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乔纳纳，近期负责陪伴你的情感专家。」女孩很快进入状态，有礼貌地将自己介绍一遍。

    「你呢？叫什么名字？」

    逐渐清晰的视野中，女孩白净的小脸面对面，与他保持适当距离时有些俏皮地歪了歪头。

    少年沉默着，不需要眨眼的睫毛缓缓抬起，露出深黑瞳仁空无含义。

    于是苏纳看见虚空中的透色面板以文字的形式显示出了对方的回答：［？？？：……］

    「果然是没有名字吗？」

    苏纳不甚在意，开始认真考虑关于称呼的问题。拥有名字是认识自己的基本，一切归属感的最初来源。

    开发者们显然不明白它的重要性。

    「以后我就叫你廿零吧。」苏纳用手指在空中比划一下，解释着：「借助古地球农历加上希腊字符翻译而来。」

    「就像你一样神奇。」

    话音刚落，苏纳就发现对话框里的「？？？」已经替换成了她取好的名字。

    ［廿零：嗯。］

    而现实中的那人却没有动作。

    苏纳：「……」非常熟悉的冷漠感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好编辑了完美答案。

    那些学者是不是对完美有什么误解？

    想要改造人充分理解情感，就需要融进人群和互动相结合。苏纳今天的计划是带廿零在附近逛一圈，方便他熟悉环境。

    她接着道：「廿零想不想出去走走？」

    少年非常缓慢地坐立起来，过程带着程序式的慢条斯理再配上呆滞的神色。看起来莫名和谐又乖巧。

    苏纳目不转睛期待着，然后……就看见廿零公式化地摇头拒绝了。

    「……」

    苏纳默默收回对方乖巧的评价，好脾气微笑着问：「为什么呢？」

    ［廿零：不需要。］

    好奇心是趋势行动必不可少的，关键是这家伙根本没有好奇心！

    苏纳阅读完虚空的文字回答，尽量绷住自己温柔的表情，无奈道：「这样啊。」

    「可是我很想出去诶。」

    女孩自然的喟叹仿佛在和常人对话。

    廿零似乎顿了顿，微仰起毫无瑕疵的干净脸庞，碎发映照顶上的白光。

    聪明的大脑正解析着女孩柔和的声音，黑眸静静直视她观察神情，紧接着点了下头。

    ［那好。］

    少年悠悠向她抬起手。

    这是要她牵的意思？苏纳犹豫半晌，靠近距离轻轻用手握着对方的指尖部位，有意保持着分寸。

    虽然改造人对性别没差异，但她得把握好尺度。这是工作，而廿零也是异性。

    苏纳看着透色面板上的文字变化：［廿零：起不来了。］

    按照最优解，牵手只是她邀请出门的礼仪，而廿零应该顺着趋势自己站起来。

    苏纳一回头。只见少年面色无辜的仰脸看她，好像苦恼似的歪了下头。而歪头的动作，正是他刚才通过观察女孩的行为学习到的。直接耍无赖是吧。

    「还是说说你想做什么吧？」

    苏纳有些苦恼，或许她该调整一下自己的方案了。这个改造人的表现完完全全都在她意料之外。

    廿零机械化的摇头，随即面板文字显示：［要牵手。］

    这是重点吗？！

    苏纳一脸麻木，看着此时新触发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