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夫人楚碧云在寻府管家的带领下,很快来到了主屋的厅堂内,楚影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示意管家退下。
楚碧云看着眼前的人,泪眼婆娑。
“姐姐,”楚影儿走上前,姊妹二人相拥而泣。
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姐姐,请喝茶。”楚影儿从茶壶里倒了一盏茶,递到楚碧云面前。
楚碧云拿出锦帕拭了拭眼泪,端起了茶盏,清甜的梅花茶润入嗓中,沁入心间,让心情也甜蜜了许多。
“柔儿,这些年你可好?”
“姐姐还是叫影儿吧,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
“好,叫什么都好,姐姐知道你好好地活着便好。”
“姐姐莫要说这些伤感的话,我不方便去看你,以后得空常来坐坐就好。”
“妹妹以后有何打算?”
“就留在这汴京城郊外了,弘煜和夕沅都大了,我想多看看他们。”
“那宫里万一发现,该如何是好?”
“姐姐,莫要担心,我就是楚影儿,了尘师傅的俗家女弟子。”
“再说十多年过去了,该忘的人是忘记了,可是过往的恨又如何能忘?”
“妹妹,还未放下?”
“一切皆流,无物常驻,冥冥之中皆有定数,随缘吧。”楚影儿倒是没有再说太多,若心中了无牵挂,又怎么如此贪恋红尘。
“姐姐把沅儿养的真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医术也了得,听说在汴京城内很是出名。”
“我也是近日才得知,这城内传闻的女神医便是在说夕沅呢。”上官夫人脸上难掩洋溢的笑,看得出颇为自豪。
“还是多亏了姐姐和姐夫的谆谆教导。”
“说这话就外道了,你这回来,可有见过父亲和弟弟?”
“尚且没有,无合适的理由,亦无机会。”楚影儿说着陷入了沉思。
“冬月是大皇子和萧郡主的大婚,你看可有机会?”上官夫人想了想就近的大日子,怎么想了理由,让楚影儿站在世人面前才好。
“姐姐,容我再想想,十多年都过了,不差这一时半刻。”
“也好,昨儿个沅儿问我玉佩的事情,之前妹妹说等她大婚之后再给她,如今她亦随你心愿,与萧家世子倒也情投意合,我该如何是好?”上官夫人想着玉佩的事,还是问问妹妹比较好。
“姐姐,玉佩倒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物件,虽是宫中罕见的羊脂白玉,但这‘沅’字乃皇上所刻,怕招来不便。”楚影儿有些矛盾。
“皇上曾说,贵为公主,乃金枝玉叶,人上之人,当初取其“沅”大有上善若水之意,却又希冀她单纯快乐,无忧无虑。”当初那般美好,却不想却招来杀身之祸。
“今日夕沅这般出尘美好,不负妹妹所托,只是这身世该当如何是好?”
“姐姐,若沅儿再问你要玉佩,便给了吧。福祸自有定数。”
“妹妹,可是考虑清楚了?”
“给吧,本就属于她的东西。”
“钥菁的婚事定在了腊月,若是方便,你和辰轩一起来府上便好,到时定是能见到父亲。”
“菁儿都要成亲了,定了谁家公子?”
“左丞相家的嫡长子,左贵妃的弟弟左定臣。”
“左贵妃?”楚影儿再次陷入了沉思。
剪不断的牵牵绊绊。
“妹妹可是觉得不妥?”
“姐姐哪里话,孩子们的事,他们喜欢便好,咱们顺其自然就好。”
两姊妹的话怎么也说不完,楚家的这些年,沅儿这些年的成长,弘煜在宫里的生活,……楚影儿需要关心的太多,这样一颗装满尘世的心,如何能皈依佛门,看来了尘师傅才是最澪清的那个人。
眼瞅着夕阳落下,上官夫人不得不离开寻府。
进得府中,上官大人已经回府,孩子们静坐厅堂,等候母亲。
“母亲,你可回来了。”夕沅上前去,拉着上官夫人的衣袖,娇滴滴地撒着娇。
“沅儿饿了啊,这么着急?”上官夫人一脸宠溺地瞅着她,说道。
“母亲,人家是担心你。”夕沅笑嘻嘻地说着,不过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了好几声。
“还说不是饿了,这肚子可是闹了意见呢。”上官钥华小声地提醒着夕沅。
夕沅有些不好意思地瞪了大哥一眼。
“管家,让人端水进来,伺候夫人洗漱。”上官大人吩咐道。
大家很快入座,待母亲收拾利落,晚膳便开始了。
夕沅确实饿了,晌午忙了好一阵,错过了时辰,饿过了劲儿,也就未用午膳。
“沅儿,慢一些。”上官钥华不停地给夕沅夹菜,好不容易今日沅儿选择坐在了自己旁边,只是不想她竟这般饥不择食。
“大哥,沅儿晨起只喝了一碗粥,午膳忙活的什么也没食用,一整日连茶也没顾得喝,早已饥肠辘辘了。”夕沅顾不得许多,边吃边说。
上官钥华不再多言,又舀了一碗汤放在夕沅面前。
终于吃饱喝足了,夕沅放下碗筷,一脸的满足。
“医馆现在竟这般忙碌?”上官大人有些不解。
“父亲,不知为何,今日来了许多的孩童,症状都是发热,说是前些日也吃了汤药,只是反反复复,发热不退。”夕沅开口道。
“发热不退?”上官大人总觉得怪异,再说夕沅开得是女医馆,汴京城内医馆、药铺颇多,少则也有二三十家。
“今日早些歇息,明日一早,为父去医馆瞧瞧。”
“是,父亲。”
“沅儿,母亲今日回来的晚了些,明日好好给你找找玉佩,等傍晚回来,想来也能找到吧。”上官夫人说完,看了看上官大人,又看向夕沅。
“谢母亲,不急,沅儿先告退了,二老早些歇息。”
上官钥华跟在夕沅后面,问了一些医馆的情况,便去了书房。
钥菁听的有些着急,但也帮不上忙,想着明日问问母亲,是不是去医馆看看。
丫鬟采焕见夕沅回院,很快便伺候二小姐洗漱、更衣。
夕沅刚躺下,辰轩便从窗户跳了进来。
“辰轩,你,你怎么进来的?”夕沅有些紧张,这厮大晚上不睡觉,怎么来了?
“沅儿,我不放心你,来看看。”辰轩傍晚听得萧牧说了医馆的一切,问过萧全才知道,发生了这般严重的事,关键是萧全还一股脑地说了晨起夕沅练功的事。
树欲静而风不止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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