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嫂,你别笑,等过些日子,这葡萄酒酿好了,送到我那些铺子里,准保卖得红红火火。”萧暮迪眯着眼睛,却也挡不住他那贼亮的光。
“三弟,有没有人说你是个财迷?”夕沅见他这模样,怎么都忍不住笑。
“啊,”萧暮迪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咧嘴一笑。
这下夕沅真是笑开了花。
连着萧辰轩那万年的冰山也扯上了一抹笑。
萧暮晟见他们笑得欢快,忍不住朝这边瞅了瞅,却并未起身,毕竟将军的身份摆在那儿,还是冷漠一些好。
“大越的宴席,除了舞姬助兴,没有诗词歌赋?”夕沅随意找了个话题,以免尴尬。
“大越马背上的天下,多数骑马射箭,诗词没人追捧。”萧暮迪不以为然道。
夕沅默了默,觉得自己说了一件有些愚蠢的事。
萧辰轩拉了拉她的手,“咱们出去走走。”
“二哥,王嫂,一起,一起。”萧暮迪像个狗皮膏药,粘着他们不放。
夕沅夫妇往外走,萧暮迪屁颠屁颠地跟在一旁,那个殷勤啊,众人全看在眼里。
众人便觉得,这二王子有些手段,看着不言不语,却也个会拉拢人的。
“夫君,你最近有些晒黑了。”夕沅猛然一句,萧辰轩愣了一下。
“王嫂,你这是歧视,大越干燥,肤色自然没有大顺白皙。”萧暮迪反驳她,他可不认为男人煞白的脸,有什么好看。
不过王嫂倒是白净好看。
夕沅瞪了他一眼,这灯泡太晃眼了,本来二人的浪漫,全被他搅合了。
“两位王子,王妃。”迎面走来一女子,打着招呼。
夕沅自然也认识,关键旁边那白衣男子,她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旁人,正是药鬼谷的少主,世无双。
“洛轻倪,本王子走到哪儿,怎么都能遇见你!”萧暮迪有些不悦,声音也就抬高了一些。
“三王子说笑呢,轻倪也诧异,怎么总能遇见,看来咱们确实有些缘分。”洛轻倪笑了笑,一脸得意。
夕沅真是涨了见识,大越的女子这般彪悍?
“你,你,谁和你又缘分。”萧暮迪气得直咬牙。
“轻倪自然是和三王子有缘分,沅公主能够作证。”洛轻倪说着,朝夕沅笑了笑,一副你要帮我的节奏。
夕沅真是无助,这都能让人讹上。
“沅公主是大顺的公主,洛儿不可胡闹。”在一旁站了许久的世无双,开口道。
洛轻倪竟然闭了嘴,很是听话。
夕沅瞅他一眼,眸子敛了敛,有些后悔骗了他,自己不仅是公主,还是大越二王子的王妃,想到这儿,她往衣袖里掏了掏,那少主令,她可是揣在了身上的。
世无双瞅着她的动作,慌忙拱了拱手,“那日多谢公主相救!”
夕沅顿了一下,将手伸了下来,“公子客气,医者本分。”
“公主救了在下,以后公主有何事尽管吩咐,我药鬼谷定当竭尽全力。”世无双看起来真得很弱,但话却说得斩钉截铁。
夕沅笑了笑,算是默认吧,话不能说满,毕竟夫君当初身上的噬毒,可是了尘师傅求了药鬼谷的谷主,这般说来,倒无相欠。
“师哥,不要在这儿客套了,等二王子搬了府邸,咱们再上面拜谢。”洛轻倪打断了他们,磨磨唧唧,她可不喜欢,一点都不干脆利落。
“也好。”世无双也觉得不能太纠结。
……
翌日,宫里便安排了人为大越的二王子萧慕炼搬迁府邸,全大越文武百官也都知道了这么个王子的存在,百姓们的传言更是广波,这下,没几个不知道了,无论怎么传,都不忘捎带夕沅这个神医的存在。
这算不算捧杀,不得而知,总觉得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波助澜,萧辰轩有些担心,却也知没有退路。
了真师傅说得兴许是对的,是谁的责任,上天早已注定,摆脱不掉,更不该逃脱。
有了自己的府邸,夕沅有欣喜,也有担忧,住在宫里,夫君更为安全,若是宫外,性命会不会堪忧?
“沅儿,怎么了?”见她一脸惆怅,萧辰轩忍不住问道。
“夫君,若你真心悦那王位,以后怕是没有宁日了。”夕沅注视着他,紧张充斥了满脸。
“沅儿,什么都没有你重要。”萧辰轩搂着她的肩,却也知危险重重。
不该让沅儿来的。
“四哥是不是可以住在府上?”夕沅瞅着和萧暮迪一起忙碌的李弘辕,有些不确定的问了问。
“不能,他是大顺王爷,不能住在咱们府邸。有驿站,出入更方便。”萧辰轩解释着,不忍夕沅担心。
夕沅点点头,看来自己有些多虑,四哥有事要做,呆在宫里,肯定不便。
……
因新迁了府邸,几位王子都来恭贺,萧辰轩瞅了瞅,大越的老臣都在,似乎没有站队的意思,竟一派祥和。
萧暮然有些沉不住气,回府便大发雷霆。
尹侧妃听丫鬟来报,有些不可置信,夫君一直都是温润儒雅的存在,总是笑意满脸,没有脾气,他竟然发了火,而且还是从那二王子府上回来之后。
她摸了摸肚子,不安涌上心头。
“主子,侧妃肚子痛。”一个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萧暮然眸子敛了敛,竟怔了好一会儿。
“去找太医来。”他吩咐道,脚步却未动。
小丫鬟欲转身。
“让管家去请沅公主来。”萧暮然又道。
“算了,本王子自己去请公主。”不等小丫鬟开口,萧暮然又说了一句,便直接出了府。
小丫鬟有些蒙,这主子是亲自去请大顺的沅神医,那太医来用请吗?
见主子离开,小丫鬟赶紧去禀报侧妃,“尹侧妃,大王子去请那女神医了。”
尹侧妃躺在榻上,手不停地抚着肚子,眉宇拧在了一起,汗珠子溢了满脸,嘴里不住地呢喃。
小丫鬟着急地在榻前走来走去,好像那疼落在了自己身上,“侧妃娘娘,你要挺住,神医很快就来,主子已经去了。”
榻上之人什么都听不进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似梦魇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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