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王爷陪夕沅夫妇又看了一遍学院位置。
萧暮然见到他们并未诧异,不过,夕沅倒是看见了萧暮馨,馨公主。
“见过几位哥哥,还有……王嫂。”萧暮馨看见夕沅依旧不悦,喊得时候自然也是不情不愿。
“几日不见王妹,似乎瘦了一些。”夕沅并不记仇,也不会找人麻烦,只是对着她笑了笑,关心道。
“王嫂成亲许久未能有子嗣,这是求佛祖来了?”萧暮馨故意想羞辱夕沅,便提高了声音。
除了几位王爷,旁边还跟了钦天监和几位大人,其中便有洛轻倪的父亲洛大人。
夕沅瞅她一眼,笑了,“世上任何事,求人不如求己,佛祖也不例外。”
萧暮馨脸颊气得又红又白,拳头握起,指甲陷进手心里,差点掐出血痕来。
夕沅转身,看着萧暮然,笑意冉冉道“这位置真好,大哥费心了。”
萧暮然回一淡笑,“此处人杰地灵,将来肯定人才辈出。”
“大哥言之有理。”夕沅说完,拉着辰轩往边上走。
客套话说完了,当然要转上一转。
迪王爷和晟王爷没跟着,之前他们已经转悠过,眼下天色已晚,自然要寻个住处。
“大哥,这山腰可还有房舍?”迪王爷喊了一声,问询道。
“有几处,不过山上有蚊虫,你不怕?”萧暮然笑着,一脸温润。
“怕什么,又不吃人,死不了就不怕。”迪王爷嗤了一声,不甘下风。
萧暮然也不多说,愿意住,随意。
反正这两日他也住了,勉强能睡着。
夕沅和萧辰轩转转悠悠,绕了大半圈,最终两人认定,这大越王很有眼光,人亦有远见。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显现,大越王是有先见之明。
等夕沅夫妇回来,几位王爷正围着萧暮馨团团转。
“怎么回事?”萧辰轩冷声道。
“二哥,馨儿好像是中毒了。”迪王爷嘴最快,心也最软。
“快,药鬼谷的老谷主在山上,快去找他。”萧辰轩想起同来的老谷主,沉声道。
“找了,爹爹不在。”世无双突然出口。
萧辰轩这才发现,无双公子在,“你没有办法?”
世无双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沅儿,”萧辰轩瞅了夕沅一眼,轻喊了一声。
“我不擅长解毒。”夕沅很抱歉,她刚才就挤进来看了一眼榻上的萧暮馨,双目乌青,嘴唇发紫,整个人看起来中毒很深,无丝毫苏醒迹象。
作为老谷主之子的无双公子都解不了,她怎么解?
“公主不若试试,这毒?”刘太医出口。
夕沅闻声,瞥了他一眼,萧暮然竟然安排了随行太医?
到底是随行,还是早有安排?
“我只能先用针封住她的穴位,不让气脉乱串,至于解毒,我暂时没有办法,也查不出是何种毒。”夕沅很谨慎,毕竟她不擅长解毒。
世无双瞅了她一眼,眸子闪了闪。
所有人退后,夕沅出门没带药箱,袖里倒是有三根金针。
众人来不及看清,三根金针对准萧暮馨隔衣而入。
刘太医愣了神,“敢问沅公主,这针入了什么穴位?”
“五疏八脉,合谷脘俞,经不通脉不转,这毒暂时进不了五脏六腑,还是要赶紧找老谷主才行。”夕沅回了几句,眸子里的担心不减。
“快,赶紧都去找老谷主。”萧暮然发令,他作为大哥,必须要镇定。
次日,天刚蒙蒙亮。
众人找了一夜老谷主,无果。
灵台寺,老法尼的斋房里。
“你说什么?馨儿中毒了?”老法尼一脸恐慌地看着小沙弥。
小沙弥不敢隐瞒,“眼下都在找药鬼谷的老谷主,不过,却找不见。”
“那大顺的公主也解不了?”老法尼不信,忍不住质疑。
“听闻那公主医术厉害,却并不擅长解毒。”小沙弥低着头,如实传话。
“去吧。”老法尼稳了稳心神,摆了摆手。
小沙弥退了出去,老法尼终是忍不住,暗骂了一声,“该死的老东西!”
“怎么,太后您老人家是在骂我?”老谷主突地冒了出来。
吓得老法尼心砰砰直跳。
药鬼谷与大越王室算是旧相识,早些年老谷主曾救过太后一命,也救过大越王一命。
这年纪嘛,比太后小了近十岁,比大越王也大不了几岁,自然也就介于太后与越王母子二者之间。
算是老相识了!
“馨儿中毒了,你快去救她!”老法尼命令道。
“馨儿,馨儿是谁?老夫不认得,不去!”老谷主一脸悠悠然,不置可否。
“你!哀家命令你去!”老法尼绷不住,只好搬出身份来。
“啊,师太不是寺院的老法尼?”老谷主似恍然大悟般,质疑的语气惟妙惟肖。
“你去救馨儿,哀家明日便回宫。”老法尼不得不妥协,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王室她还是要回去的。
近二十年的光景,恍惚隔世,却又意难忘,剪不断,搁不下!
“不如,太后此刻一起往山腰走,正好几位王子爷都在,想来没几个见过您这位老祖母。”老谷主不依不饶,逼她吐口。
老法尼瞪了他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简单地拿了几本佛经,交代了小沙弥几句,在灵台寺做了近二十载老法尼的大越太后,终于要下山了。
在灵台寺院被世人尊称一声师太,回了王室的一丘之地,又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纵使这般,她也不愿意再回那伤心地。
一个没有底线的混乱之地,如牢笼,禁了身,又锢了心!
人,有时候不得不妥协,就算占居高位又如何?
不得已,还是不得已。
可只要还有心,就算不得已,也不能没了一颗红心。
“走吧。”老太后看了一眼身后,还是撂下了话。
老谷主赶紧拿过她手里的包裹,前面带路。
众人寻他不见,偏巧,正当时,老谷主和一位老法尼映入眼前。
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晨起屋门处。
“师傅,快,先看看公主如何了?”夕沅一见师傅,赶紧拉着他进屋。
对于一旁的老法尼,她只是点了点头,人命面前,礼节早已抛在了脑后。
就算知她是太后,又如何?
有道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况且,其并未露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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