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皎皎是知道的,只是,知道和亲眼看到这两码事。
因为,临沭在她面前,一直都是温柔又宠溺的,不像刚才那样,凶狠又残暴。
也正是刚才那一幕,这才勾起了她潜藏在最深回忆里俱意。
是啊,临沭他,从来就不是温善之人……
不过,她也相信,临沭是绝对不会伤害她的。
“走吧?”
“好。”
两人携手离开,没有理会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何叙笙。
在他们进入电梯后,原先没有动静的何叙笙,手指却颤抖了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车子停放在医院的地下库,想要取车,就得走上一大段路,临沭有些不忍,也纠结。
他走多久,多远,倒是无所谓,就是皎皎身子还没恢复,就要陪他走这么一大段路,他不舍得。
“阿沭。”
正当临沭在纠结之际,苏皎皎开口了,“这里人多,你放心去取车,我就在这里等你。”
“可是……”
“我不是小孩,总不能你走哪就带哪,放心吧。”
苏皎皎虽然也不舍得和他分开,哪怕只是这几分钟的事情。
只是,以她这虚弱的身子陪着去地下库,可能只是拖累,要不如就站在这里等着,就算累了,也可以先坐着。
纠结一番,临沭很快做了决定,将她牵到一旁的树荫下,扶着她坐下。
“好,在这里别乱动,我很快就回来。”
“好。”
临沭去取车了,而苏皎皎,也确实乖乖坐在原地等待。
心情渐渐平复,只是,这份平复,很快就被打破了,只因为何叙笙又来了。
忍着全身上下的酸痛,何叙笙一瘸一拐的找到苏皎皎。
在看到苏皎皎的那刻,双膝一弯,直接朝着地上跪去,不仅引来路人的旁观,也吓了苏皎皎一跳。
“你……”
“皎皎,对不起,昨天的事,真的很对不起!”
何叙笙现在也搞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道歉?
是因为心里真的有愧疚感,还是,只是害怕何家百年基业,因为他的一个错误决定,直接葬送于此?
“皎皎,我,我知道我那么做很混蛋,因为我差点就伤害到你,甚至给你带来心理阴影……可是皎皎,我真的是情不自禁,因为,我,我真的很喜欢你啊!”
苏皎皎微皱着眉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想要离开,这又想到临沭的叮嘱,脚步一时间很难抬起。
“皎皎,你打我吧,你骂我吧,就是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忍着厌恶,苏皎皎后退了几步,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何叙笙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何叙笙,之前你帮过我,我很感激。之前还曾想着,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异性朋友,可是,在经历这些事情之后,醒悟了,我们,注定当不了朋友。”
“皎皎,你……”
“只是,事情真正发生过,我也不能假装没有发生,但不代表我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
做了某种决定和决心,苏皎皎深吸一口气后,笑了。
“我原谅你。”
只是,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恢复到像之前那样,没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了。
听到这声“原谅”,何叙笙喜极而泣,刚准备去拉住苏皎皎的手,突然,祝凤妍那张气的扭曲的脸直接闯入他的视线中。
“何叙笙!”
祝凤妍气得浑身直发抖,拖着还没痊愈的身子,艰难的朝这边跑过来。
听到祝凤妍的声音,苏皎皎一愣,刚想要与之保持距离,却被祝凤妍重新拖回这趟沼泽里。
“苏皎皎,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勾引我的未婚夫!苏皎皎,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已经害我失去了孩子,难道连阿笙,你也要一并夺走吗!?”
祝凤妍的话,引起现场一片哗然,围观者刚开始只沉迷于吃瓜看戏,这会看向苏皎皎的眼神,厌恶至极。
“祝凤妍!”
计划再度被祝凤妍打乱,何叙笙气得恨不得当场揍她一顿!
祝凤妍冷笑一声,“怎么,你这眼神,是恨不得打死我吗?何叙笙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们这对狗男女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又如何?怎么,以为不说,就没人知道你们之间的龌龊事?你……啪!”
话还没说完,祝凤妍原先就有些红肿的脸,再一次挨了一巴掌。
时间静止了半分钟,祝凤妍猛然抬头,愤恨的视线直接射向苏皎皎。
意识到危险,苏皎皎刚要跑开,这还是晚了一步。
只见祝凤妍赤红着双眼,狠狠一推,直接将苏皎皎推倒在地。
当臀部传来一阵阵痛,紧接着,小腹也传来一阵搅痛,双腿间,还能感受到一股温热……
“天,那个女的流血了!”
“双腿间流出来的,该不会是……”
“真是造孽啊!”
事情发生的突然,苏皎皎疼得冷汗连连,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脱离而去。
当看到地上的那滩猩红,祝凤妍先是一愣,紧接着,又是一阵狂笑。
“哈哈哈!苏皎皎,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这就是报应!”
苏皎皎只觉得耳边嗡嗡,小腹的痛感越来越深,眼前开始发黑了。
一只手紧紧拽着衣服,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阿……沭!”
临沭刚将车开过来,却发现让苏皎皎坐等着的大树边,围了很多人群。
眉头紧蹙,心里隐隐有股不安。
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股声音,在催促他加快脚步,不敢耽误,车门都来不及关好,便撒开双腿朝前面跑去。
“让开!”
推开层层人群,还没来得及站定,视线就定格在某一个方向了。
瞳孔一缩,临沭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但还是很快回过神来,朝着痛得已经晕过去的苏皎皎跑去。
“皎皎!”
何叙笙呆坐在原地,显然也是吓得不轻,就算被推搡,依旧维持着那个动作。
当看到才刚刚办了出院手续的夫妇又重新返回,医生只觉得无语。
临沭赤红着双眼,洁白的衬衣上尽是血渍,而他怀里的人儿,也几乎成了血人。
医生看定是什么情况时,狠狠吓了一跳,立刻吩咐助理去推推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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