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惊鸿和惊鸣异口同声地齐齐答道。
青汣点了点头,看来自己这个决定倒是做对了。
其实关于搬去英国公府这件事,她倒没有想太多,一来是觉得住在客栈的确不太方便,二来,自己与燕西楼的婚事如今传得沸沸扬扬,想来相府的人很快就会听说这件事,她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去应付他们。
至于明槿所担心的名声问题,其实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说句不好听的,未婚生子的名头都已经担了,横竖也不差再多这一项谈资。
英国公府,得知青汣要搬过来的消息,长公主自然是高兴不已,刚要让人把东西搬到听竹苑,转念一想,直接让人把东西送去了燕西楼的松墨居。
长公主的考虑很简单,自家儿子对不住人家姑娘在先,趁这个机会好好让他们小两口培养一下感情!
对此,燕西楼心中高兴之余又不免有些担忧,高兴是因为长公主此举正合他意,担忧的则是汣儿会不同意。
然而事实证明,他的确是多虑了,作为一个现代人,青汣对于这些事情并没有那么在意,再者说了,她既然答应了要和燕西楼成婚,那么早晚都是要搬进来的,实在没必要浪费功夫。
青汣刚刚搬进松墨居没几日,长公主就已经找人把两个人的婚期定了下来,九月初六,也就是下个月。
按照苍梧的规矩,新人成婚前是要走六礼的,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一整套流程走下来,半年都未必能够用,就更别说是一个月了。
不过青汣觉得流程太过繁杂,委实没那个必要,她和燕西楼的婚事本就是一场交易,顺利的话,最多维持一年,按照她原本的想法,两个人不办婚礼是最好,不过燕西楼坚持要一个名分,青汣觉得无所谓,便由他去了。
催婚催了这么多年,儿子终于要娶亲了,自打婚期定下以来,长公主整个人都维持在一种格外兴奋的状态,凡是与婚宴有关的事情,全都亲力亲为。
这不,一大清早,长公主就迫不及待地来了松墨居,拉着青汣的手询问道“小九啊,你家里可还有什么人?这是婚宴那日的请帖名单,你看看可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想起那日同程苒的约定,青汣在名单上添了一个名字,然后便搁下了笔“长公主看着办便是,我在金陵并无太多熟识的朋友。”
“程苒?小九与镇国公府的人熟识?”看着名单上新添的那个名字,长公主诧异地问了一句。
“镇国公府?程苒是镇国公府的人?”青汣也有些诧异,之前程苒并未同自己提及过她的身份,她便一直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官家小姐。
长公主点点头,解释道“这个程苒是镇国公程瓒的嫡亲孙女,她的父亲是吏部尚书程义淼,我见过她几次,是个不错的姑娘。”
“程义淼?”青汣微微拧眉,她前些日子听燕西楼提起过,这个程义淼是太子的亲舅舅,这么说来,程苒不就是太子的表妹了吗?
见她神色有异,长公主不由问道“怎么,小九认得这位程大人?”
“没有。”青汣摇了摇头,解释道“只是觉得有些惊讶罢了。”
长公主也没多想,又问了几句无关紧要的事情,最后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青汣将她纠结的神情看在眼里,不由笑道“长公主想问什么直说便是。”
长公主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昨日我听西玦那孩子无意中提起,他说以前在相府见过你……”
青汣了然地笑了笑“您其实是想问我同相府的关系吧?”
“正如您想的那样,我之前的确一直住在相府,不过,年前的时候,我同青家便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其中的原委,青汣并没有多谈,而长公主也没有多问。
事实上,坊间关于相府那位痴傻的九姑娘的传闻她多少也听说过一些,当然了,她倒不是介意外界的那些个传言,相反,她只是心疼眼前的这个姑娘,未婚生子,想来这些年一定过得很不容易吧?
想到这儿,长公主心中不由暗骂了自己儿子几句,若非他胡闹妄为,这么好的姑娘怎会无端受了这么多苦楚!
此时此刻,正在御书房内喝茶的燕西楼突然打了好几个喷嚏,惹得皇上频频看向他。
不知是不是看多了话本子的缘故,长公主已经根据青汣的三言两语脑补出了一出宅斗大戏,而青汣就是话本子里那个弱小可怜的无辜女主。
想到这儿,长公主看向青汣的目光愈发和善了,甚至拉着她的手劝慰道“小九,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英国公府的世子妃,要是有人欺负你,尽管来找我做主!”
青汣被她过于慈爱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有心想要解释两句,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于是只好讪讪应道“那就多谢长公主了……”
“对了,那这次的婚宴可要给相府下帖子?”长公主又问道。
“我无所谓,长公主按照规矩办就是。”她是不想应付相府的人,但也没打算躲着他们,左右将来都是要见面的,所以婚宴请不请他们都无所谓。
更何况,她也不觉得相府有几个人能认出自己。
见她目光坦然,想来是真的不把相府的事放在心上了,长公主不由欣慰地看了她一眼,又问了几句关于喜服的事情,便忙着去准备婚宴的其他事宜去了。
长公主走后,青汣再一次陷入了这些日子的日常——发呆!
没错,就是发呆。
自从住进松墨居后,青汣发现自己的日子真的是无聊到爆炸,每天除了睡就是吃,简直就是米虫的标配!
从前惊鸿和惊鸣在身边的时候,她觉得太过聒噪,可这几日两个熊孩子去了国子监读书,她反倒觉得有些无聊了。
啧啧,果然,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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