上摆放着的,就是南宫丞向绿萝要来的东西——一套完完整整的刑具。
但他看清楚桌案上的东西之后,身形显然一阵,瞳孔放大,露出一丝胆怯的神色。
南宫丞则视若无睹,亲自走上前去捏住了男人的下颚,然后将塞着他嘴的破布给取了下来。
“在我面前,你最好不要想着动什么歪心思,若是你敢咬舌自尽的话,那么我一定会请公主想尽一切办法找寻你家人的踪迹,让你们一家在黄泉路上团聚。”南宫丞冷笑一声,威胁警告的话说得冷静,但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究竟是什么人!”男人不住地问。
南宫丞甩手松开了男人被桎梏着的下颚,负手回答,“我?我是什么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吗?现在,你合该好好想想,要不要老老实实地将你所做的一切和盘托出?”
听到南宫丞问起这番话,男人立马偏过了头,冷哼了一声,不愿再继续开口。
南宫丞抬手去指了指他面前那一桌子的刑具,笑得从容不迫,“我尚还能留几分耐心,等着你的回答。但那些刑具可是不长眼的,刑具一上,你就算是命大不死,也得脱层皮。不怕么?怕的话,现在反悔还有机会。”
“区区小喽啰,也想拿那些东西唬住我?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我自是没在怕的!”男人挣扎着,狠狠瞪着南宫丞放出一句狠话来。
南宫丞也不恼,仍旧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好,既然你不肯说,那就要看看你这副骨头究竟有多硬了。”
只见南宫丞招了招手,其中一名紫卫就搬出了一盆燃得十分旺盛的炭盆,不远不近的,就置在男人身前的不远处,他甚至可以感受到炭盆里冒出的热气扑在自己的身上。
南宫丞则亲自从桌案上选了两把烙铁,然后当着男人的面放进了炭盆之中。
烙铁方一放进炭盆里,便有噼啪四散的火星子四散开来,光是听着那声音,仿佛就能让人感觉到疼意。
“你的本事就这些吗?像你这般的烙铁,早已在我身上不知留下过多少印记了,我岂会怕了你?”男人看着烙铁渐渐被烧红,似乎为了壮胆一般,对着南宫丞破口大骂。
“你急什么?”南宫丞只是轻飘飘地落下这样的一句话,让那男人颇有一种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感觉。
其实南宫丞并不准备用烙铁烫在男人的身上,他让紫卫搬出炭盆,就是为了给他造成精神压力,让他开始惧怕而已。
而南宫丞真正要做的,看似温和,实则杀伤力更甚。
南宫丞招了招手,示意两名紫卫上前来,将那男人搬挪到已经搭架好的铁板上,然后重新把他的手脚绑缚在上,再将他的双眼给蒙住,蒙到看不见任何一丝的光亮。
做好这一切之后,紫卫退回到一侧,南宫丞亲自走上前去,将悬在男人头上的一个银盆调整好方位,让银盆上的一个小漏洞对准男人的额头。
正因有漏洞,便会有源源不断的水珠从银盆上漏出来,然后一滴一滴低落在男人的额头上。
男人赫然察觉到水滴滴落在额头上,却并未感觉身上有何疼痛,便大放厥词,“有本事就杀我剐我,区区水滴,能奈我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