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守灵了,傍晚便下葬,钥菁回去休息,定臣跪着吧。”左丞相道。
“盈盈呢?”上官钥菁未动,左定臣才发现这里除了他们夫妇,就是下人。
“她身体不好,等你母亲下葬,她便去家庙祈福吧。”左丞相很平静。
上官钥菁瞅了他一眼,竟发现公公鬓角有了白发。
“平日母亲最是疼爱她,怎么不能守灵?”左定臣很不满,一脸哀怨。
左丞相不看他,直接出了灵堂。
左定臣依然依然生气,唤了一旁的丫鬟,“去,把二小姐给我叫来,若是昏死了,便抬过来!”左定臣狠狠道。
左盈盈早已醒来,只是故意躺在榻上,她不知道如何面对母亲的尸体,都说人死了有鬼魂,旁人她不怕,但那是自己的母亲,她无法坦然面对。
“二小姐,少爷让你过去。”芸儿小心翼翼,很是惶恐。
小姐最近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她每天伺候得如履薄冰,诚惶诚恐。
左盈盈瞪了她一眼,有些有气无力,母亲的死确实被惊吓到了。
芸儿装作不见,赶紧搀扶住她。
主仆二人刚进灵堂,左定臣便脱了鞋子朝她砸来,不偏不正,打在她的脸颊上。
瞬间,左盈盈的半边脸,便红肿起来。
“滚过了,这是替母亲打你!”左定臣道。
上官钥菁跪在一旁不作声,左盈盈竟然没反驳,直接跪到了大嫂旁边。
她此刻有些心虚,以为大哥知道了真相,其实左定臣什么都不知,只因她没为母亲守灵而大发雷霆。
左定臣本想问她,母亲是怎么死的,但考虑到是灵堂,便闭了嘴。
三人跪在那,直到傍晚,棺椁终于要入土了。
不过却不是左家祖坟,只是祖坟不远处的下人埋葬处。
左定臣质问,管家说夫人是横死,所以入不了祖坟。
他问左盈盈,左盈盈只顾哭,不语,却还是点了点头。
问不来结果,只能草草了事。
一行人等回府,不想,左夫人的娘家找上门来。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娘家人各种吵闹,左丞相都是说,夫人在家庙横死,不得入祖坟,他也很无奈。
娘家舅爷实在没办法,只得回府,他官位没有丞相大,自然也不能上朝参他,只能生闷气,算了,人都死了,活着的好好的就行,好歹妹妹留了一双儿女,也算值得。
上官钥菁总觉得蹊跷,却又弄不明白,只是瞧着,不多言语。
她就是左家的媳妇,很多事,她掺合不来,也不能掺合。
瞅了一眼左盈盈,她竟然有些庆幸左盈盈没有嫁给弘煜表哥作侧妃,今日偷听了下人的话,原来,左盈盈和婆母,还有那管家之子,都沾染了血渍回府,只是那两个没事,婆母却死了,这里面怕是大有文章。
“舅舅闹得那么凶,盈盈你说,母亲的死,到底怎么回事?”左定臣见左盈盈要走,厉声喊住她。
“父亲没说?”左盈盈诧异着,泪接着留了下来。
左定臣盯着她,左盈盈便将与父亲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母亲一个妇道人家,为什么会有人杀她?”左定臣不信!
左盈盈愣了一下,这大哥并不傻啊,那父亲岂不是也没相信?
她有些不安起来,眼珠子转了转,连着看了上官钥菁好几眼。
“钥菁,你有身孕,先去歇着吧。”左定臣淡淡道。
上官钥菁依言退了出去,扭头瞅了一眼左盈盈,却又瞧不出什么端倪。
“说吧,你大嫂走了。”左定臣冷声道,母亲死了,他似乎成熟了许多。
“之前,母亲去过沅公主的医馆,那里有个伙计叫其三,母亲似乎认识,那其三原本是个孤儿,在郊外有个婆婆收养,后来婆婆得病死了,便去了医馆,之后,母亲在医馆抓过几次药,不知怎么,之前母亲从宫中回来,父亲便将她送去了家庙,然后半夜被黑衣人刺了心脏。”左盈盈又开始落泪,那泪水流不止。
左定臣被她哭得心烦,甩袖离开。
心里却想着,这件事的前后因果,与沅公主有关?
不能啊,母亲与那公主并不认得,又如何得罪公主?
那是那什么其三?不对,一个伙计,肯定也雇不起什么杀手。
左定臣想了许久,也没得出结论,还能回院落,便被父亲叫了去。
……
“你说谁死了?”夕沅刚坐下,李弘辕便进了她的公主府。
“就是左丞相的夫人。”李弘辕道。
“那夫人瞅着身子不错,怎么就死了?”夕沅疑惑道。
“不光死了,还没入祖坟。”李弘辕又道,有些八卦的感觉。
夕沅愣了愣,这事和自己有关?莫非太子二哥动手的?转过一想,不多,应该不是太子,那肯定是左贵妃,她知道了生母被毒死之事,派人查了一番,所以才暗中杀了那夫人,对,一定是这样的,没错。
夕沅叹了一口气,有些感慨。
“沅儿怎么了,人都会有一死,莫要伤心了。”李弘辕道。
夕沅笑了笑,有些苦涩,“她死我可不会伤心。”
李弘辕愣了,丞相夫人莫不是得罪过沅儿?
得罪了沅儿,那就不值得同情,死了便死了吧,说不定丞相日后还会再娶。
估计二哥要是知道,怕是不会娶那左盈盈为侧妃了吧。
这般想法冒出来,竟把自己吓了一跳,管他呢,他一个闲散王爷,操哪门子的心啊,赶快带沅儿离开这里才是正事。
“沅儿,太子已经娶了正妃侧妃,咱们是不是该去大越了?”李弘辕道。
夕沅愣住了,四哥怎么比她还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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