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施主请慢走。”被木念开开心心的送出房间,柳生宗茂脸上的笑容渐渐隐没下来。
木念贪财,这从他看向柳生宗茂的目光和主持很像就能够看得出来,因为那是把柳生宗茂当冤大头宰的目光,于是在晚些时候,柳生宗茂前去木念的房间,用钱诱使他说出了一些他所知道的情报。
在那些包含了日常习惯的情报之中,有那么一件事是柳生宗茂比较在意的。
两年前发生在寺庙的杀人案。
根据北条若三的调查,天狗寺这个名字是在两年前开始传开的,而当时之所以会有人认为山泥寺有着天空,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两年前的一起被认定为自杀的案件。
当时寺庙的修行僧,忠念师傅吊死在了练功房的横梁上,因为那间练功房的高度很高的缘故,所以被警方判断没人能够带着一个成年人攀爬上去,也因此,案件被算作了自杀。
可这其中有一点没法解释,那就是忠念并没有自杀的动机,并且有谁会闲着没事跑到横梁那么高的地方去自杀?
练功房从地板到天花板,差不多有十米的距离。
‘十米吗……’
柳生宗茂来到练功房,看了眼横梁,随后忽然跳起,踩着墙壁朝横梁跑去。
哒哒。
不过只是在墙上点了两步,柳生宗茂就落了下来。
轻功不是柳生宗茂擅长的,但他的轻功也不算赖,可他最多也只能上到四米高的位置,就无法继续再朝上了,如果想要在练功房这光滑的墙壁之上爬到横梁,差不多得要北条若三那种忍者级别的攀爬能力吧。
而且前提是,不能带着一个人。
‘有意思。’
主持是杀过人的,柳生宗茂可以确信,而且主持会武,因为他明明已经年老了,但是气血依旧强大。
哪怕不用杀人剑大剑豪的能力,他也能听到那强有力的心跳声。
但他绝无可能把人带到横梁上吊死。
“嗯?”
柳生宗茂忽然看到在练功房的边上,有一个小窗子。
找了下路,柳生宗茂来到了一个平台上。
‘瀑布吗?修这寺庙的人也真会找地方,不过这也很危险啊,比如这个平台,长时间被水流冲刷,不会塌吗?’
柳生宗茂小心翼翼的探头看了眼支撑着这个平台的几根木头,如果那几根支撑木出了问题,那么这悬空的平台就必定会倒塌。
‘不过这房子倒是修的很结实,看得出当年修房子的时候用料没剩。’
这一点,柳生宗茂在刚刚练功房踩踏墙壁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
‘但在练功房这么高的地方开个窗户有什么用?用来送饭的?还是用来监视的?’
柳生宗茂从窗口探头看了看练功房,想象了一下一个人被关在练功房内,然后另一个人在这窗户对着里面破口大骂还丢石子臭鸡蛋的画面。
‘恶趣味。’
柳生宗茂摇了摇头,将那画面从脑中驱逐出去,看向了横梁。
‘从这里的话,倒是可以把人运过去。’
一般人是办不到这一点的,因为横梁太细,带着一个人,平衡很难把握,只有练过武的人才能够办到,而天永主持恰恰是个练过武的老家伙。
‘不过没有留下一点痕迹的话就说不过去了。’
柳生宗茂皱着眉头,所谓的留下痕迹,其实就是横梁上铺满的灰尘,那么高的横梁,是没人能去打扫的,而在两年前的案件之中,横梁上的灰尘除了被上吊的绳子绑住的地方,其他位置的灰尘都没有变化。
‘不,可能有变化,只是当时的警察观察不够仔细。’
柳生宗茂并不相信这横梁上的灰尘真的没变化,但他来晚了,两年后的今天,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从灰尘上看出什么了。
柳生宗茂看了会瀑布就离开了平台。
他又回到了练功房,练功房的墙角有着很明显的修补痕迹。
根据木念的情报,这里是两年前忠念死的时候,所出现的破洞。
死亡的同时出现破洞,这种明显的不寻常,让柳生宗茂虽然找不到证据,但却依旧能够确认那起案件绝不是自杀。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忠念为什么会死?’
柳生宗茂歪头看了看破洞,人被杀就会死,当然赤井秀一除外,可一个人要被杀,那就必定会有一个理由。
比如说酒厂想要铲除银色子弹,洗衣机无意间看到了伏特加和一个社长的交易。
特别是这种很明显是经过特殊手法处理过的犯罪,如果不是有意杀人,那么是不会费尽心机来掩盖事实的。
‘他是谁家的卧底?还是说他知道了些什么秘密?’
天永,和尚,会武。
柳生宗茂在进入山泥寺的那一刻起就将这里认定成了天永组的大本营。
就算不是,也一定和天永组有着什么密不可分的关系,因为山神会的人,有着将柳生家的人丢到这间山泥寺中,以此来嫁祸山泥寺中人的打算。
把人质直接丢到寺中就可以嫁祸,这看起来很说不通,因为大家都是正常人,没谁会在发现自家里出现了一群被绑住的人之后,还阴恻恻的不去报警的。
除非,他们有不敢说出去的理由。
比如说不敢和警察有过多的接触,又比如说,他们对柳生家的人也很感兴趣。
并且山神会为什么要嫁祸这一点也很让人困惑,如果说山泥寺真的和天永组有关,那么山神会和天永组应该是盟友才对,就算平常在地下世界摩擦不断,但在同时被警视厅打击的情况下,他们的利益应当是一致的才对。
这时候嫁祸,意欲何为?
并且还有一件事也很奇怪,那就是天永主持,并不认识柳生宗茂。
这很不应该,因为柳生宗茂算是导致三家黑社团被打击的罪魁祸首,在这个信息时代,他们想得到柳生宗茂的长相不要太简单,没看到山神会已经展开了绑架行动吗。
可天永主持却不认识他,甚至还想要敲诈他一笔。
‘也就是说……或许他是装出来的?’
柳生宗茂退出了练功房,此时在寺庙中的一位主持和四位修行僧,只有一个人的表现很奇怪。
那就是先前肩膀上有根白色羽毛的秀念。
‘如果这些人都是在装的话,那么说不定今晚……’
‘会有些危险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